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发现九儿已经不在屋里了。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还有几个小菜,看来是她准备好的早饭。
我匆匆吃完,推门走出屋外。清晨的阳光洒在山间,驱散了昨夜的阴霾。远处传来鸟鸣声,一切显得如此安宁,仿佛昨晚的惊魂一刻只是一场噩梦。
“九儿?”我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正当我准备出门寻找时,一阵风吹过,黄九儿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她手中拎着一只野兔,看起来是刚打猎回来。
“醒了?睡得如何?”九儿问道,将野兔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还行,就是做了些怪梦。”我揉了揉眼睛,“你去哪了?”
“巡视周围,看看那老狼精有没有留下什么眼线。”九儿熟练地开始剥兔皮,动作干净利落,“待会儿烤兔肉吃。”
我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帮忙。昨晚的事情让我对九儿更加敬佩,一个人独居山林,面对各种妖魔鬼怪,却能游刃有余,实在不简单。
“九儿,你说我身上有龙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趁着处理野兔的空档,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九儿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工作:“龙气,乃天地间至阳至刚之气,寻常人家百世修来才有可能拥有一丝。而你,生来就有满身龙气,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能猜到。”
我心头一震:“你是说,我的身世…”
“嗯,你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九儿点点头,“但具体是何来历,我也不甚清楚。只是你那二叔,似乎知道些什么,所以才对你下手。”
我沉默不语,脑海中回想着与二叔相处的点点滴滴。表面上,二叔对我还算照顾,但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我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那我父母…”
“生死未卜。”九儿叹了口气,“昨晚你的梦境,或许就是你潜意识中的记忆。”
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原来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境,并非单纯的梦,而是我记忆的碎片。父亲的高大身影,母亲的温柔怀抱,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别想太多,一切会水落石出的。”九儿拍了拍我的肩膀,“先把兔子烤了,填饱肚子要紧。”
我点点头,帮着九儿生火烤兔。兔肉的香气很快飘满了院子,九儿从屋里端出一碟盐巴,撒在烤得金黄的兔肉上。
“尝尝。”九儿撕下一条兔腿递给我。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肉质鲜嫩多汁,配上盐巴的咸味,别有一番风味。
“好吃,比三爷家的肉都香。”我由衷地赞叹道。
九儿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野味就是比家养的好吃。”
我们一边吃着烤兔,一边闲聊。九儿告诉我,她已经在这山中住了近百年,平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四处游历,见识人间百态。
“你就没想过找个道侣?”我不经意地问道,话一出口就感到有些失礼。
九儿却不以为意,轻笑道:“妖与人结合,终究是逆天而行。况且我这一身修为来之不易,岂能轻易浪费?”
说这话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让我不敢再多问。
吃饱喝足,九儿突然正色道:“今天得教你一些自保的法子,毕竟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
我来了精神:“真的?你要教我修仙?”
九儿白了我一眼:“别想那么多,就教你几个简单的咒语,遇到危险时可以护身。”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写了几个奇怪的符文,然后递给我:“把这个贴身带着,能挡一次鬼物的袭击。”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黄符,塞进怀里。
“接下来,我教你一个简单的咒语。”九儿正色道,“心中默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同时双手结印,可以短暂驱散邪祟。”
她示范了一遍手印,我照着做了几次,直到她满意为止。
“记住,这些都不是万能的,最重要的还是量力而行,遇到强敌就跑,别逞能。”九儿叮嘱道。
我认真地点点头,心中却是暗喜。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仙家法术,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但也比我跟着二叔学那些江湖骗术强多了。
练习了一上午,我已经能熟练地结印念咒了。九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悟性还可以。”
正当我们准备休息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九儿脸色一变,警惕地看向院门。
“有人来了,不是善茬。”她低声道。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出现了三个人影。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身穿道袍,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身后跟着两个年轻道士,左右而立。
“黄九尾,多年不见,还是这般倾国倾城啊。”中年道士冷笑道。
九儿冷哼一声:“赵道长,你不在你那破道观里念经,跑我这来做什么?”
赵道长目光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小子是谁?你新收的徒弟?”
九儿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与你何干?”
“呵呵,昨晚山中有龙气冲天,老夫还以为是什么宝物出世,原来是藏在这小子身上。”赵道长意味深长地说道,“黄九尾,你好大的胃口,连龙气也敢染指。”
我心中一惊,看来这道士也是冲着我身上的龙气来的。
九儿冷笑道:“赵清风,莫要装神弄鬼。你我都知道,你那点道行还不足以看破龙气。是不是那老狼精给你通风报信的?”
赵清风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不管如何,这小子身怀异宝,应当由我天师府收入门下,好生栽培。”
“天师府?”九儿冷笑,“你那破道观也敢称天师府?真是笑话。”
赵清风脸色阴沉下来:“黄九尾,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小子若是跟了你,只怕早晚被你吸干精气。不如交给我,也算为民除害。”
九儿勃然大怒:“放屁!我黄九儿何时害过人?倒是你,打着道士的幌子招摇撞骗,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我紧张地握住了怀中的黄符,暗自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