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但我真实以为那就是一场梦!一场荒唐的梦,我随时都会做这种荒唐的梦!
也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梦。
但我不敢过分去想,我怕这个梦会醒来……
一切就是那么浑浑噩噩的!
直到午夜,我被胃疼醒。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空气中有着一股香水味,很好闻。
剧痛袭来,我直冒冷汗,几乎是本能的蜷缩身体,只有这样我的胃才会稍微好受一些。
以我胃的状态,酒是不能再喝了。
每一次喝酒都会痛得翻江倒海。
如此卷缩了大概十分钟,疼痛感有所减弱。
我将身体缓缓施展开……然后我的手就碰到了另外一只手!
我如同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吓出来了一身冷汗。
是谁?
我顾不得胃疼,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的举动惊醒了身边的人,她伸出手胡乱摸索着,我的手被她抓住了……
她很快松开了手,紧接着灯被打开了。
两个赤裸着的人!
我和韩云娟!
“嗡!”
我的脑袋仿佛是挨了一记铁锤。
是韩云娟!
就是她!
那一切不是梦!
韩云娟一下子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我听见了她的啜泣声……
我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这么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
我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滚下床,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那一切并不是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禽兽、畜生、猪狗不如……”
我几乎给韩云娟跪下了。
“走!”
“你走!”
韩云娟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我逃出来了韩云娟的家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仿佛会搞砸所有的事情。
韩云娟是我最敬重的人……
但凡我有一点清醒,也绝对不会对韩云娟做出这种事来!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几记耳光,真是一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我回到了家中。
打开门,客厅里面亮着灯,一地的啤酒瓶,赵尚钢躺在沙发上,醉得人事不知!
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个模样。
酒,又是酒!
酒是万恶之源,没有酒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
我发疯一般将地上的酒瓶一个接着一个摔碎。
碎裂声惊醒了酣睡之中的赵尚钢,他惊恐地看着几近癫狂的我。
我一连摔了十多个酒瓶,可能是因为用力太猛的缘故,胃病再度发作……
我疼得一下子卷缩在地上,冷汗淋湿了后背。
我卷缩在地上看见四五瓶打开却没有喝的啤酒,一咬牙拿起啤酒就往嘴里灌!
那是我第一次想到死!
死了一了百了!
让我来一次解脱吧!
“剧痛的胃,我再给你几瓶酒,你直接疼死我!干脆点!”
我发疯了一般灌下了两瓶酒,我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开始呕吐……
起初还是正常的呕吐,吐到最后就是一片血红。
我在大口大口地吐血!
宿醉的赵尚钢酒劲被吓醒了,他用衣服捂住了我的嘴,将我背进了医院。
“要死就死在外面,别回来吓老子!”
打上点滴,我的情况稳定下来后,赵尚钢阴沉着脸冲着我大吼了起来。
我有气无力,目光呆滞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我不想和赵尚钢说任何一句话。
事实上我已经许久没有和赵尚钢说话了。
……
李佳怡终于给我带来了小海的消息。
小海被判刑五年零四个月,将在金江省西靖市监狱服刑。
西靖市距离沧阳六百公里,是我们金江省第二大城市,城市规模、发展状况仅次于省城安明市。
我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填报了西靖师范学院。
虽然达成“211”大学的目标无法实现,但凭借我数学的优异成绩,我超过了二本线三十八分。
这个分数可以报省城很好的二本院校,而西靖市师范学院在二本院线排名并不靠前。
但我毅然决然选择了西靖市师范学院。
我要去找小海了!
我们将会在一个城市!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沧阳。
没有跟任何人告别。
我提前来到了西靖市,走遍大街小巷在这里寻找工作。
我要感谢城东地下赌场,让我拥有了一万二千元的巨款。
这一笔钱是我能够去读大学的资本。
我在陌生的城市里流浪,尝试各种工作。
我在读书之余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开学三个月后,我等于等到了探监的机会。
小海留着寸头,整个人清瘦了不少,神情变得有些呆滞。
当小海穿着监狱服从铁栅栏的另外一侧走出来的时候,我的眼圈开始发热,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小海,你怎么样?在里面还好吗?”我哽咽着问。
小海脸上却带着笑:“好,一切都好着呢,你呢?怎么样?”
“小海,我也来西靖市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我擦掉了眼泪。
“你也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小海有些疑惑地问。
“我在这里读书,西靖市师范学院!”我回答。
小海笑得更开心了,连连点头:“好,好,真好,晓峰,恭喜你,是大学生了……”
“小海,我随时都可以来看你,你有什么需求都跟我说,我就在这座城市,和你在一起!”
“我在里面都好着,没什么需要的,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小海,我在这里等着你,出来后,我们一起打拼!”我热泪盈眶,憧憬着一个未来。
“晓峰,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读书才有出路,记住了,好好读书,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