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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鸦片疑云2: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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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牧昀转过头,正对上的许灼华的眼睛,一颗晶莹的泪滴落下,两滴…三滴……

    源源不断,委屈得不行。

    程牧昀翻转手腕,握住许灼华的手。

    宽厚温暖的手掌,薄薄的茧子让许灼华倍感安全。

    “灼华对香灰的味道敏感,有什么问题吗?”

    陈鹤德的目光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当然没有问题,就是比较好奇。”

    许灼华闹气一般地转过身子,撅着嘴巴看着程牧昀,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委屈都要溢出来。

    程牧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似是鼓励。

    “陈副署长还是不要好奇了,这对灼华来说是一段不甚美好的记忆,再问就逾越了。”

    陈鹤德双手抱拳,“对不住了许小姐,在下多有冒昧。”

    许灼华的嘴巴撅得更高,她实在是不能接受历史上的陈鹤德变成这个样子,握住了程牧昀的大拇指。

    “我想走了。”

    程牧昀立刻起身,“对不住了,陈副署长,我们忙了一天了,先告退了。”

    许灼华还没起身,陈鹤德就站了起来,“少帅不想知道线索断在谁手里吗?”

    程牧昀果然僵住身子,按住了想站起来的许灼华。

    许灼华心里那个气啊。

    陈鹤德像是蹦豆子一样,一会儿吐一个消息,每个消息都精准拿捏程牧昀的痛点,他的目标分明是程牧昀!

    得了,看这架势,今天就不可能早回家了。

    程牧昀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他也猜到了陈鹤德的目的,根本不是为找许灼华写什么文书报告。

    陈鹤德微微笑了笑,“我觉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肯定不好,少帅若是有时间跟我闲聊一会儿,或许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程牧昀问道:“查获的鸦片跟虎狼山的一样?”

    虎狼山鸦片案,就是程牧川被害的导火索。

    在听到陈鹤德说鸦片的纯度高的时候,程牧昀就已经怀疑。

    “纯度基本无差别,售卖手段一致,包装方式别无二致。”

    那就是一样!

    许灼华觉得程牧昀的手蓦然收紧,攥得她骨节生疼。

    明明一年前就已经捣毁了整条运输线,连那些洋人的烟馆都没放过,可以说是重创了鸦片贩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程牧昀只觉得心中升腾起怒火,不断加柴燃烧着,火苗似乎要从眼中逃出来。

    直到许灼华吃痛叫了一声,程牧昀才反应过来。

    男人立刻松手,然后两只手搓了搓许灼华的手,“灼华,你先去偏厅,等我一下,我有点事情跟陈副署长聊。”

    许灼华也不想听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险,做个傻子最好。

    等许灼华进了偏厅,程牧昀坐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陈鹤德。

    陈鹤德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少帅想问什么就问吧。”

    程牧昀心底有无数疑问,“线索断在军中?”

    警署权力很大,在新海城几乎是横行霸道,谁敢跟警署对着干,保准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但军中的人除外,军警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能让陈鹤德这个警署副署长屈尊来找程牧昀,线索一定断在军中,而且还是个权利极重的大人物。

    陈鹤德拍手鼓掌,“不愧是少帅,一语中的。”

    程牧昀没时间跟陈鹤德恭维,“是谁?”

    陈鹤德却没有直说,“前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查白银流失案,大量白银被送到了洋人的船上,远上西洋,证件齐全,毫无破绽,少帅知道唯一的不寻常是什么吗?”

    程牧昀没有耐心:“什么?”

    “那些银锭的正面,皆是打着铭文的缴纳折银。”

    各地商会字号,定期缴纳足银,为了方便分辨,都会在溶银的时候打上自家烙印,而这些银子,经由财政分发到各地,一般根据铭文,就能判断是分发到什么地方的银子。

    程牧昀觉得脊背一凉,“什么铭文?”

    “民宝成,双寿纹。”

    新海城宝成银楼,很多商会在此筑银,双寿纹就是两个圆圆的寿子印戳。

    程牧昀立刻想起了账本上梁绍尊送给洋人大量白银。

    因为双寿纹的银锭,常用作军饷。

    男人警铃大作:“你想说什么?”

