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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咋这老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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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些日子丧事少,季阳不想那么早回家,一来是怕许丽又去找他,二来也不想天没黑就回去闲待着,那会让他感觉时间过得愈发慢。

    于是,他就晃晃悠悠一跛一跛地去了村东头。

    村东头有个垃圾站,里面住着个“麻子脸”,是个四十来岁的老光棍子。

    爹妈都没得早,走之前就给他留下了这个垃圾站,他没别的本事、也不乐意跟人多说话,便在爹妈去世以后浑浑噩噩的守着这个垃圾站过日子,怎想稀里糊涂的就过到了这么个岁数儿。

    但对季阳来说,这人应该能算得上是唯一一个让他能轻轻松松相处的了。

    因为麻子脸不乐意管外头过的是啥日子,也没那个闲心思去分析谁好谁坏。

    他鲜少主动出门,但凡出门那就是不得已。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穿个沾满了油污的黑灰色褂子,蹬着他的破三轮子出去。

    从家到目的地,再返回,两点一线。

    不会干别的,也不会跟人交流,像是机械性地完成任务一般。

    所以对他而言,分析这人是好是坏,就单凭这人在他这个小小的垃圾站干的是啥事儿。

    要是有人骂他埋汰他,他就耷拉脑瓜不说话。

    要谁给他点儿吃的喝的,他就搁收垃圾的时候少算人点钱。

    每当季阳觉得憋得满肚子的话没人说的时候,都会买些酱货打些散酒过来找他。

    时间长了,麻子脸就也爱跟季阳多说些话了。

    虽然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不知道、你别问我。

    但季阳也乐意找他。

    因为就算季阳跟他说再多自己的事,麻子脸也不会打听,更不会评价。

    他这里是个收垃圾的地方,对季阳来说,他也能毫无负担的把自己的“垃圾”丢在麻子这儿。

    “你脚真不去瞅?”麻子嘬了两口酒,瞅了瞅季阳跛的那只脚。

    他想不明白,季阳明明能花钱给他这种人买酱货、买酒,为啥不去瞅瞅自己的脚。

    季阳猫着腰坐在一大堆的旧报纸上,嗐了一声:“瞅啥,让它跛着我心里踏实。”

    麻子哦哦两声,不再问了。

    这题对他来说远远超纲了,想要搞清楚的话指定得说好些话、还得动老些脑子,所以他自然就不问了。

    累得慌。

    很快,季阳就开始喝着酒跟麻子“倒垃圾”了,抱怨他咋就有个那样的爹妈,完了又说整不明白他妈到底是咋寻思的。

    老爷们儿都已经那么不是东西了,她也天天嘴上心里都在骂,可为啥就是不跟他离婚?为啥就非得跟他那样烂在一起?

    麻子等他批了扑噜的都说完,才慢慢吞吞的回:“不知道。”

    然后季阳就跟没听见这个“不知道”似的,接着骂骂咧咧嘟嘟囔囔地往后说。

    走之前,季阳醉醺醺的站在垃圾站门口,环顾四周,问麻子:“麻子,你也不乐意出门,天天一个人搁这都做啥?”

    “总不可能从早到晚都有人来卖垃圾吧?”

    “没人的时候呢?你不觉得自己一个人……闲得慌?闲得人难受?”

    麻子指指刚才被他坐皱得那一大堆报纸:“看报纸。”

    季阳纳闷:“你不是不关心外头的事儿么?”

    麻子道:“我不识字,看不明白。”

    季阳彻底呆住:“……那你他娘的看个啥劲?”

    麻子又道:“看图、剪图。”

    “啥、啥玩意儿?”季阳的好奇心被激起来了,又折头回去了。

    他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请教老师,很正经的问:“啥叫看图剪图?干这个就不闲得慌了?”

    “你给我瞅瞅你是咋整得呗?”

    麻子点点头,站起来去拿剪子了。

    这道题简单,他每天都干,所以能答得上来。

    他拿剪子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老大的本儿,皮都破了,里面的纸张也是散的,用根麻绳捆着,以防纸都掉出来。

    完了重新坐下,随手扽了一张报纸,把本子解开摊在地上,就开始从报纸上找图片。

    有个奶站的广告,上面拍的照片是一大堆奶牛,麻子就把那张都是牛的黑白图片缓慢又认真地剪下来了,然后打开本子,往后翻翻翻—

    “诶?”季阳蹲下身子探着脑瓜道:“这几页都是动物?”

    “嗯。”麻子应了一声,然后忽然顿住,“没浆糊了,现在粘不上。”

    “哦,合着你就是把这些图片剪下来然后分类粘上呗?”

    “前面还有啥?”

    麻子指指本子:“别给我整乱了就行。”

    示意季阳自己看。

    季阳想了想:“我不翻了,你能不能也给我找个本儿?再给我沓报纸?”

    “我回去也试试,看看这样会不会就不那么熬得慌了。”

    “我给你钱。”

    麻子摇摇头:“不用,下回再多打二两酒吧。”

    语罢,就起身给他找能用的本子去了。

    回家时,天色已经很黑了,季阳打着酒嗝推开门,回手咔哒一下把锁摁上,腋下夹着一大摞报纸跟个本子往屋里走。

    怎想才走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

    他皱起眉头吸吸鼻子:“……咋这老臭的呢?一股子泔水味儿。”

    家也没啥垃圾啊,今儿都没在家吃饭,也没开火。

    季阳一边寻思着一边先回屋把报纸跟本子都放好了,完了就先去灶房查看,确实是啥都没有。

    可那股子味道实在是太冲了,他旁边又没有垃圾箱,咋能这么大味儿?

    难道是哪个不怕挨罚的懒蛋把垃圾扔他院子旁边了?

    但那也是搁外头啊,搁外头的话不得刚才没进来的时候闻得更明显?

    季阳努力忍住呕吐的冲动,使劲吸鼻子,顺着那个味儿开始找,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直到他睡觉那屋后头的院墙时,终于停住—

    “呕!!”他绿着脸,随手扶个地方哇哇的就开始吐。

    只见顺着院墙,一大堆数不清的垃圾都散落在地上,明显就是从外头被扔进来的。

    扔的时候,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洒了,连汤带水儿的洒了满墙!

    这能不臭?砖缝子都得叫泔水泡入味儿了!

    “哎……”季阳捂着胸口,脱了力一般叹了口长气。

    这指定不是懒蛋干的了,这得是个想替天行道的人物儿干的。

    挺好,挺好。

    季阳扯扯嘴皮子笑了笑,心想:今儿也是遭了报应的一天,还不了多、能还少。

    挺好!

    他又平复了一会儿,随手脱了上衣擦了擦嘴,往地上一撇,转身去灶房拿收泔水的桶跟笤帚去了。

    看来今儿是不会闲得慌了,也暂时用不着剪报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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