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重生另嫁摄政王,屠尽侯府白眼狼 > 第25章  光屁股的侯爷
    永昌侯是被人从外室的床上直接拉起来的,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穿裤子,就被冲进来的官兵直接摁在了地上。

    得到消息赶来的贺兰辞一进院子,就看到永昌侯和那个外室衣不蔽体地被人拖到院子里,而他那个不争气的爹,还在那里吱哇乱叫:“我可是永昌侯,谁给你们的胆子强闯我的宅院!”

    贺兰辞看着永昌侯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的外室,只觉得太阳穴都在抽痛,若不是眼前的这个是他亲爹,他一定转身就走,根本不可能还来这里丢人。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侯爷找件蔽体的衣服,一个个的都在这里看什么笑话!”贺兰辞气愤的一脚踹在了小厮的屁股上。

    小厮被踹的一个踉跄,忙不迭的脱下外衫就要去给永昌侯裹上,却不想,竟然被那几个官兵拦住。

    小厮气恼:“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知道你们绑的人是谁吗?那可是永昌侯,你们还不赶紧放手!”

    “哦?”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贺兰辞的身后传了过来。

    那个瞬间,贺兰辞只觉得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顺着脊柱倒灌到他的头顶。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然后一点一点地转过身去。

    “小侯爷是觉得本王不知死活?”易子川背着手站在别院的门口,见贺兰辞看过来,对着他微微挑了一下眉。

    贺兰辞当下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花了,他立刻低下头作揖:“兰辞参见王爷!”

    易子川瞥了一眼贺兰辞,随后缓缓走到他身边,用手里的折扇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顶:“小侯爷有礼了,快请起吧!”

    贺兰辞缓缓起身,脊背绷得挺直,他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随后一字一句地问道:“不知我父亲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让王爷亲自来这一趟!”

    “呵……”易子川轻笑一声,随后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贺兰辞,“永昌侯做了什么事情,小侯爷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真是太知道了!

    可就他做的那些足以掉脑袋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现在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被易子川这个疯子抓住了把柄,能让他这么直接打上门来!

    “还请王爷明示!”贺兰辞虽然不甘,但是面对易子川这个活阎王,他也只有低头装乖的份。

    易子川看着贺兰辞这副模样,轻轻地抬了抬眉,随后以一副长辈的模样,颇惋惜地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日,有一个叫晨光的小厮,去了一趟城中的司阁赌坊,赌输了银钱也就罢了,还差点被赌坊的打手打死!”

    听到晨光这个名字的瞬间,贺兰辞的瞳孔便不受控制地紧缩:“晨光?”

    “小侯爷不认识也不要紧,只是这个人吧,前天才从大理寺出去,昨夜就差点被打死,若是不查清楚,这黑锅只怕要大理寺来背了!”易子川似笑非笑地看向贺兰辞,“我听说,他们能找到这里,便是因为那贼人,逃到了这里,没想到,竟然是侯爷的别院!”

    贺兰辞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神也如刀子一般,直直地向着永昌侯刺了过去。

    永昌侯自知自己惹了祸事,眼下也不敢再吭声,只是尽可能地把自己卷缩起来。

    “对了!”易子川说着,微微靠近贺兰辞,用折扇半遮掩着,说悄悄话般低声道,“小侯爷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进了大理寺,侯爷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贺兰辞心中吐血,可偏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对着易子川行了个晚辈礼:“多谢王爷提醒!”

    易子川看着贺兰辞的举止,不自觉地抬了抬眉,虽然永昌侯是汴京出了名的混子老爷,但他生的这个儿子,的确是有点东西的,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沉得住气,就与那些平日里只知道逛花街吃花酒的纨绔子弟大有不同。

    “你是个好的,可惜了,可惜了啊!”易子川感慨般地拍了拍贺兰辞的肩膀,随后走到永昌侯的面前,“侯爷,得辛苦你跟本王走一趟了!”

    永昌侯在看到易子川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快尿了,毕竟,易子川可是出了名的草菅人命,还代管着大理寺那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

    他要是落到易子川的手里,就算不死,也是要脱层皮的。

    易子川看了一眼缩在永昌侯身边的,看起来还很年幼的女子,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后嫌弃地回过头:“带走!”

