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家破产,她成了老赖的女儿,她就只剩下一个朋友,江允知道。
楚离歌回过头,瞪着他,“你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江允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你拿什么弄死我?要不我再强奸你几次,说不定能判死刑。”
楚离歌背脊僵住,他们上高中就在一起。
在大学期间,尝了禁果。
果子很青涩,却让他们上瘾。
许多个夜晚,他们热烈而疯狂。
后来楚家出事,楚离歌发现是江家在幕后操控。
她去质问江允,江允却跟她提分手,说他要娶别人。
那时的恨是傲气。
她头也不回地走掉。
可为了把她爸从监狱捞出来,她再次约了江允。
他们做了,她告他强奸。
江家为了让她撤诉,动用关系让她爸无罪释放,只是楚家欠了一屁股债。
楚离歌握紧拳头,“江允,好聚好散,我们现在两不相欠,不要因为我,去伤害念念。”
她说完,转身离开。
曾经的江允,她很信任。
可自从楚家发生那件事后,江允是什么样的人,她看不清了。
她身后,江允看着楚离歌单薄的背影,眸光晦涩。
这个女人,还是学不会说一句软话。
这时,手机在响,拉回江允的思绪。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北冥的名字。
他接电话,对方漫不经心地警告,“管好江玉灵,老子对她没兴趣,别让她去周宅自讨没趣。”
江允站直了身体,笔挺地朝与楚离歌相反的方向走,“成年人自己管自己。”
听说今天江玉灵拿着块玉佩去见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收了玉佩,后续是什么,江允并不知道。
电话里,周北冥森寒地笑了声,“很好,她要缺了点零部件,你别找我讨。”
“随意。”
江允语气寡淡薄凉。
在周北冥挂电话前,他又淡淡地问,“你认识苏念?”
电话没挂。
周北冥默了片刻,“威胁老子?”
这么紧张,看来没错了。
江允倒是诧异,周北冥这种人居然会看上苏念那种无公害的小白花。
不般配。
小白花会被周北冥蹂躏死。
江允轻嗤,“别祸害她,苏念是离歌的朋友,她会跟我翻脸。”
“少管我的事。”周北冥轻佻的语气透着点混,“你们两张脸早就天南地北,还能翻到哪里去?你他妈还不如买我跟苏念这支股,说不定能曲线救国。”
曲线救国?
江允脚步微顿,很快又继续往前走,“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电话里没了动静。
他看手机,通话界面挂断,只有手机屏幕上,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背影。
女孩有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在风中起舞。
曾经他的指尖总在她长发中穿梭,柔软清香,令他迷醉。
江允收了手机,朝着另一个片场走去。
公寓里。
苏念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才起来,去浴室洗澡。
刚躺在浴缸里,拿手机翻找论文资料,来了一通视频通话。
是周北冥。
她在洗澡,切了语音,“有事吗?”
周北冥没切语音。
那边是白天。
手机侧放在一旁,他戴着耳机,正在文件上签字,一个又一个,很忙。
“切回来。”
不容置喙。
周北冥像是四处长眼睛,明明看着文件,竟然还知道她切了语音。
苏念回,“我在洗澡。”
周北冥抬眼,面无表情地对办公室的人吩咐,“都出去。”
办公室的人不少,窸窸窣窣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他仍旧没看手机,“可以了。”
苏念只得起身,拿过浴袍套上。
他以为是有人的问题?
如果他没让人出去,她都不知道有人在他办公室。
浴袍穿好后,她坐在浴缸边缘,切了视频,“好了。”
周北冥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偏过头,半垂着的眼看手机屏幕。
女人身上的水没擦干,漂亮白皙的脖颈上泛着水色,一缕一缕的,诱人。
他看到她绒发上滴下一滴水,从她脖颈侧面滑落,没入她的领口深处。
周北冥手指轻敲着办公桌面,“你穿衣服洗澡的?”
苏念轻轻白他一眼,“刚洗完。你有什么事?我等会要休息了。”
周北冥被她催,冷笑,“山高皇帝远,小兔子胆肥了?”
苏念胆子要肥了,就不接他视频。
她低着头,看脚丫,不说话。
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是他说了算。
周北冥见她发呆,一副受委屈小媳妇的模样。
他将手机靠放在笔记本的屏幕前,“怎么不说话?嘴要没用,可以捐了。”
苏念看了眼手机,周北冥总能说出恶劣的话。
她嘟囔,“我还要吃饭,所以不能捐。”
周北冥被逗笑。
他煞有介事地点头,“也没错,不说话,还有别的用处。”
清凉的眼透过屏幕,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念的唇瞧,隔着国界线,苏念都感觉到唇上有电流经过似的,麻麻的。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已经快十二点了。”
轻轻嚅动的唇在周北冥眼中像果冻,本来他能日日尝到的,他想赶紧结束出差。
周北冥没再逗她,“明天张妈会安排人把我的东西送过来,你上午请假,接一下她。”
“哦。”
苏念现在主要是写毕业论文,在哪里都一样。
周北冥又道,“要换床吗?”
换床?苏念想到自己那张床。
质量一般。
周北冥来过,只是次数少,床会响
她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苏念别过眼,没再看手机屏幕,“随你。”
周北冥看到她脸上红得滴血,浅勾着唇,“那就换了,你不是怕扰民?”
苏念很想挂电话,“我真要睡了。”
“嗯。”周北冥没挂,等着她挂。
苏念手指摁了挂断。
她脱了浴袍,重新回到浴缸里,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再差,也就那样吧。
走一步算一步。
次日,张妈带人搬东西过来。
东西不多,很有条理。
苏念的衣柜清了一部分东西出来,周北冥的衣服完全能放进来。
她以为他真要跟她同居,看来不是,只是把她这里当酒店。
张妈让人给她换了床,又把原本要改成衣帽间的次卧变成书房。
临走,张妈对苏念恭敬地说,“少夫人,以后少爷就劳你多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