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队友背上,已经陷入昏迷,身上多处受伤,好几处衣服被火烧没了,大片皮肤血肉模糊,混杂着焦黑色,令人心惊胆寒。
“同志,我能看看他吗?”
林晚柠看到男人的一瞬,心头一颤,立即拖着扭伤的腿迎了上去。
背着男人的小战士看了眼林晚柠,见她一身群众打扮,犹豫了。
“同志,我们队长的伤情有点严重,必须马上去医院,你……”
“……我就是大夫,这种情况下,时间就是生命,下一趟急救车还没来,先让我看看!”
林晚柠的语气不容置喙,已经将手搭上了男人的手腕。
“快让他平躺下,先让人醒过来再说。”
看林晚柠镇定自信的模样,小战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毕竟这里到医院还远,要是能及时得到救治,自然再好不过。
小战士让男人平躺下来,林晚柠立即上前,迅速在他的人中和百会穴按压。
与此同时,让小战士配合着拍打他胳膊和腿上的经络。
很快,男人便苏醒了,睁开一双深邃如墨的眼。
“队长!王队长!”
小战士没想到会这么见效,见男人醒来了,激动地叫了起来。
男人慢慢睁开眼,。
“王队长,你是不是疼得厉害,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看到男人反常的表现,小战士凑上来担忧地问道。
男人咬了咬后槽牙,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战士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挠挠头。
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队长大概是太疼了,需要放松放松才行。
于是招呼也不打,一下子站起来,扯着嗓子唱起了一首家乡的山歌。
声音嘶哑五音不全,还带着点声嘶力竭的宿命感,动情之处还摇头晃脑的。
虽然难听,可放松效果却是达到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绝望地瞪着天空,方才的僵硬紧绷感荡然无存。
林晚柠被小战士逗笑了,一只手捂着嘴,另一手仍旧按压在男人的手上,整个人都笑得发颤。
粉白的小脸添了几分红晕,眉眼弯起好似月牙一样,好看极了。
男人看见她的笑容,目光深了几分,竟然就真的默许小战士将一首山歌唱完了。
很快,医疗队的车来了,医护人员将男人和其他几位伤者用担架抬上了车。
临关门时,小战士匆匆跑到林晚柠面前,问了句,“同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晚柠笑了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刚要开口回应,几位伤者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穿过他们面前。
两人同时退后几步为他们让路,林晚柠不得不提高嗓门,朝小战士喊了一声,“我叫林晚柠!”
小战士一个立正,冲着林晚柠行了个军礼,转身上了急救车。
“队长,那位女同志叫,叫……”
小战士刚才隔着人群,听得不太真切,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发音,“……叫李婉宁!”
男人眼前浮现出女孩明媚娇软的小脸,嘴角不经意勾起。
“李婉宁……”
乍一听,心口不禁一颤,居然和家里那个毒妇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姓。
想到那桩被强行安排的婚姻,还有奶奶遭受那毒妇的欺辱,男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心里只觉得憋闷极了。
昨晚接到电话,听说奶奶被那毒妇气得脑梗住院,他这才连夜匆匆赶回香林市,为的就是跟那女人一刀两断,结束这段名不副实的荒唐婚姻。
却没想到,半路居然遇上这样的事!
男人咬了咬后槽牙,低声命令道,“石头,打电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