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侯李逍听到嫁女儿,顿时眼前一亮:“英国公。此计甚好,甚好。”
“陛下年轻气盛,又雄心勃勃。有明主之姿。”
“我等,可以通过嫁女。获得陛下的支持。”
宁阳侯陈琪瑜,认真地想了想:“可是,陛下乃是天子。我们的爵位,只是侯爷。”
魏国公徐希,当机立断看着英国公张维贤:“英国公。我要是没有记错,你还有一位嫡女。尚未出阁?”
“是,吾之嫡女张书欣。今年双十年华,喜欢舞刀弄枪,骑马打猎.不通女红。”英国公张维贤,右手抚摸颌下三尺长髯。满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
“天作之合啊,陛下这几日上朝。都拿着一杆长矛。”魏国公徐希,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证明什么?证明陛下,喜欢舞刀弄枪。需要我们勋贵”
“杨涟死了,被陛下诛九族。我打听到...抄家得到一千多万两白银。”魏国公徐希,特意压低声量。表情严肃。
“这件事,恰好能证明。陛下,需要钱,需要银子。”
英国公张维贤,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老夫没有意见。就是有些担心...小女的性格,会惹怒陛下。”
“毕竟,陛下已经有了结发正妻,周皇后。”
“我们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万一,陛下喜新厌旧...”英国公张维贤眉头紧皱,悠悠长叹。
魏国公徐希,沉吟一会:“那不如这样,我们勋贵。每家凑点银子,作为书欣的嫁妆。表明我们勋贵的态度。”
“劳烦英国公,好好劝劝书欣。收敛自己的脾气。”
丰城侯李逍沉吟一会,点头答应:“没问题。只要陛下愿意,封英国公嫡女为妃子。我们丰城侯府,愿意出100万两白银,”
宁阳侯陈琪瑜,显然是害怕。果断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们宁阳侯府,也出100万白银,作为嫁妆。”
金乡伯王羽,双手抱拳答应道:“我们这边,也愿意出100万两白银,作为嫁妆。”
这些勋贵们,陆陆续续表明自己态度,都愿意出100万。
其实,从靖难之役以来,过去了两百多年。这些勋贵,早就中饱私囊.侵吞大量的膏腴之地,吃得盆满钵满。
100万两白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英国公张维贤,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先送50万两白银,进入皇宫,送到内帑。”
“老夫,在去试探一下。陛下的口风。”
“爹爹。徐伯伯,陈叔叔。你们怎么都在?”
这个时候,正主回来了。
张书欣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头上戴着巾帼。手里拿着一个铁胎弓,左手抓着一只野兔。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一副英姿飒爽的女侠风范。
魏国公徐希回过神来,笑容满面:“侄女。好事,大喜事。你要出嫁了。”
“爹爹。我不嫁人,我要永远留在家里陪着你。”
“再说了,京城的勋贵,都是纨绔子弟。”张书欣大大咧咧,没有丝毫城府。作为顶级国公千金,眼高于顶很正常。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次你是要嫁入宫中,嫁给当今天子。”
张书欣目瞪口呆,错愕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说话不过大脑:“爹。你让我去,嫁给那个昏君?”
啪!
英国公张维贤,勃然大怒,呵斥道:“闭嘴!陛下,乃是仁义之君!不许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他现在有些担心,就张书欣这个性格。能不能在宫里活下来?
魏国公徐希,安抚道:“是啊。侄女,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你和陛下,乃是天作之合。良配啊”
“到时候,徐伯伯还要指望侄女。你在陛下身边,美言几句。”
英国公张维贤面色温怒,看着自己的嫡女,命令的语气:“我告诉你,书欣。这件事没得商量!”
“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嫁人。为父,也就依你。”
“这次,万万不能由着你的性子。”
张书欣十分的生气,把手里的野兔,丢在张维贤的身上。拿着铁胎弓,直接跑进内院。
“母亲!母亲,救救我。”
内院,后宅。
“老爷。真的要把书欣,嫁入宫中?就没有别的办法?”沈氏满头银发,满脸的鱼尾纹和老人斑,一副耋耄之年的老妪形象。
英国公张维贤表情严肃,看着自己的正妻沈氏:“夫人。陛下,乃是仁义贤明之君。”
“娘!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昏君呢。”张书欣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头发盘起,佩戴着巾帼,赌气似的说道。
“闭嘴!小心祸从口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不要在陛下面前,耍你大小姐的臭脾气。”张维贤十分的恼火,大声呵斥。
“书欣。你投胎到张家,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享受尽荣华富贵。”
“现在到你为爹,奉献自己的一份力。”英国公张维贤,语气变得柔和。
沈氏迟疑一会:“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
“妇人之见!”
