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冥挑眉,“有问题?”
“没问题,”白玄哪敢质疑。
他挺佩服自家少爷,“这半个月,您被老爷子关在家里相亲了百八十,也难为您没挑花眼,还能选出一个来开枝散叶。”
周北冥冷笑,“老头子自己产量那么高,需要我开枝散叶?”
白玄无言以对。
周老爷子六个子女,确实不用担心他家少爷不结婚而断香火。
研究院门口,苏海平等到了苏念。
他不是个爱笑的人,神色严肃,“念念,以后你跟胤琛保持距离,你妹对胤琛有好感,我跟你秀姨想撮合一下。”
爸妈离婚后,爸爸跟后妈生了妹妹,妈妈跟后爸生了弟弟,每人一个家。
苏念住在哪里都像是外人。
她性子软,不爱多去计较,“我不会,还有事吗?”
苏海平心里过意不去。
两年前走投无路,劝着苏念去给周北冥做情人。
现在苏馥水涨船高,他也不后悔。
只是对苏念,他或多或少会内疚。
毕竟周北冥是御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只把苏念当玩物,苏海平心里自然清楚。
他拍拍苏念的肩头,“你是好孩子,从来不让爸爸担心。等苏馥缓过劲儿来,爸会补偿你。”
苏念就听听,对苏海平说,“我先上班了,陈教授在等我。”
“去吧。”
苏海平看着苏念离开,转身上了车。
车上坐着秦秀,秦秀急忙问,“念念怎么说?”
苏海平回道,“她会跟胤琛保持距离。”
说完又交代,“下周菲晓美术比赛获奖的庆功宴,顾老夫人和胤琛不是也要来。你把菲晓获奖的那幅画裱起来,到时候送给老夫人。也把菲晓打扮一下,不要像个小孩子。”
秦秀就怕苏念不甘心,会捣乱,才特意让苏海平跑这一趟。
现在苏念不会纠缠顾胤琛,秦秀心里高兴,“放心,关乎菲晓的终身幸福,我这个当妈的难道还不如你这个当爸的上心?”
苏海平见她心情不错,顺势说,“你给念念买一套礼服,挑贵一点的,别总让人给她准备些地摊货,每次宴会都被人指指点点,再怎么说她也是我苏海平的女儿。”
秦秀立马脸色变了,“苏海平,你这是人话吗?这么些年,我比她亲妈还称职,吃的用的,哪样没照顾到她?不就是买的便宜点?我自己还穿便宜货呢,你怎么不心疼我呀。”
苏海平察觉到自己可能会捅马蜂窝,语气软了几分,“我不是这个意思。念念为了集团跟了周北冥两年,我心里总觉得对不住她,这不是想要弥补她嘛。”
秦秀不以为然,“你哪有对不住她?琴棋书画,哪样没让她学?现在还是博士生,房子也给她买了。起码你没跟她妈似的,她去她妈那里住几天,就流落街头,变成小乞丐被警察送回来。”
她哼了哼,“再说,你给她找的人是周北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即使说哪天周北冥玩腻了,总有交情在,苏念以后要是出了点事,他不得帮帮忙,搭上周北冥这种人,多少人求都求不到。”
苏海平听完秦秀的话,心里舒坦了些,“确实,也算是给念念留了条后路。”
虽说培养苏念是为了卖个好价钱,但到底花钱养了。
若不是他把苏念培养得好,周北冥又怎么会看上她?
苏海平心安理得不少,开车离开了研究院。
几天后。
深秋,御城的夜黑得早。
苏念从研究院出来。
她穿着简单的白t,水蓝色牛仔裤,小白鞋,走了十几分钟路才到对面的停车场。
周北冥的车在这边,她不想同事看到周北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拉开车门上后座,驾驶座是空的。
车里暗,一只大手朝她伸过来,扼住她的腰,高大的黑影欺身。
苏念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惊呼,却没发出太大的声响,被男人吞尽气息,微张的唇也遭人趁虚而入,肆意挑弄。
他吻得深,要人命。
苏念承受着,差些窒息。
周北冥吻罢,咬她一口,微喘,“老子第一次偷情,是这样吗?”
他邪,语气嘲弄,手很乱来,在她上衣里,胡作非为。
苏念经不起他撩拨,双手紧抓他肩头,咬着唇,埋首在他颈窝。
让他在这里等她,他不高兴。
苏念不想得罪他,“你的车太贵了,停在院里会张扬,上面主张低调,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周北冥放过了她,手从她衣服里抽出,却又没完全抽出,在她的腰肢轻捻慢拢。
他不屑,“表面功夫。”
也不知道是说她还是说研究院。
苏念低着眉,轻声道,“不是要去周宅吃晚饭,早点走吧。”
昨晚他交代的。
周北冥目光落在她的穿着上,上下打量,勾唇笑,“上战场不穿盔甲,不怕被插成刺猬?”
是说她没打扮?
苏念没想那么多,“需要穿礼服吗?如果需要,我回去换。”
周北冥摇头,没强求,“这样也行。”
他从手边拿了一个首饰盒给她,“戴上吧。”
苏念打开,珠光宝气,跟她的衣服很不搭。
不过周北冥让她戴,她就戴。
她扣上耳环,戴上手链,项链收尾扣有些难扣。
周北冥靠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她的长发,并没有拿开她的手。
他们的手指挨在一起,温凉相间。
周北冥低着头,靠她近,动作缓,鼻息拂着她的脖颈,酥酥的感觉。
周北冥察觉到她的反应,在她耳后低声笑,“又没出息了?”
她的身体对他很敏感,所以他总说她没出息。
苏念有些羞耻,身体挪了挪,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周北冥的长臂从后环在胸口。
如艺术品般的手指随意垂在她胸侧,指修长,指尖到她腰窝,似有若无的触碰。
耳后的声音魅惑又狂狷,“逃到哪里去?”
苏念没动,轻轻吞咽,“没有。”
周北冥喜欢这样逗弄她,见她眼睛眨个不停,扇动的睫毛若轻羽,挠着他的心。
心动了动,情动了动。
他偏低着头观赏着她精致瓷肌的侧脸,磁沉地问,“小兔子,准备好跟我回家了吗?”
如那日的雨夜,只是少了轻佻,多了一丝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