    永昌侯到底没能穿上件得体的衣服,就这么光着屁股被带走了,反倒是他身边的女子,擎苍实在于心不忍,找了件外袍给她披上了。

    永昌侯在经过贺兰辞身边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随后开始哭求:“儿子,儿子,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秦苍嫌弃的看了一眼永昌侯,随后手上用了点力,直接把人给拖走了,走之前还低声骂了一句:“第一次见老子求着儿子救命的!”

    人被带走的时候,别院外已经挤满了人,许许多多人都看着永昌侯光着屁股被装进了押解车,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狼狈的,年岁几乎可以做他女儿的小姑娘。

    易子川离开的时候,走到别院门口了,又停下了步伐,随后一脸惋惜地看见贺兰辞:“虽然本王不应该这般说,但还是觉得小侯爷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爹!”

    贺兰辞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内里几乎已经咬碎了一口牙:“王爷慢走!”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易子川也不继续讨嫌,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随后转身离去。

    贺兰辞看着易子川离开,正准备回去查查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官兵:“闲杂人等都出去,站在这里装什么深沉,我们要封条了!”

    被官兵轰出来的贺兰辞站在别院门口,看着那扇大本被贴上大理寺的封条,几乎气疯:“回府!”

    贺兰辞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凌厉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马车,冷声道:“那是什么人!”

    “应该是附近经过过来看热闹的!”兰亭看了一眼,随后说道。

    贺兰辞下意识地想要过去看看,但最终,还是在官兵的催促声中上车离去。

    一直等到贺兰辞离开以后,躲在暗处的夏简兮才缓缓掀开车帘。

    贺兰辞一如既往地警惕,明明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车马,可偏偏,他就是能够注意到这里,若不是夏简兮反应迅速,说不定,方才就被他瞧见了。

    夏简兮透过窗户的边角,看着贺兰辞的马车越走越远,心中不由畅快。

    她亲眼看着永昌侯就那么裸着身子被押上了囚车,就像是一条野狗,毫无人性,毫无尊严地被塞进了囚车。

    她看着囚车一点一点远去,脑海里不禁浮起自己被丢在地窖时的模样,她像一个没有理智的雌兽,赤裸着下半身,拼尽全力嘶吼,血肉混入泥水里,用牙齿咬断脐带,才将那个孩子带到人世间来。

    可就是如此,整个永昌侯府的人,都在冷眼旁观,她甚至隔着地窖,听到永昌侯的讥笑:“这样了还能生孩子,跟母狗有什么区别!”

    “小姐?”时薇看着眼眶通红的夏简兮,低低地唤了一声。

    夏简兮回过神来,缓缓放下帘子:“没什么,戏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

    贺兰辞回到永昌侯府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人火急火燎的来报:“小侯爷,司阁赌坊被大理寺地抄了!大理寺的人来的时候一点风声都没有,赌坊的账簿还没处理,人就被抓起来了!”

    贺兰辞当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安插在大理寺的人都死了吗?”

    来禀报的人听到贺兰辞说这话,脸色变得有些诡异:“他们,他们……”

    “有屁快放!”贺兰辞气得直接拿起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

    “大理寺这次动手,根本没有知会任何人,我们的人知道的时候,想要来报信,人还没出来,就被早早守在那里的人抓住了!”禀报的人,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声音都快比得上蚊子叫了。

    贺兰辞听完下人的话,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易子川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那分明就是个笑面虎,笑嘻嘻地抓住了他们的命门。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所有人都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贺兰辞的枪口上,到时候,可就真的是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他们了。

    可偏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想起一阵哀嚎声:“兰辞啊……”

    贺兰辞一听这个声音,当下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可偏偏来的还是他的祖母,他还不得不见。

    “兰辞,兰辞啊!”贺老夫人刚进门,甚至都还看到贺兰辞在那里,就先大哭起来,好不容易看到了贺兰辞,便哀嚎着走到了他身边,“兰辞啊,你爹他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大理寺给抓了啊,那可是个虎狼窝啊,你爹他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受得了那种罪啊,兰辞啊,你一定要救救你爹啊!”