“成国公朱纯臣被剥皮实草,现在挂在城头。”英国公张维贤,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书欣瞳孔骤然收缩,性格大大咧咧的她。说话不过脑子:“这还不是昏君?”
啪!
英国公张维贤,简直是忍无可忍。直接动手扇了女儿一巴掌:“混账!当今圣上,还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
“娘。你看,爹爹打我~呜呜。”
张书欣脸颊火辣辣的疼,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沈氏迟疑一会,看着张书欣:“书欣。你爹打你,是为了你好。”
英国公张维贤,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书欣。你这个大小姐脾气,是要好好改改。如果你是投胎在普通百姓家,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以为,锦衣卫是吃素的?”
“夫人,老夫要进宫一趟。你好好劝劝书欣。”
说完之后,英国公张维贤站起身,离开了内宅。
“呜呜~呜呜。娘,我不想嫁给那个昏君。我不想嫁给那个昏君。”张书欣脸颊火辣辣的疼,哭的泪眼婆娑。
“那个昏君,杀了朱伯伯一家。”
紫禁城,乾清宫,养心殿内。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身穿明黄色蜀锦祥云九龙袍。
“施鳯来。浙江平湖人。万历三十五年进士,殿试第二名。”
“天启六年,擢升礼部尚书。晋东阁大学士,入内阁。”
“现在,汝是武英殿大学,内阁首辅。”朱由检手里拿着一份题本,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内阁首辅施凤来。
说实话,眼前这个施凤来,也不是好东西。浙江巡抚潘汝桢,提出要为魏忠贤建生祠。
施凤来作为内阁首辅,居然带头同意。给魏忠贤那条老狗,建祠堂!
要知道,一般建造祠堂,都是等到人死了之后。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手里拿着一个汉白玉笏板:“陛下。关于成国公”
“放肆!成国公爵位,已经被消了!”朱由检表情,露出不悦之色。
“朱纯臣被剥皮实草。他家族的男丁,被发配到锦州和山海关。女眷全部,送到京营慰问将士们。”
“陛下,臣。失言!”
施凤来连忙双膝下跪,朝着朱由检磕头。
“陛下。现在大臣们,人心不稳。”施凤来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朱由检十分淡定:“这件事情,朕和英国公商量好了。只诛杀首恶,不会牵连九族。”
施凤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施凤来。朕,想问问。你觉得父皇的死因是什么?”朱由检冷不丁开口。
唰——
施凤来顿时愣住了,被朱由检跳跃性的问题,给问住了。
“陛下,光宗他...死于红丸案。”
“红丸案。是否有疑点?”朱由检放下手里的题本,居高临下俯瞰施凤来。
“臣...不敢妄下定论。”
朱由检冷不丁转移话题:“施凤来。汝觉得郑贵妃...郑太妃,需不需要为父皇.皇兄殉葬?”
朱由检的父皇,就是明光宗朱常洛。
他是是明熹宗朱由校和明思宗朱由检的爸爸。
朱由检是兄终弟及,被英国公张维贤扶持,登上了皇位。
所以,光凭这一点。朱由检就不会动手,铲除英国公这一脉。
施凤来身穿朱红色官服,听到这个问题。顿时背脊发凉,心中升起惊涛骇浪。
小皇帝,想干什么?旧事重提!
难道说,想要借我之手...铲除掉郑贵妃?然后,为父报仇。
郑贵妃说起来,是万历皇帝的宠妃。郑贵妃希望自己的儿子朱常洵被立为太子,万历皇帝也偏爱朱常洵。
东林党等文官集团坚决反对废长立幼,认为违背祖制。
万历帝拖延近20年,最终迫于压力于1601年立朱常洛为太子,朱常洵封福王(就藩洛阳)
干预朝政,勾结宦官李选侍,试图废长立幼。
换句话来说,郑贵妃现在还活着,居住在慈宁宫。熬死了两个皇帝,现在不再是贵妃,而是郑太妃。
是他爷爷,万历皇帝的女人。
但是,不是朱由检的亲生奶奶。
要知道,朱常洵封福王,在洛阳。
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战略地位非常重要。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十三朝古都,兵家必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