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直播后,楚晓竹给钱筝制作毛毡。
金豆豆的样子她见过,她虽从未做过这类小物件,但有原主的记忆做参照,她两个小时就做好了。
金豆豆做的栩栩如生,如果不仔细辨别,金豆豆就像活的一样。
她等到天黑,钱筝才处理完那些污糟事回来。
推门进来,第一眼看到一比一复刻出的金豆豆,她险些再次崩溃。
好在她的气运回来,脑袋也没那么混沌了。
她的手抚上金豆豆的脑袋,手感不如从前温暖顺滑,却也有些豆豆的体温,她很高兴。
“楚晓竹,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和豆豆都没留遗憾。”
“雇主大方我很喜欢,答应你的事也不会食言,”楚晓竹看着钱筝周身蓬勃外溢的运道,提醒道,“三滴指尖血,分别滴在它的眉心,心脏与舌尖。”
钱筝十分信任楚晓竹,用刀划破手指,点在金豆豆眉心心脏和舌尖上,连顺序都不敢打乱。
也不知楚晓竹是怎么做到,毛毡沾上鲜血,不仅没留下印记,竟让金豆豆看起来更加的油亮真实,甚至连它的眼睛都有了神采。
钱筝捂住流血的手指,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划破的那根手指仿佛与毛毡金豆豆能互相感应似的。
她十分惊讶,“这是?”
“自此,它就是你的护身符了。不论你未来遇到多艰难的困境,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它都会救你于水火,只有三次机会,你要好好珍惜。”
“谢谢,谢谢你,”钱筝说来说去,除了感谢,不知该怎么表达谢意。
楚晓竹从口袋掏出银行卡,满脸认真:“付费即可!”
钱筝莞尔,按照之前说好的价格给楚晓竹打了两百万。
手握巨款,楚晓竹心情愉悦,她终于不穷了。
拿到钱,楚晓竹就想回洞府。
虽然原主的住所又小又简陋,但总归是她现在的家,比外面住着舒服。
钱筝还想留楚晓竹小住几日,盛情款待她,可楚晓竹坚持,钱筝又不能强留,只能全程陪同,愣是亲自把人送上了飞机,还不舍得走。
钱筝吃过飞机餐后,昏昏欲睡,这几天找金豆豆下落,困控孟飞,为金豆豆引魂,制作毛毡成符箓……桩桩件件损耗了她大量灵力。
这个世界灵力稀薄,想要恢复,少说七八天,要是再有人找她下单,她有心无力。
飞机降落,楚晓竹仍旧乏力没劲。
她电量几乎耗光,低着头,双身摆荡着向前飘动,每走两步,就莫名找个方向拐个弯,然后直走几步,再拐个弯。
她那模样看着像末世会咬人的丧尸。
若非她真的一直在前进,察觉到她不对劲的人都要以为她病了。
机场地勤上前询问,“你好女士,哪里不舒服?”
楚晓竹眨眨眼,有气无力,“我很好,我很好。”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地勤再三确认。
“没有,我很好。”说完,她又飘荡着走出去。
地勤刚觉得自己想多了,楚晓竹左脚一软,又窜了出去,吓得她立马去扶。
这时楚晓竹已经飘远了。
周围还有小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妈妈妈妈你快看,那里有鬼!会飞的鬼哦!”
“不要瞎说!”
楚晓竹闭着眼睛努力向出口飘荡。
她虽未睁眼,却能精准地避开行人,眼看着快出机场,迎面走来许多人。
他们穿着相同的队服,絮絮叨叨地说着非常无趣的战术和赛制流程,特别的吵。
楚晓竹眼看着就要跟他们撞上了,她身体一歪,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愣是没和任何人撞上。
一直盯着鬼的小朋友再次尖叫:“鬼,鬼,会转圈圈!转圈圈!”
那帮人被楚晓竹阻了去路,很不耐烦。
“你走路怎么不看路的!”
“差点撞上宇哥,真是的!!”
“算了算了,我没事,走吧。”
“你走路看着点,幸亏没撞上,要撞到我们王牌你就麻烦了。”
那群人很急,从楚晓竹身旁匆匆走过。
楚晓竹没什么力气,耐心的等着他们离开。
“诏哥,走啊!你看她一小丫头片子干什么?”人群里最小的男孩跑过来拉梁诏,这是他第一次陪同国家队参加比赛,他一定会照顾好最最宝贵的王牌选手诏哥。
梁诏认出楚晓竹,很想和她私下聊聊,偏身边的人十分聒噪,“诏哥走了,一会儿飞机要飞了。诏哥~”
梁诏遗憾,只能被拉着走远。
梁诏和楚晓竹擦身而过时,楚晓竹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
她侧跨一步,正好挡在梁诏面前。
两人面对面,脸贴脸。
小男孩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你?”
梁诏高兴,“你好,我是,”
“嘘!”楚晓竹手指放在唇边。
梁诏迷茫,试图揣测楚晓竹的用意。
楚晓竹瞥了一眼他头顶萦绕的黑气,而后目光缓慢移到他两手戴的护腕,不容置疑道:“手伸出来!”
小男孩生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敢命令我诏,”
“小圆!”梁诏呵止小男孩后,手主动送到楚晓竹面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小圆急了,“诏哥,你的手,”
“小圆!”
知道梁诏生气了,小圆生闷气不说话。
楚晓竹强势,“两只手。”
梁诏抬起另一只手。
楚晓竹二话不说,直接把梁诏两手的护腕扒下来,放进自己口袋,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嘶~,你怎么敢抢诏哥的宝贝,你快点还,”小圆冲上去要把护腕抢回来,被梁诏抓住他的后脖领,“别闹。”
楚晓竹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来一坨蛋黄色的毛,那是她做金豆豆没用完的材料。
她把那坨蓬松的毛放进梁诏的手心,没什么耐心地道:“一直揣着。”
“这,”
不等梁诏问,她自己往机场外飘了:“对你好,…算我善良,……不用谢,……太想谢,记得付费~”
梁诏看着手心里的那坨毛,满心惊诧。
他诧异的是楚晓竹竟完完全全知晓他想问什么,已经把答案说给他听了。
小圆气鼓鼓地告状,“诏哥你干嘛把那个护腕让她拿走,那个护腕可是宇哥他跑了好多,”
“好了,我们先走吧。”梁诏把楚晓竹送的毛慎重地收好,跟小圆去登机。
一路上小圆没少唠叨。
而梁诏现却在想楚晓竹她到底是什么用意。
坐在回家的出粗车上,楚晓竹看起来比刚刚还要疲惫万分,看上去像是被吸干了。
出租车司机偷偷看楚晓竹好几眼,生怕她噶在车上,油门踩得贼狠:“小姑娘,马上就到,你再坚持坚持啊,千万别睡着!”
“好~”
下一瞬。
“哐当——!!”
车子一晃。
出租车直接怼前车上了。
司机心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