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钢要去进货的五千块放在斜跨的包里,随手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出去和朋友吃了一顿饭,回来后发现钱不见了。
五千块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家里又没有来外人,于是乎,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那个“贼!”
那天,晚自习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往常的这个时候,客厅不会有人。但这天晚上,我开了门,里面灯火通明。
赵尚钢、曾媛、曾玉莹三人都在,我一进来,他们古怪的眼神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去看他们,准备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赵尚钢叫住了我,“有事问你!”
我停住了脚步,背对着他们。
“中午你回来了?”赵尚钢在后面问。
“回来了!”我回答。
“平时不是不回来嘛!”赵尚钢继续问。我听出来了他语气中强压着的怒火。
“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回过头来,目光与赵尚钢对视着,心里想说的是:“这个家是不是已经容不下我了?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出来,我马上走!绝不会回头!”
“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搜身?”赵尚钢站了起来,脸上杀气腾腾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对于家里丢钱的事一无所知,大声反问。
“家里丢了五千块钱!中午,你回来过!”赵尚钢咬着牙说。
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怀疑是我偷的?”我大声问赵尚钢,同时目光也看到了曾媛母女。她们都像是看贼一般看着我。
“这个家里有四个人,凭什么就怀疑我?”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发出了咆哮声。
“赵晓峰,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我吗?”曾玉莹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大声反驳我。
我看到曾玉莹一张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厌恶。
我承认那是一张很漂亮精致的脸,但长在曾玉莹身上让人非常讨厌!
“谁偷谁知道!”我大声回应。
这一次我绝对不沉默。
从小到大我最受不了被人冤枉!
“这段时间你都不怎么在家里吃饭,我们也知道你缺钱……你花了多少,我们都不追究了,剩下的你拿出来就行……”
曾媛在一旁貌似苦口婆心,但在我看来无异于蛇蝎心肠。
“我没有偷?怎么拿?”我大声反驳。随即打开了书包扔在了地上,脱掉外衣,将口袋全部外翻,“你们要查要搜身,随便你们……”
“啪!”
我的自证清白没有任何消息,换来是赵尚钢的一记耳光。
赵尚钢脾气不好,从小到大没少打我,但那一次却是他打我最重的一次。
也是第一次,我想还手!
这一次闹剧,我不知道是如何结束。
我也不知道钱究竟是被谁拿走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家。
我想过一走了之,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留在这里。
但我那个时候是乖学生,好孩子。
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上到是重点高中,年纪前五十的成绩,以我们学校历届的成绩估算,上一个“211”大学不是问题。
但那个时候,我之所以留下,想的不是前程,而是叛逆。
在我几乎已经下定决心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或许根本就没有丢钱这一回事儿,而是他们想赶我走!”
那我偏偏就不走!
他们越是见不得我,我越是要留下来!
就如同眼中钉,肉中刺,要一直跟他们耗下去!
但后来,我知道家里的确是丢了五千块钱!
他们并不是编出由头准备赶走我。
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他们只是没有以这件事为理由,来赶走我而已!这并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过类似的想法!”
我在心中对自己说。
但是家里终究是丢了钱,五千块钱,很大的一笔钱。
我是在三天之后才得知这个消息。那个时候赵尚钢和曾媛一起去了省城,好像是进货还是谈生意,我知道不太清楚。
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曾玉莹了。
曾玉莹也不在家里,她有一个社会上骑摩托车的男朋友叫黄磊,多数时间在外面晃荡!
在我拒绝承认偷钱之后,曾玉莹安排她的男朋友黄磊,在学校门口堵住了我。
黄磊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抵在了墙上,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杂种,别狂!老子弄死你就是分分钟的事!”黄磊对我发出了警告,临走的时候,还砸烂了我的自行车。
尽管黄磊没有说任何的理由,但我知道那是曾玉莹的意思。
黄磊对我进行恐吓后,我就无比确定:是曾玉莹偷了钱!
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
今天家里没有其他人,似乎是一个寻找证据的绝佳机会。
曾玉莹如果偷了那一笔钱,短时间内绝对不敢拿出来花,那就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于是,我推开了曾经推开过无数的房间门。
里面已经彻底变了样、淡蓝色的墙壁,粉红色的床铺,崭新的衣柜一人多高,漂亮的书桌摆满了各式的手办。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女性身体独有的幽香,我的同桌曾很神秘地告诉过我,处女的身上都会有一种幽香。
我想大概就是这一种味道。但我又不太相信曾玉莹还会是个处女。
我沉浸许久后才想起来,我是来干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衣柜。
引入眼帘的是曾玉莹挂满衣柜的长裙和叠放整齐的内衣裤。
我瞬间气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入户门的开门声。
曾玉莹回来了!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黄磊。
我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