“老刘,现在怎么办?”
“左不凡被董爷的人带走了,要不要回去通知周老板?”
“你傻啊,要是让周老板知道这件事情,不得当场让我们滚蛋?”
工人们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也知道周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左不凡没有参与还好,采石场损失不大。
可一旦让周老板知晓左不凡也拿了原石,不得当场暴走。
采石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倒霉。
刘松看着左不凡被带走,脸色阴晴不定。
好一会儿后,他才叹息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等等吧,希望董爷不会为难左不凡。”
听到这话,其他工人更加担忧了。
他们倒不是担心左不凡的安全。
而是担心左不凡一旦离开采石场,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赚钱路子也将断掉。
……
另外一边。
左不凡跟着王叔,走了十几分钟,进入了一栋由竹子搭建的农家小院。
小院里面有一个凉亭,里面摆着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其中两把已经做了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还有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
“董爷,人带来了。”
王叔径直走向老者,贴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你就是左不凡?”
老者抬眼看向左不凡,微微笑道:“我听王叔说,你鉴石的本事很高,远超黑市的所有人,是不是真的?”
“我也只是略微了解一些,并不像外面传的那么玄乎。”
左不凡客气道。
上一次回去之后,他就趁机向刘松打听了一些董爷的事宜。
董爷,原名董彪,边境一带的玉石商人,靠着走私原石,积累了大量的产业。
这个黑市,正是由他一手创建。
甚至于,附近这一带也是由他掌管,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对于这样的人,现在的左不凡还不敢招惹。
“究竟是略微了解,还是本事超群,试过之后就知道了。”
董爷对着旁边的一名手下示意,“去,把东西端上来。”
“是。”
那名手下点点头,匆匆离开。
但没过半分钟,他又重新返回,手里多了一个托盘,里面摆着几块原石。
左不凡看到这一幕,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上周被王叔胁迫的那一幕。
不是吧,又来?
上次的赌注是一只手,这次又是什么?
不会是赌命吧?
左不凡有些怕了,对于董爷这种刀口舔血的走私商人,真有可能赌命。
果然下一秒,董爷开口道:“这里有几块原石,你来鉴定下,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咕咚!
左不凡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董爷,如果我没有鉴定出来,你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命吧?”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同时愣住。
尤其是董爷和那位年轻人,一脸古怪的看着左不凡。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哈……”
几秒之后,董爷哈哈大笑起来,“我是生意人,这次请你来,也是真诚的想和你做生意,要你的命干什么?你的命,有玉石值钱吗?”
左不凡长出一口气,不要他的命就好。
好不容易重生,他可不想就这么挂掉,他死了,安静怎么办?
“呼——”
他深呼吸下,目光看向了托盘上的原石,装模作样的鉴定起来。
没有办法,不装模作样不行。
毕竟他鉴石的本事,全靠直觉。
直觉来了,原石就能出货。
可如果直觉没有来,那大概是废料。
从未失过手。
左不凡装得非常认真。
董爷和年轻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头却是不由得皱了起来。
因为左不凡鉴石头的动作,实在是太业余了。
甚至可以说是狗屁不通。
如果不是左不凡来到黑市后引起的轰动,以及外面的那些流言,董爷和年轻人绝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懂得鉴石的人。
可左不凡的战绩摆在那里,做不得假。
他们不信也得信,只能将心里的疑惑憋回去。
几分钟后。
年轻人率先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行不行?”
“可以了,我已经鉴定完了。”
左不凡看了他一眼,结束了对原石的鉴定。
“哦,有结果了?”
董爷瞬间来了兴趣,笑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几块原石哪块出货的概率大?”
“都是废料,一块都出不了。”
左不凡斩钉截铁道。
“你真的懂鉴石?”
年轻人震惊,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明明鉴石的动作狗屁不通,原以为是一个水货,万万没有想到他真的懂,真的鉴定出这几块原石是废料。
怎么可能?
董爷的脸上同样露出惊愕,但毕竟经历得多,瞬间便恢复如初,笑道:“好好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左不凡谦虚道:“董爷言重了,我也是运气好。”
“一次还可以说是运气,可两次三次,那就不是运气了,而是本事。”
董爷笑道:“更何况,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左不凡没有再反驳,小心翼翼道:“董爷,原石已经鉴定完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别急着走啊,正是还没有谈呢。”
“那董爷说的正事是……?”
“我刚才说了,我是生意人,这次请你来,是找你谈生意的。”
董爷也不在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这位是我干儿子,名叫吴山,我准备将手里的生意全部交给他打理,接下来由他跟你谈。”
说完他就起身,杵着拐杖离开了。
王叔见状,急忙上前搀扶。
眨眼间,凉亭里面只剩下左不凡、吴山、以及几名手下。
吴山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原石拿下去。
手下会意,拿着原石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壶茶和两个茶杯。
吴山先给左不凡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请!”
“谢谢!”
左不凡心里纵然十分忐忑,却也只能接过。
接着,吴山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我听说你一直跟着周延,当他采石场的鉴石顾问?”
周延正是周老板的名字。
左不凡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