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沉重的青铜门在众人身后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光线彻底隔绝。
虚汉点燃火折子,昏黄的火光映照出向下延伸的云梯。
每一级台阶上都刻着繁复的符文,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的微光。
“跟紧点,这云梯有古怪。“绿毛龟趴在白龟背上,绿豆眼警惕地扫视四周,“当年老秃驴咳咳,那位高僧布下的阵法,一步踏错就会触发机关。“
唐七七闻言立刻缩到虚汉身后,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这台阶的排列暗合九宫八卦“
虚汉微微颔首,二指禅运起纯阳真气,在指尖凝聚出一簇赤红火苗。
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云梯下行,脚步声在幽深的地宫中回荡。
约莫走了半刻钟,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方圆十丈的圆形空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哇!“唐七七惊呼出声。
只见整个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青石板,每一块都擦得锃亮,几乎能照出人影来。
中央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池,池边石碑上“神龟绿帽王之家“古朴大字苍劲有力。
白龟骄傲地昂起头:“这都是我每天擦的,三百年来,从未间断。“
绿毛龟撇撇嘴:“这娘们洁癖癌晚期“
水池旁,一间简陋却整洁的茅草屋静静矗立。
屋前的小院里,几株不知名的花草在夜明珠的光照下顽强生长着。
“这就是留下秘籍那位前辈的住处?“白洁轻声问道,眼中满是敬意。
白龟点点头:“唐朝高僧沙通天前辈在此闭关苦修,直到去抗衡唐朝那次末世危机,再也没有回来。“
“唐朝还有末世?高僧怎么还有后人?还发展成了家族?”此刻得到唐七七听到后一脸的问号。
看着在虚汉怀里一脸深情的白洁,似乎有所明悟。
果然光头花起来的魅力法力无边,大师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就是流行老少配,就是不知道大师的功法到底有多少厘米厚,想到这里唐七七赶紧拿出电脑分析起来。
众人走进茅草屋,屋内一尘不染。一张木床,一方书案,一盏油灯,陈设简单至极。
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两样东西——一封泛黄的信笺,和半卷竹简。
虚汉小心翼翼地拿起信笺,随着他的阅读,眉头上下乱跳,表情越发的古怪:
致未来的有缘人(或倒霉鬼):
当你展开这封信时,说明两件事:
第一,老夫的封印终究还是破了——这场冰封末世,终究没能被彻底阻止。
第二,你能找到这里,或许是命数使然,又或者……是老天爷想让你替老夫收拾烂摊子。
当年长安城一夜之间风雪漫天,千里冰封。钦天监那帮老神棍战战兢兢地卜了一卦,说大唐将迎来一场万年不遇的极寒之劫,万里山河,终成冻土。
我那傻师弟玄奘,二话不说,背起包袱就往西天跑,说是要去求取真经,普度众生。结果三年过去,杳无音信,后来好不容易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你猜怎么着?
——这秃驴被女儿国的妖精们扣下了!
信上写,他被一群女施主“盛情挽留”,夜夜“讲经说法”,美其名曰“肉身布施”。呵,佛门讲舍身饲虎,他倒好,舍身饲了妖精,倒也算“功德圆满”。
老夫没他那般“佛缘”,只能另寻他法。为了练成抵御极寒的神功,我不得不投身“阴阳大道”。那些年,多少女施主“慷慨相助”,多少个寒夜“参悟妙法”……终于,在耗尽九九八十一根红烛后,《纯阳真解》横空出世!
——知道为什么叫“丈六金身”吗?因为练成之后,不仅寒暑不侵,还能……咳咳,懂的都懂。
可是,老夫终究还是失败了。
因为这场末世,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我不能说。寒门不过是一枚棋子,真相……怕你听了,道心崩碎。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老夫应该已经耗尽毕生修为,以金身镇住了寒潮核心。但这封印撑不了太久——几十年?几百年?罢了,横竖那时候,老夫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若你有缘练成《纯阳真解》,望你……莫要重蹈老夫覆辙,与所爱之人好好活着便好。
(虽说那些\"论法\"的夜晚确实快活,但终究……救不得这天下苍生。)
拜托庇护一下我的后人。
最后几句肺腑之言,望你谨记:
别学玄奘——真经救不了末世,取暖比取经实在。
极寒能冻裂山河,但人心……比冰更冷。
若遇见一个叫“玉血煞”的女人……替老夫说一句,当年的事,对不住了。
要是碰见我那傻师弟……替老夫抽他两巴掌,再告诉他——
“师兄这辈子,终究还是没能赢过这天命。”
沙啦啦绝笔
(又及:床头暗格里,有老夫毕生心血——《阴阳妙法三十六式》,精装插图版,算是……留给你的一点“遗产”。)
(再再及:若你练成了,记得给老夫烧几个纸扎的美人,要36d的……下辈子,老夫想活得简单点。)
信笺末尾的字迹已经模糊,但那股决然之意却透过纸张扑面而来。
虚汉又拿起了半卷竹简,正是剩下的半部《纯阳真解》,然后缓缓将泛黄的信笺递给身旁的沙瑞铁,指尖在纸面上流连片刻,终是轻叹一声。
他重重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声音低沉而郑重:\"你的祖先是个真正的盖世英雄。\"
沙瑞铁颤抖着接过信笺,随着目光逐行下移,那些尘封的谜团如晨雾般渐渐散去。
原来先祖让后人守护秘境、禁止后人学习功法,皆因这条道路太过艰险——他不愿子孙重蹈自己覆辙。
信纸在沙瑞铁手中簌簌作响,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良久,他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声音嘶哑却坚定:\"师父,我要修习先祖功法。\"
虚汉凝视着爱徒,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他摇头苦笑:\"这担子太重了。你这闷葫芦性子,虽说生得俊朗,可上哪儿寻道侣双修?此事容后再议\"
话音未落,整座地宫骤然震颤!青砖地面如波浪般起伏,穹顶尘灰簌簌而落。一声穿云裂石的咆哮自地底冲天而起:
\"嗷呜——!沙啦啦你个负心汉!说好的每日遛弯呢?整整一千多年!你知道这一千多年我是怎么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