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侍郎好雅兴。我掸着肩头的血痂,徐家账册里您那'陈'字暗记,比漕粮霉斑还显眼。
陈文昭喉结滚动,轿帘后闪过府亲兵腰牌。
蝉鸣撕扯着暑气,我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画漕运脉络:三百万石漕粮凭空消失?
陈文昭的冷汗滴在青砖上,洇出暗色痕迹。汉王妃他喉头颤动着挤出称呼,却不敢抬头直视我画押的朱批文书,臣只是依规办事
依规办事?我甩袖将漕运图掷在他面前,墨迹溅开如血色蛛网,漕船改扮倭寇商船往来琉球,户部批红与倭寇航线图黏在纸页夹层,陈大人这'规矩'倒是别出心裁。
廊柱断裂处飘来木屑清香,张軏扬刀劈开漕运司铁架的残影仍在我眼底晃动。
那厢曹运史瘫软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襟:下官下官只是听命办事啊!
听命办事?我嗤笑一声,指尖点着漕运图上徐家暗记,沈家商船挂着倭寇旗号出海,漕粮霉斑里掺着琉球海沙,陈大人户部暗记比漕粮霉斑还显眼,这'办事'办得真是滴水不漏。
陈文昭忽地暴起:张軏!你锦衣卫擅闯漕运司,纵容王妃越权行事,本官要参你们!
参?我打断他的嘶吼,从袖中抽出密令竹筒,裂纹处渗出朱棣亲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