    陈鹤德却摇摇头,“我千辛万苦抓了一个知道内情的男人,却撬不开他的嘴,最后还被少帅给杀了。”

    戏院里的那个男人。

    程牧昀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鸦片无关的事情,他一概不想知道。

    “陈某知道程少帅和梁公子向来交好,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找上少帅。”

    上次戏院死了的男人,是梁绍尊的人,查的是白银流失案,线索断在梁绍尊。

    这次查的是鸦片案,线索断在军中,而梁绍尊,就是陈鹤德想查却查不了的人。

    陈鹤德之前不确定程牧昀会不会站在梁绍尊的对立面,这次有关鸦片,他可以笃定,程牧昀一定会追查到底。

    既然他的手伸不进去军中,那就找一个能伸手的人。

    对鸦片恨之入骨的程牧昀就是不二人选。

    程牧昀皱眉,“跟梁绍尊有关?”

    他这么一问,陈鹤德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既然程牧昀这么问,就说明他已经怀疑梁绍尊。

    陈鹤德还担心程牧昀会包庇梁绍尊,现在看起来,应该不会。

    “鸦片运输,走的不是商线,是军线,东州往新海城的运粮通道,谁家管着这条线,谁就牵扯其中。”

    军需处管着。

    军需处长的公子,又是往外面送白银,又是往内陆运鸦片。

    一切都串起来了。

    程牧昀却不太相信,“绍尊不碰鸦片。”

    陈鹤德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茶,“以前是不碰,现在不一样了,富贵险中求,难道少帅没有发现吗?梁家今时不同于往日,游走其中的不乏三教九流和西洋人,乱世之中,谁没良心谁就过得好。”

    程牧昀紧握拳头,难道梁家早就做起了鸦片生意?

    军中丢失的军饷,全都被梁家拿去买鸦片?

    军中的人缴鸦片大烟,但最大的鸦片贩子竟然就是军需处长。

    可笑啊可笑!

    可悲啊可悲!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程牧昀虽然有怀疑,但是仍是不敢相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梁家碰了鸦片?”

    陈鹤德双手一摊,“没有证据,只有推测。”

    程牧昀立刻起身,“陈副署长该知道,程家与梁家为什么交好,所以没有证据,我不会碰梁绍尊。”

    程家与梁家交好,不仅是为了稳固地位,更是为了手底下军队的活路。

    乱世之中,谁都穷,但是不能亏了那些为了吃饱饭甘心跟着程督军的兵,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程牧昀不会动梁绍尊。

    程牧昀往偏厅走去,陈鹤德站起身,“如果我说我有证据,证明一年前的鸦片案跟梁家有关系呢?”

    男人的脸半隐在黑暗中,一直眼睛闪着嗜血的光。

    “陈鹤德,你最好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这话像是从北极天寒地冻之中吹过来的风,裹着冰渣直刺进的陈鹤德的心里。

    “那是自然。”

    程牧昀紧握拳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慢慢转身,嗜血的眸子对上陈鹤德严肃的脸。

    陈鹤德双手作揖,弯腰鞠躬,“程少帅,陈某也恨鸦片,立志要还中华一个海清河晏的警署,陈某今日来见少帅,自然拿出十成十的诚意。”

    程牧昀双手环抱胸前,“你的诚意是什么,拿出来?”

    “一年前放火的人,就是梁绍尊,因为爆炸发生得太快,他的后背留下了伤,松油厂爆炸造成的伤口如何,程少帅一看便知。”

    当年程牧川接到线报,交易在松油厂,谁知道刚进去就爆炸了,尸骨无存。

    近一年,也只有这一桩松油引起的爆炸案。

    程牧昀转头,面色隐藏在微弱灯光里,“等我查证之后再说。”

    陈鹤德再次鞠躬,“我在警署等着程少帅大驾光临。”

    程牧昀没有回应,走向偏厅,脚步很重,似是肩上背着无数东西,又似乎被人牵绊住腿,走得很慢。

    一步一顿,一步一停,一步一犹豫。

    推开偏厅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许灼华!”

    程牧昀喊道,无人回应。

    两人把屋内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许灼华的身影。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在少帅和警察副署长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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