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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苏念想撂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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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正在想拒绝的话,放在腿上的手被一只如艺术品般的手轻轻拾起。

    周韵和拽手链比较用力,她从手腕到手背一片红。

    苏念抬头,看到周北冥。

    他一双眼讳莫如深。

    周韵和正拿着苏念的手链,见周北冥来了,干笑,“就看看,二十多年没看到这东西了,听说这手链市价到了八千多万,你妈还挺会投资。”

    八千多万的手链?

    那耳环呢?项链呢?

    苏念九十斤的体格有些无法承受。

    她感觉耳朵重,脖子沉,唯独红了的手轻许多。

    周北冥却没在意被拿走的巨额手链,而是慢条斯理地轻揉着苏念泛红的手背,宛若她的手才是珍物。

    他勾着唇,气场森冷,“给念念的手道歉。”

    不容置喙。

    所有人在看。

    周韵和是长辈,面子上过不去,“不就一条手链,还她就是。”

    巨额手链被丢在苏念身上。

    苏念像被压了一座五指山。

    据说一千万钞票是一百一十五公斤,这手链……

    好沉,喘不上来气。

    她皱了眉头。

    周北冥见状,也跟着拧眉,漂亮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还不道歉?我家小兔子已经委屈了。”

    这男人曲解她是把好手。

    他棱角分明的俊脸隐匿在黑暗中,眸子阴沉沉的,周身戾气。

    周韵和脾气大,却怕混蛋。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周北冥的混,刀架在脖子上,还能谈笑风生,他就是不要命的。

    周韵和咬着后槽牙:“念念,对不起,大姑就是觉得手链漂亮,一时心急,才用大了些力气。”

    “没……”

    “关系”两个字卡在苏念喉咙口。

    “呵。”周北冥阴恻恻地低笑声硬生生打断了她。

    男人嘲弄,“大姑小学没毕业?单句理解都不会?”

    空气静默。

    无声的硝烟。

    周韵和拳头握碎,却不敢发作。

    有人提醒:“北冥是让你给念念的手道歉。”

    周韵和握拳的手,肌肉在抖,怎么也张不了嘴。

    苏念看在眼里。

    她爸妈从小矛盾不断,天天吵架。

    小时候她就站在旁边哭,后来越来越厌倦。

    她不喜欢家人闹矛盾,毕竟周韵和是周北冥的姑姑。

    “周北冥……”

    苏念一开口,嘴唇被周北冥修长的手指夹住,强行闭嘴。

    显然她接下来的话,周北冥猜到了,还不愿听。

    “啧。”他不耐烦,更是肆意曲解她,“看来我家小兔子觉得站着道歉,诚意不够,要不大姑跪着道歉吧。”

    周北冥松开苏念的嘴,嚯地站直身子。

    身材笔挺颀长,背对着周韵和。

    他随意拿起手边茶几上的花瓶把玩,却是倒着拿的,更像榔头。

    “对不起!”

    周韵和的道歉声急促又慌张。

    之前有亲戚得罪了周北冥,到现在脚还是瘸的。

    周韵和已面色苍白:“念念,我跟你的手道歉,我不该拿你的手链,是我手贱。”

    苏念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刷新对周北冥的认知。

    匪类无异。

    可当她仰头看他。

    水晶灯璀璨,照在他身上,很亮,发着光。

    其实,这是头一次,有人这般护她。

    虽然他维护的是他女朋友的地位,换谁都一样,但给予苏念的安全感很真实。

    周北冥随意地朝后摆摆手,“我家小兔子不是猴,喜欢看猴的去动物园。”

    七大姑八大婆被他手中的漂亮花瓶威慑,乖乖散了。

    她们走后,周北冥手中的花瓶没放下,将花瓶倒过来拿。

    他手掌很大,轻易捧住浑圆的瓶身,指腹摩挲着。

    苏念悄悄往沙发里缩身子。

    身上的手链掉在沙发上。

    她忙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到周北冥面前,“没弄坏。你犯不着发脾气。”

    雪白的瓷器泛着光,周北冥突然眸光晦涩,“她们把你弄坏了。”

    苏念,“……”

    不是只有他才会把她弄坏么?

    比起跟他上一次床,手上这点红不算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手背,干巴巴地笑:“我没事,几次新陈代谢就好。”

    周北冥面无表情放下手感冷冰冰的瓷器,“记好了,除了我,谁把你弄坏,都要付出代价,包括你自己。”

    苏念才知道她的所有权归属,连自己也分不到一杯羹。

    她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

    周北冥看到她乖,莫名烦躁。

    苏念看出他情绪有点坏,勾住他的手指,“刚才比较突然。下次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麻烦你。”

    男人没好转。

    目光阴鸷发沉。

    苏念心慌。

    之前他们私底下见面,就两个人。

    环境单一,包厢,车厢,他的公寓。

    做的事更单一。

    吃饭少,睡觉多。

    于苏念而言,跟例行公事没两样。

    她都全心全意配合他,他生气的日子实属不多。

    今天人多,是非多。

    苏念正想着怎么让周北冥消消气,却猝不及防被周北冥从沙发上捞起来。

    周北冥捏着她的下巴,用警告的语气,“下次就算别人让你掉根头发,你也要给我讨一簇毛回来,出了事,我给你兜底。”

    他黑眸半眯,抬高她的身子,手指卷着她的长发玩,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讨不回,我就把你的兔毛拔光。”

    苏念重重地吞咽,“我……”

    换人还来得及吗?

    她的人生不是爽文,唯唯诺诺已是小半生。

    人不是说变就能变的,她干不来这活。

    “想回家……”

    比较隐晦的表达。

    周北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念,绝对的上位者,“来都来了,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苏念不解,“我不能回家吗?”

    她想撂挑子。

    周北冥的眸光透着玩味,“嗯,以后得跟我住,做戏做全套。”

    跟周北冥同居?

    苏念肠子悔青。

    这时,管家走过来,“少爷,周老让您带苏小姐去书房。”

    “嗯。”周北冥应声,放开苏念的腰肢。

    他拿过苏念手中的手链,重新戴回她手腕,“再被别人摘下来,剁了你的手。”

    苏念看着手链,命丢了,它也不能掉。

    她沉重地跟周北冥到了书房。

    周韵和也在,哭哭啼啼地告状,“爸,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念念的手链,北冥就当众羞辱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辈,他现在这样目中无人,迟早也会不把您放在眼里。”

    周老爷子黑着脸,“才来一会就鸡犬不宁,以后不得鸡飞狗跳。”

    周北冥带着苏念大喇喇地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爷爷,大姑什么时候变物种了?到底是鸡还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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