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提着砍柴刀,开始忙碌起来。
他先是用砍柴刀挖土石,堵住了兔子窝的三个出口。
跟着捡了很多树枝,枯叶,堆在了另一个出口,又用砍柴刀在最后一个出口挖了一个土坑。
他将麻袋里的马齿苋,地肤菜,冬菇,山核桃等倒在了地上,支起麻袋口,架在了土坑之中。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他才拿出火石,点燃了那堆树枝,枯草,而为了制造更多的烟雾,他还故意在树枝,枯草上浇了水。
瞬间,滚滚浓烟升起,顺着洞口,不断冲入兔子窝之中。
野兔藏在窝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熏出来。
秦山将树枝,枯草全堆在了洞口,就立马赶到了最后一个出口处。
而此时,已经有缕缕烟雾从出口飘出来了。
他虚坐在麻袋后面的土坑沿上,死死盯着洞口,神情专注,认真。
他今天和顾惜月结婚,必须让对方吃上一口肉,绝不能有差错。
嗖!
终于,一道灰影从洞口冲出来,一头扎进了麻袋里。
秦山的动作很快,屁股一挪,双膝顺势就跪按了下去,正好按住了麻袋里的野兔。
只是,还没等他有其他动作,又是几道灰影从洞口冲出,有大有小,全扎进了麻袋。
这还是一窝野兔。
秦山嘿嘿直乐,高兴坏了。
野兔在麻袋里乱窜。
他毫不犹豫,熟练的按住了麻袋口,连支撑麻袋口的树枝都被他压断了。
然后他一把扯住麻袋口边沿,顺势提起了麻袋,那几只野兔只能在麻袋底挣扎,再不能逃出来。
秦山志得意满。
跟着,他用砍柴刀,一个接一个,将六只野兔全敲死了。
尤其是那两只大兔子,这刚入冬不久,全身都是脂肪,很是肥硕。
当然,四只小一些的野兔,也不差多少。
而这时,太阳也快落山了,秦山可不想让顾惜月在新婚夜为他担心,就将刚才倒出来的东西,又重新装进麻袋,准备回家了。
多了六只野兔,那麻袋竟然都快装满了。
“大丰收啊!”
他掂了掂麻袋,对这一次进山的收获非常满意。
只见他将砍柴刀别在腰间,随手一甩,背起了麻袋,顺着山崖,就向回赶去。
当秦山走出石墨山时,天边只剩下了一道晚霞。
他背着麻袋,穿过了石桥。
远远的,就看到村里的几个妇女正蹲在河边洗衣服,传来一声声笑骂。
“别看秦窝囊表面老实,一见人家姑娘,直接就上去搂搂抱抱,还让人家给他做老婆,那不是耍流氓吗?”
“这种人又穷又懒,留在村里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呢,就该将他赶出去,你们说是不是?”
一道尖酸,恶毒的熟悉声音传来。
秦山黑着脸,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除了马淑华,还能有谁?
这女人太坏了。
勾引他给他们家拉帮套不成,就暗地里败坏里败坏他的名声。
在这个年代,耍流氓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真的假的?你亲眼看到了啊?”
“秦山也不是那样的人吧。”
“啧啧,马淑华,你这么清楚,不会是想打秦山的主意吧?”
“王大柱不行了,你这个浪蹄子不会是盯上秦山那个又高又帅的小伙了吧?咯咯。”
“这是没尝到味啊,一股子怨气,酸味。”
几个妇人一边洗衣服,一边调笑马淑华。
石古大队就那么大,谁还不知道谁啊?
“呸。”
马淑华不乐意了,“长的高有啥用,还不是一个窝囊废,老娘能看上他?”
说着,她的银牙都要咬碎了。
一想到自己主动送到秦山嘴边,秦山都不吃,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最重要的是,秦山娶了顾惜月,再也不可能去她家拉帮套,做牛马了。
“他穷的自己都养活不了,谁嫁给他,就是跳进了火坑,我看他们这个冬天都挨不过去。”
她恶毒的道,巴不得秦山立马倒霉。
秦山气得暴跳如雷。
他已经娶了顾惜月,和马淑华再没有任何关系,对方却蹬鼻子上脸,让他极为不爽。
“你给我下去吧!”
他阴冷着脸冲上去,对着她的大腚就是一脚。
“哎呀。”
扑通!
马淑华惊呼一声,直接栽到了河里,全身都湿透了。
“秦山?”
“你,你个瘪犊子,要干啥啊?”
马淑华看到秦山,又惊又怒,张口大骂,拼命向河岸上爬。
这刚入冬的河水全灌进了衣服里,冻得她直跳脚。
其他人也是吃惊不已。
她们没想到秦山会出现在她们身后,还一脚将马淑华踹进了河里。
这哪里还是那个老实,懦弱的秦窝囊啊?
她们在背后议论秦山,被抓了个正着,这也让她们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都怪马淑华。
“马淑华,你是长舌妇啊,不在背后议论人,你是活不下去了是吧?”
秦山可不会惯着她,瞪着眼骂道,“信不信老子再将你踹进河里清醒清醒?”
马淑华吓的一激灵,慌忙逃离了河边,这才哆嗦的抱着双臂,泼辣大骂,“你一个大男人躲在后面,偷听女人间的悄悄话,你还要不要脸?”
“再说了,我们说的也是事实,你至于将我踹河里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就是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穷鬼,让我说,那姑娘跟着你啊,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
“你们说对不对?”
说着,她看向其他人,还想拉别人下水。
秦山也转头看过去。
这让几人的脸色不由变了变。
“马淑华,你胡咧咧啥呢,是不是和秦山有仇啊?”
“肯定是有仇,要不咋那么冲?”
“人秦山娶个老婆,你咋那么大意见啊?”
众人怪声怪气的道。
现在的秦山,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她们和秦山又没仇没怨,可不想给马淑华当枪使,得罪秦山。
“你们,你们……”
马淑华呆住了,面色惨白,身体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冻的。
“哇,野兔,秦山,你在山上打到了野兔?”
这时,一位村妇发现了秦山放在脚边的麻袋,眼睛一亮,不由惊叫出声。
她正好看到了最上面的野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其他几人也连忙看了过去。
“野兔都好几只……”
“那是马齿苋……”
“还有地肤菜,山核桃……,好多啊,秦山,你太厉害了。”
她们激动起来,望向秦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双眼不时向那麻袋瞥去。
马淑华彻底傻掉了。
她死死盯着野兔,眼睛都红了。
太多好东西了。
若是秦山给她拉帮套,这些全都是她的。
“想要吗?”
秦山扫了她一眼,嗤声道。
听此,马淑华的双目瞬间大亮,激动的望向秦山,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