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看见是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明明觉得邢彧浪荡,但又潜意识里认为他不会乱来。
“你怎么在这儿?”
邢彧不言,只是一味扬唇。
林妍又问:“我怎么在这儿?”
他依旧不搭腔,眸色变得深而欲。
林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一瞬她似被雷劈中般,惊愣在原地。
她裤子去哪儿了!
“想起来没?”邢彧故意扫着她的大长腿。
林妍抓起床上的被子挡在身下,脸绷得很紧,却掩饰不住尬意:“你脱的?”
“你昨晚喝醉吐了一身。外套和裤子拿去洗衣房干洗了,晚点送过来。”
说完,邢彧把外套脱下,扔在床上:“先穿着。”
留下话,邢彧转身走了出去,随后又回头:“穿好衣服出来吃早餐,顺便和你聊聊昨晚你是怎么猥亵我的。”
林妍:“……”
邢彧的外套很大,她穿上后刚好到她的大腿根。
基本是把隐私部位遮住了。
驻足许久,她才很不自在地走了出去。
“杵那干嘛?”邢彧敲了敲餐桌,尽量避开她的腿:“过来吃饭。”
林妍把外套往下扯了扯,走过去坐在了邢彧的对面。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氛围萦绕在她们中间,林妍捏了捏衣摆,开门见山。
“说吧,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邢彧慢条斯理地打开粥,眉毛微蹙。
拿起勺子把粥上面浮着的葱花舀了出来,才开口:“先吃饭。”
被挑去葱的粥推到她面前,林妍闪过一丝动容,但无心吃。
“你先说。”
邢彧戴上手套,又开始慢悠悠地剥起了鸡蛋。
“我怕你听了,等会儿你吃不下。”
“……”林妍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她自认为自己的酒品很好,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那个梦,却真实得可怕。
自从遇到了邢彧,感觉她整个世界都变污了。
她以前,可从来不会做这种梦。
还是说……那不是梦!
剥好的鸡蛋落入她粥里,邢彧摘掉手套倚在靠背上看着她:“朋友,快吃。”
林妍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粥,催促:“说吧。”
邢彧吊着她胃口:“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林妍咳嗽了一声:“记得那么一点。”
“说说。”
林妍抿唇,试探:“好像……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到一个男人。”
“然后呢?”
“……”林妍没说下去,低头冷静地搅着粥,可内心已经跳得发麻。
“梦到一个男人。”邢彧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耳边呢喃,一瞬不瞬地缠着她的视线。
“然后你扑倒了他,再然后,你摸他、猥亵他……是这样吗?”
林妍脑子一炸。
手钝得已经没力气再搅碗里的粥。
看来,那不是梦。
她强装镇定:“我……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邢彧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按在了他的胸膛:“你摸了我这里……”
邢彧继续移向腹肌:“还有这里。”
接着,手继续缓缓下落:“还有……”
指尖触及到那里的时候,林妍猛地把手抽回,火速避开邢彧的视线。
“行了,别说了。”
邢彧腹黑一笑:“你还回味无穷地说了声,‘硬邦邦的’。”
话一出口,林妍登时一口老血哽在喉咙,神色难堪又微晕。
尽管心中已翻涌成河,但她神色一贯保持着淡然清冷。
只是说话声音,噎得不自然。
“那个……我喝醉了。如果真对你做了什么出格举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邢彧唇畔懒懒吐出一句话:“不负责任的渣女。”
林妍:“……”
邢彧弯腰撑在桌沿和椅背上,凑近她耳廓吐了口气。
“朋友,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再来打扰你,我听你话了。可是你又反过来撩拨我,你什么意思?嗯?”
耳畔吐纳的灼热气息像密不透风的丝网将她罩住,令她浑身酥软。
她硬着头皮迎上邢彧近在咫尺的眼眸,强调:“我说了,我喝醉了。”
邢彧眸中闪过迷离的色泽:“那我下次喝醉,也吃你豆腐好不好?”
“……”林妍语塞。
近距离的视线缠绕,林妍在他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了疲惫的红血丝、涌动的荷尔蒙以及危险的氤氲。
她似乎有预感邢彧下一秒要做什么。
迅速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唇。
可她预判错了,那凉薄的唇埋向了她的脖子。
她伸手一推,但邢彧预判对了,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林妍放弃挣扎:“邢彧,我再这样我生气了。”
脖子上轻浅的吮吸停了下来,变成了小心翼翼的磨蹭。
须臾,邢彧放开了她。
蹲下身捣弄着她的手指:“听你的。”
林妍低头望着他,一个野痞大硬汉此刻正像一条温顺的小狗乖乖地蹲在她面前。
十足的反差感,让她心生可爱的错觉。
视线无意间落向他手背上被狗咬的伤口,已经恢复,但是留下一个浅浅的疤痕。
接着,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受伤的额头。
伤口不大,血已结痂,但很红很肿。
大概是被磕碰到或者被什么东西砸了。
她刚才就看见了,只是没问。
她动了动唇:“你额头怎么了?”
邢彧仰头荡笑:“昨晚你逼我给你磕头,让我以后听你的话。”
“吹牛还是得打打草稿。”
林妍起身,走回了卧室。
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根一次性碘伏棉签和一张创口贴。
她放在桌上,没有多余的神色:“自己把伤口处理处理。”
邢彧扫了眼桌上的东西,眸光微颤。
“随身携带。专门为我准备的?”
过往的经历让她常年习惯性地在包里准备着医药用品。
她没应声,坐向了沙发。
顺带拿了个靠枕挡在自己暴露的腿上。
邢彧跟着凑了过来。
“你给我处理。”他把东西递给她:“我看不见。”
本想拒绝,但想到昨晚占了他便宜。
她还是接了过来:“蹲着。”
邢彧蹲在她面前,又把头凑了过去。
林妍掰开碘伏棉签,一丝不苟地给他消毒。
近距离接触,气氛又开始变得微妙。
林妍开口闲聊,阻断了暧昧。
“你来京北干什么?”
“我是跟屁虫。”邢彧:“你说我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