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玉期待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更加摇头晃脑加油添醋,“不是我说,当初听到姐姐要和谢屿洲结婚的时候我就很担心,谢屿洲在外的名声真的太差太差了,舅舅,外婆,你们怎么舍得把姐姐嫁给那样的人?”
宋时荣看不下去了,“嘉玉,闭嘴。”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也是担心姐姐!”宋嘉玉将姐妹情深演绎得格外夸张,眼眶都红了,“姐姐,你以后怎么办呀?那个谢屿洲,新婚期间和别的女孩的照片还闹上热搜呢,难道你们都没看吗?”
宋嘉木真的不知道宋嘉玉上辈子和谢屿洲经历了什么,导致她不但要抢穷光蛋江城,还把谢屿贬低成这样。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外婆和舅舅,还有舅妈和表弟,脸上都十分难看了。
宋嘉玉的嘴还在叭叭不停,“谢家是有钱,那又怎么样呢?给到姐姐手里才是钱呢,现在姐姐回门,他们就让姐姐一个人回来,还是空手回来,再有钱有什么用?谢屿洲那样一个烂人,只会害了姐姐一辈子,哪怕现在姐姐现在和谢屿洲离婚,离婚再嫁也是不好嫁的了,姐姐真是太可怜了……”
看着外婆越来越灰白的脸,宋嘉木真想一棍子把宋嘉玉打晕,她刚想说话,就听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谁要离婚?嘉木怎么可怜了?”
谢屿洲,抱着两个大箱子,大箱子上面还叠着好些小盒子,出现了。
刚刚还在口口声声说谢屿洲让宋嘉木一个人空手回来的宋嘉玉呆住了。
钟家人略略惊讶,但也一个个都没动就是了。毕竟,宋嘉玉的话,还是在他们心里投下了阴影。
只有宋时荣,赶紧起来暖场,上前去迎接谢屿洲,去接他怀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不用。”谢屿洲把东西抱进来,“都是给舅舅和外婆的,不麻烦宋先生。”
一句“都是给舅舅和外婆的”,一声“宋先生”,直接让宋时荣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不好意思,舅舅舅妈,外婆,以安,刚搬东西去了,来迟了一点点。”
以安是宋嘉木表弟的名字,他念起来倒是自然又亲切。
钟以安首先破冰,露出大学生清澈单纯的笑容,“姐夫,我来吧。”
谢屿洲便把其中第二大的盒子给了他,“这是给你的。”
“谢谢姐夫!”原本只是客套,等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的手办之后顿时开始哇哇大叫,只差上蹦下跳了,“啊啊啊!谢谢姐夫!我圆满了啊!毕业了!”
宋嘉玉在一旁都看呆了,震惊之下脱口而出,“这是正品吧?一百多万那个手办?”
宋嘉玉说完就后悔了,谢家送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假的?
宋嘉木却认识手办不意外,既然她跟江城勾搭在一起了,自然会了解手办,因为江城的妹妹就是个手办迷!
前世,宋嘉木不知道送了江城妹妹多少手办,几千到几万的不等,但都没有捂热江家的人心,他妹妹还怪她为什么没买到几十万上百万的。
只是,钟家大人不懂啊……
外婆一听都惊了,问儿子钟恒,“这么个假人儿,要一百多万?”
钟恒哼了一声,说钟以安,“20多的人了,还整天沉迷玩具。”然后又说谢屿洲,“你不要太惯着他,本来就不求上进,”
“嘉木就这一个弟弟,不惯着还能怎样?”谢屿洲温文尔雅的时候看起来真不是渣男。
这话说得还挺像个哥哥的,虽然钟恒并不主张惯孩子,但听着,心里是舒服的,尤其外婆和舅妈,更加熨帖。
宋时荣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只有一个弟弟?嘉玉不是嘉木妹妹?
但也只敢腹诽而已,面上尽是巴结的笑。
宋嘉玉的脸也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
而后,谢屿洲又把其它礼物送上来,而且,很张扬的,直接打开了。
送给外婆和舅妈的翡翠宝石,价格即便在权贵圈也是很顶的存在,虽然谢屿洲把标签和发票都取走了,但识货的人谁看不懂?
舅舅只一个劲地摇头,“太贵重了,太贵重了,都是自家人,下回不用这样客气。”
谢屿洲一笑,“舅舅,这些东西算什么,就算再贵也有价格,怎么比得上外婆和舅舅舅妈给我的无价之宝。”
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谢屿洲笑着道,“嘉木啊,嘉木才是最珍贵的、真正的无价之宝。”
宋嘉木:……
宋嘉木看着家人脸上的震动,简直想踹谢屿洲两脚,谎话说到能让人当真的程度,到底经过多少历练?
不过,这一刻,还是感谢他,能哄得外婆和舅舅开心,对她来说,也是最珍贵最重要的。
这场谢三公子和谢三夫人的合作秀里,他们都是优秀的演员。
挺好的。
只有宋嘉玉,整个人都恍惚了,脑子里一个声音在回响:怎么可能?谢屿洲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而宋时荣的目光却热切地继续看着谢屿洲,能给宋嘉木外婆和舅妈买这么好的礼物,那他这个亲爹……
在宋时荣无限遐想中,谢屿洲打开最大那个足有半人高的盒子。
当那个巨大的黄金财神出现时,所有人惊呆,钟恒直接喷笑了。
谢屿洲道,“舅舅,不要嫌弃它俗,咱们都是生意人,讨个好彩头,当吉祥物呗,祝舅舅财运亨通,财源广进。”
宋嘉木原以为的舅舅的嫌弃,根本没有,舅舅很高兴,大手一挥,“好,好彩头!以安,把它摆到最中间的供桌上去!”
“好勒!”钟以安喜滋滋地去搬东西。
钟恒招呼大家入座吃饭。
宋时荣眼珠子还巴巴的黏在谢屿洲手上呢,却没有下文了?
宋时荣搓着手笑,“屿洲啊,我们翁婿俩也是你们婚后第一次见面……”
谢屿洲已经起身了,听了一笑,“宋先生不好意思,并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没有准备,见谅了。”
说完,牵住宋嘉木的手,往餐桌走去。
宋时荣和宋嘉玉站在原地,过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完全被晾在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