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苏念没睡。
她洗完澡,玩了会芭比娃娃,又在屋子里四处转。
很新奇。
连钢琴都是粉色的。
她坐在钢琴前,按了一下琴音。
“哆!”
清脆响亮。
调试好了,但怕扰民,苏念又合上钢琴盖。
“怎么不弹了?”
男人玩味。
苏念没反锁门,甚至没锁。
没睡就是在等他。
周老爷子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却得拎得清。
苏念从钢琴凳上起来,“怕吵着别人。”
周北冥没去她身边,环胸,靠墙,两条大长腿交叠,站得懒散随意。
女孩穿着粉色的睡裙,长袖,过膝,很严实。
谁的品位,真差,想扒光。
周北冥笑,“这里,没人。”
一双眼透着坏,“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苏念柔柔地白他一眼,他总不着调,脑子里只想着那档子事。
周北冥又道,“弹一首,我听听。”
苏念重新坐下,弹了一首小星星。
曲子简单,指法娴熟。
毕竟从小是被待价而沽的货物,她爸对她下过本,琴棋书画,都有证书。
选这首,因为短。
她困了,明天还要写论文。
琴声停下来,周北冥听出敷衍。
他站直,身材挺拔修长,步调不紧不慢地朝苏念走来,“就会这个?”
苏念坐得板正;“你想听什么?”
周北冥见状,捏着她下巴,挠了挠,像在逗弄宠物,“我想听什么你就弹什么?”
苏念低着眉,“如果我会,就弹。”
周北冥盯着她乖巧的模样瞧,以前她乖,他不觉得有什么。
可她在别人面前也乖。
他不爽起来,“不听了,弹棉花的都比你强。”
苏念不反驳,比她强就比她强吧。
周北冥越看,眉头皱得更紧,“怎么这么乖?”
乖,不好?
她这种人,听话才不会被抛弃。
周北冥如能操控玩物的神祇,不会明白。
苏念垂着眸,说点别的,“要睡吗?”
照章办事。
头顶一片沉默。
她脱下昂贵的首饰,还给他。
丢了,赔不起。
苏家更不会帮她赔,只能牢底坐穿。
手链,耳环,还有项链。
三样,摆放得整整齐齐在钢琴琴键上。
琴键粉白相间,宝石显得成熟,不搭调。
苏念安静地坐着,感觉空气愈发的沉。
倏而,刺耳无规则的杂音突兀地噔噔作响。
是周北冥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琴键上,将她圈在他与钢琴之间。
“要不就在这儿,你边弹,我边做?”
无疑是为难她,苏念十根手指不安地缴麻花。
她逆来顺受,“随你。”
周北冥见她不反对,反倒气笑了,“这么有本事,那我们试一试?我想听《梦中的婚礼》。”
话落,他随意将首饰拨到一旁。
宝石项链笨重,悬了大半在空中。
苏念怕掉落,想去接,却被暴殄天物的漂亮手指控制了手。
十指交扣。
啪嗒。
“几千公斤钞票”就这样不轻不重地砸在地上。
苏念余光正看项链,周北冥已欺身而来。
他把她从钢琴凳上拔起来,掐着她的后脖,轻易掰过她,将她抵在粉色的钢琴上,从喉间开始咬吻,一路而上。
苏念找不到支撑点,纤白的手撑在琴键上。
苏念喉咙口都是满的,掌心下胡乱的琴音杂乱无章,《梦中的婚礼》一个音符她都想不起来。
她身上的衣物被周北冥轻车熟路地剥落,他也没在意她弹不弹得了
可又几乎在一瞬间,空气静止,包括周北冥所有的热烈。
他机械地说,“你来那个了?”
苏念正意乱情迷,轰的一下,脑子炸掉了似的。
整张雪白的小脸一秒红透。
照理,是下个星期的。
怎么提前了?刚才洗澡还没有。
周北冥僵着身体。
苏念脑袋还在嗡嗡响。
她声若蚊吟,“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提前。”
周北冥回过神,脸色不好看。
气氛尴尬。
苏念脸更红,手指抠着钢琴边缘的缝隙。
钢琴边缘的缝隙是软材质,抠起来绵绵的。
空气凝固。
她身体兀地腾空。
苏念吓一跳,“你干什么?”
他还想?
苏念这次想拒绝,“今晚……”
一个冷厉的眼神,她识趣闭嘴。
算了。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北冥带她往浴室走,门被他反脚踢上,苏念坐在盥洗台上。
这样的姿势不是没有过。
在周北冥的住处,哪哪都有他们暧昧过的痕迹。
苏念岔开腿。
周北冥一双黑眸充满费解,很快反应过来,“苏念!”
字是齿缝中蹦出来的。
苏念疼难得情绪起伏了些,“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因她气恼,却怔了怔,脸色没刚才阴沉。
他抬手轻弹了下她的脑门,语气缓和不少,“老子不是变态,还不想办法把这玩意儿兜住!”
苏念才知道她想歪了。
只是周北冥说话太粗俗,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跟烧熟了没区别。
她急忙从盥洗台上下来,“我出去买卫生巾。”
周北冥手指拎着她睡衣后面的领口,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回去,“你怎么去,这样去吗?”
嫌弃的眼神在她身上巡睃,“糟老头以为你才两岁?”
他吐槽,懒得弯腰,自顾抬脚勾开盥洗台下面的柜门。
里面空荡荡,没准备。
周北冥抄兜,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阿玄,去买……”
他话冷不丁顿住,目光落在苏念下半身。
那玩意儿用在那儿。
让别的男人去买,他心里怪怪的。
苏念被他沉思的目光看得下意识并紧腿。
通话被周北冥没有任何征兆掐断。
他问,“要什么款式,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