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穿到三年后,冷面权臣日日宠妻 > 第30章  夫君说都喜欢
    栖月换了一身飒飒红装,窄袖束腰,衬得腰肢不盈一握,又英气十足。

    头发高束成一支。

    她本是十分妩媚的容貌,这般扮相,竟意外出彩,中和了眉眼间的娇柔,露出几分女子的昂扬英姿。

    她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有那见识阅历足的,当即惊呼,“这……是殿下当年的衣饰与佩剑!”

    长公主指着栖月笑道,“她那一身襦裙如何舞剑?我年轻时与她身量相当,这身红装我珍藏多年,是当年拼死守城时穿配,原当要陪我到死,今日也算重见天日。”

    这可算是替栖月撑了十足的脸面。

    栖月脸色泛红,眼睛水润,瞳仁漆黑,黑得像是湿了一般。

    她当然懂这件衣服的贵重。

    所有人对她的质疑、鄙夷、偏见……

    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她只想全力以赴,拿出最大的热忱跳这一支舞。

    《十面埋伏》整曲分十三段落,今日所演,取其中最精妙磅礴的中间段落,展现两军激战生死搏杀场面。

    “铮——”的一声,琴起。

    古朴厚重的琴声缓慢推进,气象宁静紧张,是决战前夕夜晚。

    栖月抽出宝剑,随着琴音挥舞,轻盈如欲飞之风,飘逸若惊鸿照水。

    热烈,执着。

    如一支烈烈绽放的梅,迎着霜雪傲立枝头。

    陆恂眸子幽静,漆黑,一望无底。他看着场中起舞的女子,跃动时裙摆翻飞如蝶翼,旋转时青丝漾起如泼墨。

    一剑挑山河,万刃画春秋。

    琵琶声加入进来,两军激战。刀光剑影,浴血鏖战,残酷的战场,是漫天的血。

    单只听曲,便能感受到战争的紧张与激烈。

    栖月全情投入,更如身临其境。

    这一刻的战场,是所有人的误解,是扔在脚边的匕首,是姜府那间狭窄阴湿的柴房……她不屈不服,想要与之对抗到底!

    琴声与琵琶相和,越来越激昂,栖月也旋转得越来越快。

    如一簇迎着风雪而生的花,不屈,烈烈。

    朔风凛冽,剑斗声声。

    这一曲,传递的是壮烈,悲情,牺牲,无畏。

    当最后一声铮铮高音响彻,栖月也挥出最后一剑,剑光如练,幻化出残阳如血,英雄如歌。

    琴声毕,舞蹈歇。

    却没有人动。

    那样的震撼,叫人久久难以回神。

    长公主热泪盈眶,兰先生眼睛看向虚空某处,包括陆恂在内,这一刻,他们都仿佛又回到战场。

    栖月喘着气,收剑回鞘。

    情绪是传递的。她自幼习舞,学的是魅惑妖娆之姿,练得取悦男子之术,但心底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这样的人,舞也不该是这样的舞。

    “上古祖先起舞,祭祀天地,祈福山川。妾不足以比拟。只是舞艺一门,是生命最直接,最实质,最真诚的表达,殿下之功绩,不单在社稷,更在世间女子心中,激励鼓舞奋进。妾自小以殿下为范,今日为殿下一舞,乃妾平生所愿。”

    这是栖月最真心的话。

    字字句句,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长公主亲自将她扶起来,“好孩子,你很好,跳的也好。”

    这几乎算得上考语。

    足见长公主对栖月的看重。

    陆恂看向栖月的目光加深。

    贺长风长呼出一口气,直呼震撼,“好像我自己也上阵杀敌一般。”

    他摇摇头,“没想到舞还能跳成这样。最后那几下,我都忘了呼吸。”

    这并非夸张,在极致的视听盛宴面前,人的感官是消失的。

    “弟妹瞧着柔弱,没想到竟是那般……那般……”

    他一时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语形容,不由拿眼去睨陆恂,却见后者根本没在听他讲话,到嘴边的话便拐了个弯:

    “难怪你脸都不要,非得将人娶回去。”

    陆恂:……

    这一场舞,这一曲乐,在此之后的许多年里,都为京都人众津津乐道。

    自此,舞蹈不再只是低贱魅惑的技艺,很多人家培养闺秀,也会加入舞艺。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舞艺成为上流饮宴的保留项目,引得众贵女争先。

    只是再没有人,像当年世子夫人惊天一跳来的荡人心魄。

    后来很多人都以看过世子夫人跳舞为荣,因为此后,栖月再没有一次在公开场合起舞。

    ……

    接下来的饮宴再没有发生什么波折。

    栖月出尽了风头。

    连一向冷傲尊贵的长公主,都甚爱她。

    席上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找她麻烦?

    显国公府先时立誓要与栖月划清界限那几个,如今也肯与栖月坐在一处,二房夫人还贴心地给她布菜,“我看你爱吃辛辣,这道笋鸡最好。”

    散席时,陆恂果然等着与她一道归家。

    二夫人看得直笑,打趣道:“果真是情深意笃的夫妻,半点都放心不下。”

    栖月低头装作羞涩,心中却直打鼓。

    很多时候,人的直觉都准得可怕。

    比如现在。

    陆恂等她当然不会是因为什么狗屁情意,情丝这东西,大约陆大人这辈子也生不出来。

    栖月乖乖跟着陆恂坐上马车。

    马车辚辚,先时还能听到车道两旁嘈杂的声响,渐渐地,周围安静下来。

    世子规制的马车宽敞舒适,夫妻两人各占一隅,中间隔着钉在车底的桌案,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什么时候学的舞?”安静的车厢里,陆恂突然开口。

    栖月并不隐瞒,“五岁起。”

    陆恂看向她,“还会什么?”

    栖月便露出个笑模样,装出一副天真甜蜜,“霓裳绿腰我跳得最好,夫君喜欢的话,我回去跳给你看。”

    陆恂依旧看着她,“以前没跳过?”

    栖月一颗心开始脱缰。

    人一紧张便容易出错,她几乎是迫切地想要自证,忽视了话中的陷阱,“当然跳过!”

    陆恂嗯了一声,“我更喜欢什么?”

    栖月知道这时候自己要稳住,不能露怯,于是厚着脸皮道,“夫君说只要是我跳的,你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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