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死了?为什么呀?”
灵初被吓得大惊失色,义愤填膺地说:“是谁害得你,说出来,看我不阉了他!”
虽然她对穆安的印象不怎么好吧,但好歹是他将她带到无情宗的。
为了求沈流羽收下她,穆安跪地请求的场景至今还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没想到,他现在就要死了,还真是可惜啊。
她灵初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不管是谁害了穆安,灵初发誓,不管天涯海角,绝对阉了他!
对,阉了他!
没曾想,穆安的哭声更大了,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就是你!呜呜。”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什么?我?”
她立即将撸起来的袖子放下,再次确认道:“穆师兄,你说的可是我?我怎么了?”
灵初一头雾水,她这几天明明一直待在玄霄殿哪也没去,怎么可能去害他呢。
“你说过要给我解药的,现在又说话不算数。”穆安哽咽着,“我感觉我那里已经开始萎缩了,要是明天就脱落了怎么办?”
说着,他貌似还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啊?”
灵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是个玷污了姑娘清白,却提了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没有办法,穆安确实是因为她才会误吃下绝育丹的。
错是她犯的,人也应该由她来哄。
于是,灵初耐下性子,温柔地安慰道:“放心,明天是绝对不会脱落的,顶多后天。”
话音刚落,穆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好几次差点喘不上气来。
“别哭啊,我开玩笑呢。”灵初顿时有些慌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哭得这么悲痛欲绝。
虽然也不知道他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但她知道,如果穆安再不尽快吃解药的话,就算之后服下,穆安那玩意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油然升起,她紧缩着眉头:“可是我现在又不能出去,炼不了解药啊。”
“这可怎么办呢?”
正苦恼着,穆安的哭声突然停了下来,他擦了擦眼泪,委屈的语气中还带有几分撒娇。
“你蹲下来。”
灵初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没想到穆安直接从门缝中递来一个收纳袋,她将袋子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多炼丹炉和各种草药。
“够了吗?不够我再去找。”
灵初看着里面的东西,眼睛都亮了:“够,当然够。”
够得让她再做十颗绝育丹都没问题。
这时,穆安又委屈巴巴地说:“你把手伸过来。”
“干嘛?”灵初警惕地问。
穆安这个人,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要是以前,灵初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她的手给砍掉以泄心头之恨。
现在,怕他舔她的手。
“你伸过来。”穆安娇嗔道。
“好好好,我伸。”我伸还不行嘛。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伸了过去。
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她相信穆安,而是怕他又哭起来。
好在穆安并没有做灵初猜测的那两种举动,而是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来,和她相握。
“我的幸福就交给你了,你答应我,一定帮我炼制解药好不好。”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好!”
“我发誓,一定会为你炼好解药,不会让你变成阉人的。”
穆安呜咽地嗯了一声,貌似真的将自己的一辈子都交到她的手上一样。
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灵初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地炼丹。
得到几日清闲的沈流羽,没有再受到某人的骚扰顿时有些不太习惯。
玄霄殿就这么大,不可能这么久都不碰面,难道是偷溜出去了?
沈流羽刚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但悬着的心很快又放了下来。
溜出去也正常,毕竟谁会愿意待在他这种人身边呢。
让她在宗门里逛逛也好,和师兄师姐们多熟络熟络。
他的那些弟子们虽说不是每一个都是善类,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他人。
当然,合欢宗弟子除外。
可是,他刚静下心来没有多久,灵初聒噪的声音便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师尊,你真打算把我关这么久啊。”
“弟子的命好苦啊,想喝甜饮和师尊畅谈一下人生。”
“师尊,你这件衣服不错,借我穿穿。”
“……”
沈流羽在心中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将笔放了下来。
罢了,她初入宗门还什么都不熟悉,难免会出什么意外。
还是出去找找吧。
就这样,沈流羽将写错字的纸收好,井井有条地放在一边,出门找人去了。
此时,灵初看着手中的两种草药,脑袋上出现了好几个大大的问号。
到底是该放这个,还是那个?她好久没做解药,有些忘了。
算了,反正两种草药都差不多,功效也应该大差不差。
于是,灵初随意将一个草药丢进炼丹炉中。
等了一会儿后,发现丹炉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弄错了?
她没再多想,又将另一个草药也丢了进去。
不到三秒的时间,丹炉的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顶起又落下,开始不断往外冒着白烟。
这是怎么回事?灵初急忙朝着丹炉施法,企图控制下来。
没想到越施法,丹炉的动静越大,竟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只听“砰——”的一声,炼丹炉炸了!
灵初整个人都被炸飞出去,本以为猫生会就此终结的时候,却意外地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缕独特而清新的香气悄然侵袭她的感官,让人闻了很是欢愉,仿佛寒冬里不经意间邂逅的一抹温柔。
灵初心中暗忖,此香绝非女子所有。
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雅致,更像是某位翩翩公子的气息,透着一股不凡与超脱。
哪个男的这么骚气,竟然会有好闻到如此犯规的香味。
蓦地,她忽然发现这股香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闻过。
怀揣着满心疑惑,灵初抬起灰扑扑的小脸,待目光触及来人的瞬间,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重物轻轻敲击了一下。
转而望向那已经被炸塌大半的玄霄殿,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师……师尊……”
“不打算解释一下?”沈流羽毫无温度的话传来。
灵初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他不会是要我赔吧?
别呀,我很穷的,没有灵丹也没有法器,幻天镜什么的也统统没有。
赔不起,真的赔不起。
灵初正准备随便编个借口糊弄过去,一股摄人心魂的气味悄然缠绕于沈流羽自带的淡雅体香之中,不断传来。
她的眸光倏地一亮,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襟,将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膛猛吸起来。
猫薄荷~猫薄荷~
我吸!我吸!!
每一次深吸都像是灵魂在云端轻盈起舞。
飘飘欲仙~
沈流羽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无力地怒吼着。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