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福客栈,天字一号包房内。
林娇兰面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她抬起纤纤玉手,勾住面前人的腰带,娇喘着命令道:“帮我。”
男人配合的俯身,薄唇在距离她两指宽的地方停住,极具魅惑:“你确定要我来?”
“声音真好听。”
林娇兰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贴上自己的樱唇,眼里的雾像是被打碎的星辰,亮晶晶的:“帮我过了这一劫,给你万两金。”
唇角间的厮磨,像是一场猎物与狩猎者之间的角逐,男人的眼底似是有一股愠色:“这样的事,你还对谁做过。”
林娇兰在他耳边轻吐,“你少管,露水姻缘罢了,别那么强的占有欲。”
“呵,好。”
那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红帐落下,遮住一室春情。
少女生疏的回应,取悦了男人,直到天明,才归寂静。
看着昏睡的林娇兰,男人轻笑:“小骗子,算你乖。”
……
当林娇兰醒来时,外头天已经大亮,身侧的床榻早已冷却,就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若不是身上的酸痛时刻提醒着她,她就真要当做梦一场了。
“银珠。”
侍女听到呼唤立即端着水走了进来,看着林娇兰那一身的痕迹,她差点没哭出来,“这帮脏东西,竟给姑娘下这么烈性的药,姑娘您受苦了。”
银珠一边为林娇兰清洗,一边道:“要我说,您就该让金珠去剁了那几个下药的杂碎,让他们知道,咱们江南李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从当年礼部尚书林朗为了吃她们家夫人绝户和他们夫人缔结婚约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这京城就是个腌臢地,里面没一个正常人。
原以为林朗要她们姑娘回来是为了弥补亏欠,没想到竟纵容手下的人对自家姑娘下手,还礼部尚书呢,真是讽刺。
“剁了多没意思啊。”
林娇兰享受着银珠的按摩,声音慵懒中带着点娇憨:“跟京城的所有商贩打声招呼,任何人不得给礼部尚书府提供任何吃食,若有违背者,江南商会将发出布告,不许任何人再售给他任何东西。”
“是,姑娘。”
“对了,再安排点人,以市面上二十倍的价格卖他们粮食。”
当年坑我娘的钱,总该吐出来点。
“我倒要看看,世人称颂的两袖清风,到底能撑多久。”
林娇兰将擦手的帕子扔进金盆内,看着四处翻涌的水纹,她笑:“这所谓的风骨与真爱,在饥饿面前又能撑几时。”
春寒料峭,昨夜的炭火已经烧尽,只剩下几点零星火光。虽然没开窗,但还是叫人冷的打颤。林娇兰懒懒的倚在床头,探出手腕让寅叔把脉,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银珠贴心的为林娇兰披上裘衣,她紧张的问道:“寅叔,姑娘可是凉着了?昨夜可伤了身子?怎的瞧着气色这般不好。”
寅叔面色难看到了极致,“昨夜事发突然,我只脉出了此春药无解,只能与人欢好。却没想到,他们给姑娘下的是烈焰春。”
银珠不解:“何为烈焰春?”
“这乃是前朝宫中禁药,是先朝废后用来争宠的药,此药因情欲发作,一旦发作,每夜都需要与人交合,直到有子嗣才会散去。姑娘,他们是要你彻底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啊!”
金珠气的牙齿都在打颤:“我这就去屠了林府。”
“回来。”
林娇兰半点都不慌张:“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在紧迫也不将就,昨夜那人长得不错,技术什么的……也不错。
想到昨夜,林娇兰忍不住的染上些许羞气,到底还是头一回,再怎么装,也难掩少女娇气。
“可是姑娘,这失身之事还能蒙混过去,若是有了孩子,日后该如何嫁人啊。”
“谁说女子就定要嫁人了?母亲曾说过,一个女子绝不能将希望寄托给男人。真心,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唯有银钱和权利,才是女子的最大保护伞。”
况且若是和昨夜那人生,孩子的样貌定是顶顶好的。
有她培养,孩子未来也不会差。最主要的是,他与她不过是露水情缘,她也付了银钱的。所以,他断不会跟她抢孩子的,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瞧着林娇兰那神游的模样,银珠靠近金珠小声嘀咕。
“完了,咱们姑娘被夫人带坏了,只想风流快活不想娶正经郎君了,你快飞鸽传书给老夫人,让她鞭打鞭打咱们姑娘,别让她玩的太过火。”
金珠嘴角轻抽,无语的看向银珠,“你确定找老夫人有用?”
当初夫人被礼部尚书骗后久久走不出来,可是老夫人连拐带骗的带夫人去的倌儿馆,还一下点了十八个小倌儿,玩的最花的可就是她了。
“……”
金万福客栈顶层
听雨的头近乎埋到了地底下。
楚御天端坐在桌几旁,看着那金灿灿的一片,问道:“你再说一遍,她说什么?”
他虽然只是平静的盘问,却惊的人直接跪了下去。
听雨近乎将自己的头都快磕破了,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回陛下的话,林小姐说,想和您做笔交易。希望您每夜都能过去与她欢好,她会给您补偿,若是身子用坏了,她也帮忙找大夫……费用她出!”
最后一句话听雨几乎是用气音说的。
“呵。”
男人一怒,屋里瞬间跪了一片,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让他们横尸于此。
“陛下息怒!”
好在,楚御天并没有打算深究。
“去查查,这烈焰春是谁弄出来的,朕不希望宫里还有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臣明白,臣这就去办。”
寒风掠过,吹起桌面上的金纸,露出下面金灿灿的元宝,他微微俯身,捏起那薄薄的一片,像是调情,更多的是宠溺:“奢靡金贵还娇气。”
往日大门敞开的林府,却在今日府门紧闭,只留下侧面下人进出的小拱门。
站在那两扇有些许掉漆的门前,林娇兰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便是让她母亲流血又流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