    贺兰辞看着面前哀嚎的老夫人,只觉得头痛欲裂,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耐烦了:“祖母还有功夫担心父亲锦衣玉食受不了罪?祖母可知道,若是大理寺真的查出点什么东西来,别说父亲了,就是祖母你,也得换上草鞋流放去岭南!”

    一听这话,方才还在哀嚎的贺老夫人,脸色突然一白:“什么?连我老婆子都要去流放?啊!那可如何是好,我这把老骨头,若是去流放,那,那哪里还有命在!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兰辞,你快想想办法,我们这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你了!”

    贺兰辞听着贺老夫人的声音,只觉得头越来越痛了,他心里也火急火燎的,他也在想办法,可眼下,耳朵里都是老夫人的哭嚎,闹得他越发烦躁:“来人,送老夫人回去休息!”

    “兰辞啊,你可千万要想想办法啊……”

    贺兰辞厌烦地转过身去,直到贺老夫人被下人劝走以后,他才撑着额头坐了下来:“我母亲呢?”

    “夫人听说,侯爷被抓走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便去了佛堂!”婢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贺兰辞闭了闭眼,良久以后,起身要往佛堂走:“拜佛拜佛,若是佛祖有用,那个老不死的怎么可能会被抓走!”

    当贺兰辞走到佛堂的时候,却被贺夫人身边的管事拦住:“公子,夫人说了,她今日要念经赎罪,谁也不见!”

    “你去告诉母亲,若是他不见我,等到大理寺敲了惊堂木下来,我们全家都要完蛋!”贺兰辞心中气闷,忍不住大骂道。

    管事看着面前的贺兰辞,眼中有种旁人都看不懂的怜悯感:“夫人说了,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侯府应得的报应,夫人说了,公子继续挣扎,也不过就是强弩之末,侯府的气数已尽,没人能救得了侯府!”

    “所以她便要看着她唯一的儿子去死吗?”贺兰辞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管事,“他可是我娘,我是她亲生的儿子,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管事看着双目赤红的贺兰辞,忍不住叹息,随后说道:“公子,夫人不是给你指过一条明路吗?”

    贺兰辞抬头看着牌匾上描金的字,冷笑:“让我以庶民身份,走科考之路,这就是他给我的一条明路?我生来就是未来的永昌侯府,我为什么要跟那些庶民去挣一个举子的名头,然后再从九品官一路熬上来,凭什么!”

    “公子的外祖,就是这样一路熬上来的!”管事眼中的怜悯逐渐被鄙夷替代,“公子的外祖,天子门生,夫人看在母子缘分上,已经给公子指了明路了,公子既然不愿走,那也没必要来见夫人了!”

    “好,好!”贺兰辞怒骂,“我还就不见她了,我就是要她亲眼看着,我怎么继承侯府,怎么光耀门楣!”

    管事看着暴怒的贺兰辞,如同入定般,缓缓垂眸。

    贺兰辞怒极,挥袖离去。

    “立刻派人去查,晨光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把他救出来的,他又为什么回去司阁赌坊的,还有玉婷……”贺兰辞微微蹙眉,“我有必要,去见一见她了!让人安排一下!”

    小厮兰亭应了一声,随后便小跑着去安排了。

    司阁赌坊当年能够躲过先帝稽查,在汴京城存活下来,便是因为他们足够小心,能够在赌坊任职的管事都非常的聪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毁掉账簿,可这一次,竟然着了易子川的道。

    但是他想不明白,晨光那么大的一个钩子,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里,实在诡异。

    大约等了一刻钟,兰亭小跑了回来:“公子!”

    “如何?”

    “晨光根本就没被人打,我们的人刚跟出去,就遇到了官兵!我们的人逃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侯爷,是侯爷,侯爷说……”

    “说什么!”贺兰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兰亭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侯爷说,一个庶民,能翻出什么天来,便将我们的人打发了!侯爷还以为被扫了兴致,将人骂了一顿赶了出去,他觉得不妥,便想来侯府找公子你,却不想刚到侯府门口,就被抓了!”

    贺兰辞只觉得两眼一黑,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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