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光宗耀明 > 第62章、矛头对准太监
    、矛头对准太监

    九月初二这一天,朝堂很忙。

    上午旨意传出,礼部尚书余继登特简即日入阁办事。

    而他入阁之后,内阁要办的,可密揭奏事。”

    “臣不能入阁,这样也会引众臣猜忌。臣只是敢于决断一些,朝野贤良不少,殿下何须擢臣入阁来宣示权柄?”田乐再推辞,“殿下已点明关键,只有内阁形势一改,殿下并不靠强压便让内阁俯首称臣,朝臣自知殿下手腕。”

    “专设军务处呢?”

    “那更是群情汹汹。播州刚平,内乱外患都算不得什么,何必专设军务处?臣既明殿下志气,还请殿下纳臣之见,缓缓图之。先待众臣慑服,以强主之姿登基。诏书明发天下之后,朝野皆知殿下将是明君伯乐,何愁千里马不至?”

    朱常洛点了点头:“好!成敬,你专调田尔耕入宫随驾!廷推之后,谁是大司马荐举的,让田尔耕传信进来。”

    “殿下……”田乐还想劝。

    “孤若是那般束手束脚,岂非什么事都要顾忌他们?”朱常洛这回坚决地拒绝了他,“孤、矛头对准太监

    笑了笑之后,朱常洛说道:“反正沈阁老借故举谋请补员,已经踏错。孤再施恩于你,他更会多想。你便先受些攻讦,只要孤在,你便无恙。”

    田乐闻言一叹,再次弯腰行礼:“殿下既然这么说,那臣就先谢恩典了。诚哉此言,张阁老不是殿下,他更束手束脚。臣既愿遂殿下之志,便是先锋之将了。枪林箭雨,臣何惧之有?”

    “孤知道你不畏惧。放心,山海关民变的消息他们知道了,申、王二位又快入京了,他们坐不住的。谁让他们并不知道孤能看得这么透、想得这么深呢?”

    “一饮一啄,皆是天定。殿下幽居深宫,据传素来柔懦,谁能想到呢?其后变化,臣佐使因势而变,当不会有什么大变故了。”田乐笑了起来,“那臣便先告退。”

    田乐行礼离开,朱常洛送到了殿外。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朱常洛长舒了一口气。

    “万化,思恭,大司马说的那些勇将、贤臣,你们先着手拿出更详细的履历来。”

    “奴婢遵命。”

    “午后,再宣户部尚书陈蕖。”

    大明皇太子完成册立大典后,立刻进入勤勉了解国事的节奏。

    从九月二日开始,每个上午、下午都有一部尚书被召对。

    而礼部则是如今仅有的右侍郎朱国祚被宣召。

    吏部针对礼部尚书之位的廷推总是缺员,那就不能直接举办。

    后面还有都察院和六科都给事中呢!

    虽然给了更多的时间来私下里交流,“拉票”。但时间一天天拖过去,申时行和王锡爵离北京可是越来越近了。

    从苏州到北京,路途上主要都是坐船,不算颠簸。

    那么两位老首辅纵然年纪大了,每天也可以尽量多赶点路。

    这段时间里,山海关民变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

    萧大亨这等重臣却听说了另一件事:田乐的儿子田尔耕被调到了锦衣中所。

    锦衣卫中除了北、南两大镇抚司,还有许多千户所。其中前、后、中、左、右五个所是最开始的五个千户所,但锦衣卫作为特殊存在,后来又增设中左、中右、中前、中后、中中、后后、驯象、马军等千户所。

    几经演变,如今的锦衣中所下面都是銮舆司、扇手司、擎盖司等礼仪性工作。

    田尔耕被调过去任銮舆司实授百户,一下子升了两级倒不算什么,关键是离将来的天子多近?

    沈一贯一边想着申时行、王锡爵越来越近而廷推仍不能举行,一边想着被嗣君推翻重来的诏书和其中对张居正的隐晦表态、对田乐的恩荣,终于耐不住做了一番布置。

    今天京城里有两个地方很热闹。

    一处是都察院内。

    一处是位置相对独立、位于承天门西边的刑部门口,今天是曹学程稍加调养之后终于出狱的日子。

    田乐也到了刑部门口,在一些官员和士子的簇拥下迎接曹学程出狱。

    曹学程的次子曹正儒对着田乐连行大礼:“若非大司马首倡,家父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天日。”

    田乐连忙将他扶起:“此诸公共倡,太子殿下怜你一片孝心,陛下开恩。”

    他虽然并不居功,但此前太子恭代皇帝开燕朝,田乐率先提到曹学程却是不能被抹灭的。

    这话说完,许多官员和士子称颂得最多的仍旧是太子和田乐。

    等萧大亨带着人将已经瘦脱形的曹学程搀扶出来,刑部外面街上顿时响起一片嚎哭声。

    半是因他终于免罪而喜悦,半是因他受这牢狱之苦而哀痛。

    “田公亲来,怎不让人通传一下?”萧大亨心情复杂地与他见礼。

    “难以推脱,只好同来相迎一番,也让朝野知道此后更有君恩。”田乐摇了摇头,“部务繁忙,我这便回部衙了,何必叨扰?”

    “还没恭喜大司马,令郎此后随驾左右,前途无量。”

    “惭愧。我百般推辞,恐怕弹章立至。”田乐苦笑一声,“殿下却执意如此,实在不知为何。眼下朝堂诸公一心,大典挨次将行,殿下却颇为着意官兵忠心,大司寇也要记着这事。”

    萧大亨心中一震,居然对自己明说嗣君担忧兵权问题。

    现在又没有大位不稳的迹象,难道田乐想暗示自己什么?

    田乐就此告辞离开了,萧大亨细细琢磨之后却脸色一变。

    “你去,把谢主事喊来!”

    在刑部官厅上,萧大亨走来走去。

    酝酿了几日的群起弹劾外派太监,不知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ͶƼƱ һ½Ŀ¼һ 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