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夫人要和离,残疾侯爷气得站起来了 > 第31章   祠堂(1)
    “谁!”

    秋茶警觉,正要大喊有刺客啊。

    那身影又想大声又要克制地低叫了一句:“夫人!是我!”

    是道女声,而且很细,带着气音。

    秋茶抄起一本经书,以战斗的姿态,护在江绾跟前,对着暗处指着。

    “出来!正门不走走窗户,什么贼心!”

    那身影才步步挪了出来,烛光映照出来人的脸,是陌生的,可她穿着的是镇北侯府里丫鬟的衣衫。

    她头低低的,眼睛时不时往江绾身上瞟。

    或许脸不大记得了,但这姿态,与记忆里的某一段重合。

    江绾起身,拍了拍秋茶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走到她身边时,她温声细语,“我们是不是见过?”

    那丫鬟如小鸡啄米点着头,“夫人记得我?”

    记得是记得,就是那位张浅嘴里偷窃的贼子,可名字,却怎么也都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

    “月婵。”

    江绾这才真的恍然,不过······

    “此处门口有人守着,不进不出的,你为何翻窗也要进来?”

    月婵紧闭着嘴唇,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事,却难以开口。

    秋茶性子急,见她比自己矮,还比自己瘦弱那么多,评估过就算她要伤人,自己也能制止得住。

    于是,她便走到她后边,把她的头硬是扶正,对着江绾,语气并不算友善。

    “好好说话,又不是口吃,夫人还有一大堆经书要抄的,哪有那么多时间与你耗着。”

    月婵猛地一闭眼,又猛地睁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一连通的话不带停顿。

    “夫人您新收的那两个丫鬟被绑住手脚打了板子半死不活地锁在柴房里了。”

    说完后,大口呼吸。

    “什么?”

    虽然她语速快,但江绾很快便捕捉到了重点。

    “谁关的?为何关?你说清楚。”

    月婵把眼睛瞥向别处,“是······是张姑姑和······和大爷关的。”

    “说是······说是欺上瞒下,跟着夫人您······”

    后面要说什么,江绾也清楚。

    张浅她能理解,但大爷又是为了什么?

    江绾凝眉,沉思。

    她问月婵:“你为何冒险告诉我此事?我们也不过见过一面。”

    月婵低头,“夫人心善,奴婢本是干粗活的,最近天又冷得很,碰水都跟碰冰碴子似的,是夫人体恤下人,洗衣服能加些热水了。”

    “奴婢······奴婢知道夫人定是被冤枉的,见夫人十分喜爱那两个丫鬟,想着一定要来知会夫人一声才行。”

    她言语情真,表情意切,很难不让人信服。

    片刻后,她说:“今夜你没有来寻过我,你先出去,别被发现。”

    月婵忙点头,而后麻溜地跑到后边,熟练地翻着窗棂越了出去。

    “夫人······”秋茶心里担忧,“您打算做什么?”

    “救人。”

    说着江绾就要去敲祠堂的门叫人。

    却被秋茶一个健步挡在前面,此时她的眼神满是坚定。

    “不行,夫人,长今阁和江家都还没有消息,您自身都难保,若是此刻出去,会雪上加霜的。”

    秋茶都明白的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可······

    “但从黍从甘会遭此难,皆因我而起,我不能舍弃。”

    “可是夫人,她们俩就是丫鬟啊,主子遭难,她们逃不过罪责也正常,您何必以身犯险爱你,不可以。”

    秋茶摇着头,势必要拦着江绾。

    从黍从甘做了她多年的丫鬟,江绾又怎么会没有感情,眼下她们危在旦夕,如果不救,若是丧命了又该如何。

    如果她一开始没那么多事,接她们进府,她们兴许能活得更久些。

    “好,我不去。”

    听到这话,秋茶才安心地放下手臂,见夫人往回走,刚被提到嗓子眼的石头也落了下去。

    却没想,更糟的事夫人也做得出来。

    江绾转身,弯腰,将桌几上的烛台提起,趁着秋茶不注意,将它扔到门口的屏风处。

    火光“哗”地一下,迅猛生长。

    秋茶愣在原地,她看到江绾站在前头,眼眸里是火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恐惧,没有担忧,没有慌张。

    没有一丝情绪。

    “这儿怎么飞进来一只鸟啊?”

    “夫人?”秋茶用不确定的语气唤着。

    江绾:“把那些花瓶拿过来,直接扔进火里。”

    秋茶过于震惊,愣在原地,腿脚像是被海底的水草缠住,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江绾从容地拿起最前头的花瓶往火里砸,刚才还只是个小火堆,烧的不过是一张屏风。

    她这一砸,火势好像更猛了。

    “秋茶!”

    一声叫唤,让秋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该阻止还是怎样,她不知道了。

    总之,她破罐破摔,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祠堂里有四架花几,被砸了一个,秋茶也去抬剩下的。

    “秋茶,喊。”

    秋茶不懂,但大喊:“快来人啊!祠堂起火了!快开门啊!”

    她莫名就是觉得要这么喊。

    她看到江绾浅浅勾起的嘴角,眼神就这火光看向她,眼里有赞赏。

    而后江绾朝她点头,下一刻,悠然地躺倒在地,眼睛闭上,十分安详。

    秋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她走到夫人身边,蹲下,又喊:“快开门!磨蹭什么!夫人晕了!”

    手在江绾身上忙活着,也不知道该放哪儿。

    江绾忽地半抬身子,拉着秋茶的胳膊,枕在上面,而后再度像没了力气的被子,摊着。

    嘴上念着:“别停,继续喊。”

    在祠堂前守着的两人本来是背对着,嗅到了些烟味,还在疑惑从哪儿来的。

    后面接连几声呼喊让他们回头。

    从门外看去,门没有大碍,可烟雾却从门缝一卷一卷地饶了出来。

    两个对视一眼,下一刻立马拿出钥匙,紧张得孔锁对了两下才对准,急忙将门打开。

    另一个人则前去拉人,提水,禀告大爷。

    那火就像是要有多人的观赏才肯献上一舞,门打开那可,火势瞬间涨大将烧到了祠堂的门。

    火势不大,只烧了个屏风和门,那些个灵牌没有伤到半分。

    但凌子鸢还是吩咐人将牌子移到别处,他看着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的女子,脸黑得阴沉。

    屋里的人不敢发出声响,皆是屏气,只有秋茶站在大夫身旁,小声啜泣着。

    大夫不是祺老,不过是连夜从离镇北侯府最近的医馆抓过来的一个郎中。

    他本来还没咋睡醒,一看到那镇北侯府的招牌,立马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大单。

    刚刚还做梦梦到发财了。

    郎中将轻纱搭在江绾的手腕上,心里头想的都是这镇北侯府会出多少银钱。

    手刚伸出去,就被江绾反抓住衣袖,他的心思被强制打断,肩膀一抖。

    还没出声问寻,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帘子遮着,他没法看清江绾的眼神。

    只抬头瞥向秋茶,秋茶点头示意。

    郎中了然。

    他的身影恰好能遮住江绾的手,这一幕只有三人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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