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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原来会有人等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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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膛火温度高,陆多喜鼻头脸颊被烤伤,脱皮发红,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陆政然眼眸中带着戾气:“我知道你对刚才的事情心中有气,有什么火气冲我来,为什么要对五岁的孩子下手?”

    “为了哄你,她眼巴巴跑回来帮你干活,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你非要揪着刚才的事情不放?”

    连孩子都不放过,心肝是黑色的吗?

    姜晚晴表情始终平淡。

    “特意来哄我?”

    “说的倒是好听,真在乎我就不会在大家面前故意撒谎,鳄鱼的眼泪,当我稀罕?”

    陆政然咬牙,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陆多喜没想到姜晚晴看到她受伤不管她,还有心情和爹爹吵架。

    她咬住嘴唇,眼泪涌上眼眶,破碎可怜,伸手对着姜晚晴:“娘别生气,都是多喜的错,呜呜呜……”

    “娘抱抱我好不好,身上好痛哦,鼻子痛眼睛痛,要娘抱抱才能好。”

    她就不信。

    娘真的会和她生气,真的会一点都不理她!

    以前她身上破点皮娘都在乎的要死,不会不理她的。

    姜晚晴一眼看穿陆多喜的把戏,人后骄纵人前撒娇,刚刚把脏水泼她身上,转眼又可怜巴巴的试探她。

    当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姜晚晴转身去切菜,情绪始终稳定:“我又不是大夫治不了你的病,有功夫求我抱抱,不如早点去看大夫,烧伤很容易感染的。”

    到刚刚为止,陆政然都以为姜晚晴是在赌气,她以前很爱孩子,不管怎么吵都不会放弃孩子。

    可现在,她连老五都不管了!

    陆政然冷声问:“你确定不管孩子?”

    姜晚晴:“嗯。”

    陆政然拧紧眉,没说什么,似乎做下什么决定,他没多废话抱着陆多喜起身,抱歉对李在常道:“对不起李县长,我现在带孩子去看病,改天陪您吃饭。”

    李在常又不是来这里看他的,不在意他去哪儿,面上客气道:“好。”

    陆政然带孩子离开,厨房恢复平静。

    姜晚晴把白菜放盆里,撒了把盐搓洗:“李叔叔,沈教授,你们进屋里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出锅。”

    有沈玺越在,李在常不好说什么。

    叹口气,“外面冷,沈教授里面请。”

    姜晚晴嫁人前不怎么做饭。

    嫁人后不止要做一家七口的饭菜,还要带上陆家其他人,一家子十几口的嘴都需要她忙前忙后。

    砍柴,做饭,赚工分,刷碗,洗衣服,婚后每天都要从早上五点多忙到晚上九点多。

    生产队的驴都比她清闲。

    单单做三个人的饭菜,对她来说十分简单,二十多分钟后饭菜出锅。

    她捞的米饭,大米隔水上锅蒸,软硬正合适。

    红烧肉肥瘦相间,颜色红亮油润,每一块都用香料喂煨的恰到好处,轻轻用筷子一戳,外面的肥肉绽开,露出里面的瘦肉。

    上等的红烧肉紧实而不柴,肥而不腻。

    李在常本想着随便吃吃,等姜晚晴把红烧肉端上桌,立马食指大动,但沈玺越没动筷,他也不好动筷子。

    “沈教授快尝尝,闻着很香。”

    姜晚晴不知道沈玺越愿不愿意吃。

    陆政然嘴巴挑,菜梗喜欢吃嫩的,肉不能太油太柴,十分难伺候。

    沈玺越比他挑剔一百倍。

    还有道菜没上桌,姜晚晴去厨房把醋溜白菜端进来,进门发现他们还没开动。

    “怎么没吃啊?”

    她把素菜放到沈玺越面前。

    李在常笑道:“沈教授说等你来了一起吃,快坐下吧。”

    姜晚晴点点头:“好。”

    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嫁给陆政然六年,无数个日夜,只有她忙前忙后,陆家那么多口人,却从来没有人等她吃饭。

    就算上了饭桌,她想把筷子伸到肉菜里,田小菊就会很适时的想要个醋,要个糖,等她去拿东西回来,肉菜盘子空了。

    姜晚晴笑着坐下:“沈教授快尝尝我做的饭好不好吃。”

    沈玺越深邃的双眸看了眼红烧肉,率先加了一块放到米饭上,小口品尝,没说话。

    姜晚晴忍不住在心里咕喏。

    还以为他是事业有成,人到中年才不愿意说话。

    没想到年轻时候话更少。

    不过……年轻的脸虽不如中年时期有岁月沉淀的气质,却惊艳至极,令人惊艳的凤目,长睫如扇,低头时敛下几分冷漠,多了几分好相处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

    李在常紧张的看他吃了一块,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笑着和姜晚晴说:“来你也吃。”

    等李在常夹走一块,姜晚晴也吃了一块红烧肉。

    比起沈玺越斯文吃法,她一口吃掉一块方方正正的五花肉。

    好好吃。

    有种又重新活过一次的错觉。

    姜晚晴吃的快,却很安静,满脸对食物的满足和幸福。

    吃完饭刚把碗筷捡下去。

    丁敬山带着县城医院的大夫回来,他哈着冷气进屋,先把一封信交给沈玺越:“沈教授,邮政局转我交给你,是你的助手来信。”

    沈玺越把信放进兜里。

    大夫给姜晚晴看病,是位精通中西医的人,把完脉他叹口气:“虚劳症,气血两亏,脏腑亏损,回去我抓一些药,托人给你带回来,会煎药吗?”

    姜晚晴点头:“会。”

    丁敬山忽然想起来重点:“她刚刚腰扭到了,你也帮忙看一下。”

    姜晚晴:“已经好了。”

    丁敬山恍然明白什么,没再说。

    大夫看姜晚晴走路没问题,知道没什么大事。

    姜晚晴在厨房给丁敬山和大夫一人下了一碗面条,吃完一海碗面条,丁敬山浑身热乎起来,胃里暖暖的。

    短暂相处中,丁敬山觉得姜晚晴说话有分寸,脑子灵活,为人处世很有想法,不明白陆政然为什么要对她态度那么差。

    “县长外面又下雪,我们回吧,免得路上车被堵住。”

    李在常也觉的得走了,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姜晚晴:“当年是你爹救的我,他去的早,我不能时时照看,这点心意一定要留下。”

    “日后陆政然若是欺负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姜晚晴身上没什么钱,想做什么都不方便,想出人头地,想把陆政然和杨苏苏那帮人送到地狱里,她需要依仗和钱。

    李叔叔是真心想帮助她,她也不扭捏,伸手接过钱:“谢谢李叔叔,等以后我赚钱在回报你。”

    李在常就怕姜晚晴不肯收下钱,她能大大方方留下,他脸上多了一些慈爱的笑容:“嗯。”

    可他心里也明白。

    晚晴嫁人生子,日后怕是要蹉跎在生产队。

    孩子有这份心已是难能可贵。

    丁敬山有些为难:“姜同志,出去的路和大队不在一个方向,天色有点晚,我怕晚出去二十分钟路不好走,能不能麻烦你送沈教授回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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