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月色静静流淌。
陈川走在回府的路上,看向街边紧闭的门户。
心生感慨!
这的夜晚真安静啊。
自己现在是见不到都市的夜生活喽!
不过……
在这里,倒有一个女子正等着自己。
想到这,陈川嘴角不自觉扬起,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刚转过一个街角。
不对劲!
陈川猛然停下!
巷子前后,阴影里涌出十数道人影,脚步杂沓,怀中不知道揣着什么东西,将他围在了中间。
“什么人?”
陈川站在原地,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姿态。
他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人,神色平静,心中却已了然。
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看来是早有准备。
那些人慢慢靠近。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狞笑。
“哼,陈川是吧?这下往哪跑啊?”山羊胡男人冷笑道。
陈川目光扫过前后,退路已被封死。
“你们想干什么?”陈川双手环抱胸前,语气淡然地问道。
“干什么?”山羊胡男人啐了一口。
“你不想想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周围瞬间响起几声冷哼和活动筋骨的声音。
“郑愕?”陈川猜到了幕后主使,但还是有些意外。
这小少爷怎么回事?
太子的面子都不管用了?
“郑愕!太子的面子你也敢驳啊!”他高声喊道。
来报仇这种事,本人能不来?
话音刚落,人群分开,郑愕穿着一身锦袍,慢悠悠地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太子的面子我不敢驳……但今天把你弄死在这!太子可不会知道!”
“明天随便找个人抵罪,就说你招摇过市,碰上了劫匪……啧啧”
郑愕摇摇头,故意没有说完,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向陈川。
陈川闻言,忍不住扶住额头,甚至轻笑出声。
他看着郑愕,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说国公府的少爷,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今天刚跟我起了冲突,晚上我就‘意外身亡’,你觉得没人会怀疑你?”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突然冒出一伙劫匪?你这不是把整个京都守备的脸面,都踩在地上吗?”
陈川摊了摊手。
“到时候,就算太子殿下不为我这个‘死人’出头,丢的面子,你猜他会记在谁头上?”
郑愕还没说话,那山羊胡厉声道:“少废话!今天你落在公子手里,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身后人皆上前一步,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慢着!”
郑愕抬手,制止了手下。
他再次走到陈川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陈川啊,你说这么多,是想求我放过你?”
“刚才在宫里,仗着有人撑腰,不是很硬气吗?”
“你个下贱的奴才,也敢跟我对着干?呸!”
他不屑地啐了一口。
“不过嘛……”郑愕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也不是不能给你一条活路。”
他撩起自己的锦袍下摆,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又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你今天,跪下,给本公子规规矩矩磕三个响头,再从我们这十几号人的胯下一个个钻过去……”
“小爷我,就大人有大量,饶你一条狗命!如何?”
郑愕眼中充满了戏谑。
周围的家丁护卫们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陈川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郑愕,你还不配。”
“你说什么?陈川,你活够了!”郑愕彻底被激怒了,他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猛地后退一步,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打断他的手脚!留一口气就行!本公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是!少爷!”
山羊胡中年人应了一声,眼中凶光毕露,第一个挥舞着棍子冲了上来!
其余十几个家丁护卫也大喊着从四面八方围攻而上,棍子挥舞,带起阵阵恶风!
狭窄的巷子里,杀气弥漫!
就在棍子即将落下的瞬间,陈川动了!
他不退反进,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避开了山羊胡当头砸来的一棍。
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山羊胡持棍的手腕,顺势一扭一拉!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
山羊胡发出凄厉的惨叫,手中的棍子脱手而出,被陈川顺势接住。
陈川动作不停,拿着棍子朝来人打去!
砰砰砰!
冲上来的两三个家丁躲闪不及,人仰马翻,滚倒在地。
“哼。”
因为格斗专精的提升,拿着棍子反而限制了他的发挥。
陈川冷哼一声,扔开棍子,冲进人群。
神级格斗专精带来的本能反应,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简洁、高效、致命!
他没有使用华丽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闪避、格挡、反击。
但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
或击打手腕,令对方兵器脱手。
或猛击关节,让对方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或直击软肋、下颚,让对方痛呼倒地,蜷缩成一团。
巷子里,惨叫声、闷哼声不绝于耳!
起初还气势汹汹的家丁护卫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看似普通的“太监”,身手竟然如此恐怖!
他们十几个人围攻,非但没能伤到对方分毫,反而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对方的动作快得让他们眼花缭乱,每一次攻击都让他们难以防备,仿佛能预判他们的动作一般!
恐惧,开始在他们心中蔓延。
郑愕站在外围,脸上的得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陈川,不是个太监吗?!
他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自己府上这些护卫,虽然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都是些练家子,寻常个大汉根本近不了身!
可现在,在这陈川面前,竟然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巷子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
十几个家丁护卫,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失去了再战之力。
只有陈川,又拎起一个棍子,不断地敲击在手上。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浑身发抖的郑愕身上。
“小少爷?”陈川一步步走向郑愕,轻笑道。
“现在,能放过我吗?”
郑愕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别过来!”
郑愕声音颤抖,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我是肃国公的儿子!是皇后的侄子!你敢动我,我们郑家不会放过你的!太子殿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川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长叹一声。
“到现在,还认不清形式啊?”
他手中的棍子轻轻抬起,悬在郑愕耳边。
郑愕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别……别杀我!陈川!陈爷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胆包天!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
“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给您赔罪!我给您磕头……”
陈川看着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的郑愕,眼中的厌恶更深。
杀了他?
确实能解一时之气。
但杀了皇后的亲侄子,肃国公的嫡子,后续的麻烦恐怕会接踵而至。
太子虽然今天护着自己,但未必会为了一个“奴才”和皇后、国公府彻底撕破脸。
陈川手中的棍子轻轻落下,拍了拍郑愕的脸颊。
“记住今天的教训。”
“也别把事情闹大,不然……太子的面子丢不起。”
“下次再有这种事,就不是打断手脚这么简单了。”
说完,陈川一脚踹翻郑愕。
起身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襟。
迈步向巷子口走去,不理会身后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