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乘把自己胸前的围巾叼起来来回翻找,本该藏在其下的小剑挂坠却不翼而飞了。
我的挂坠呢?他抬起头用眼神询问商砚书。
“问我没用,你得去问萧放。
”商砚书松手暂时放过对方,他露出玩味的笑颜,“小马小马,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与你们一路同行的丑儿,就是萧放。
”
什么?!路乘先是不敢置信,但仔细想想,似乎又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丑儿本身就有许多的不正常,而且那夜丑儿找上他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回想起来,对方说的“哥哥”其实是“师父”吧?除了修改了一下这个称呼,其他所有事都跟萧放的经历对得上。
他怎么没早点发现呢?路乘一阵懊悔,不过转念一想,早点发现似乎也没用,他们这队人,有谁是萧放的对手?那群中术至今未醒的弟子自不用说,而目前唯二清醒的人,路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会的那点光音天经,上次对付一群金丹魔修他就累得脱力了,元婴大概也还能勉强应付一下,再往上的化神,他应该就不是对手了,更何况萧放的实力还远超一般的化神期,除了渡劫期的他哥哥,仙门中没谁敢说能够战胜他。
那么,除了他,就只剩商砚书了,难道要指望他这个会被元婴魔修劫走还要他去营救的前师父吗?路乘想着搞这一出是为了做什么呢?”商砚书自言自语地逗话,“是为了你们那位仙尊吧?不知道这一局,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呢?”
“道高一尺还好,若是魔高一丈……”他似是忧心,又似是玩味非常,“极乐殿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
路乘耳朵撇下来,他停下脚步,转身正要跟商砚书说话,却突然听到一道巨大的轰击声,犹如什么东西重重撞上了地下的山体岩壁,震动甚至传导到了路乘脚下。
路乘立刻抬起头,惊疑不定地四处观察,商砚书也微微收敛起方才的轻浮神色,眯眼看向前方。
在确定这撞击震动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后,路乘稍稍安心,他随即决定,去这震动处一探究竟。
方才行走时他还要小心地控制脚步,现在却是不需要顾忌了,因为那震动声持续不断,犹如有人在激烈地交战,将他走路时的声响尽数掩盖。
而且,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魔修们同样被震动声吸引聚集到某处,路乘这一路走来都没碰见人,他顺利地慢慢接近了发出震动的所在地,恰好,他和商砚书走的这条甬道地势较高,走出洞口后下方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站着一名面容英俊桀骜,又带着些许阴沉的玄衣男人,在他身前,一名穿着剑宗白色弟子服的青年正拄剑跪倒在地,口中吐出鲜血。
路乘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出些许朝下张望,他一眼便认出,那张混杂着血迹与尘泥的狼狈脸孔,赫然是卢新洲。
而卢新洲身前的玄衣男人,身份似乎也不必多言,即便路乘从未见过对方,但无论是那正在外放的可怖威压,还是那种阴沉偏执的气质,都昭示了答案。
“你竟能摆脱食梦兽的控制,师弟,多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
”萧放冷声道,看似是褒奖,却更多是不屑。
“不过你以为装着中术就能来刺杀本尊了?师弟,该说你是愚蠢呢,还是天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