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
男子见妘璃问的直接,把话接了过去,“我们是要往南去,但不是去南诏。”
“那就是回家了?”
“嗯,我们就住在离南平关不远的镇子里。”
“哦~”,妘璃的声调拐了好几个弯儿。
男子不解,“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妘璃看向身旁的阿大,“快吃,吃完了好干活儿。”
“嗯……”阿大胡乱把手中的干粮塞进了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吃完了……”
男子警惕起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妘璃双手一叉腰,喝道,“打劫!”
“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紧跟着眼神就变了,变得凌厉起来,“你莫不是在说笑?”
女子的手摸向了腰间,随时准备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
妘璃下巴一挑,“我们兄妹就是做这买卖的,可没有说笑。”
男子站了起来,“我们夫妻行走江湖多年,还是
打劫
无论她做什么,阿大都会舍命相帮。
妘璃的声音很轻很轻,“是我心急了。”
紧跟着,她盘膝坐在地上,开始修习心法。
天大亮了,阿大是自己醒过来的。
他一睁眼,立刻坐了起来,懊恼道,“都怪我,睡得太熟了。”
妘璃微微笑了下,“是我有些累了想多歇会儿,所以就没有叫你,要怪也怪我。”
阿大再了解她不过,呵呵一笑,“前面有个镇子,咱们去吃点儿热乎的。”
“好……”
二人离开破庙,继续朝着西北,打马而去。
郢州,雍城,季王府。
书房中,季伯远是愁容满面。
京城的消息早已传来,他担心了二十多年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谢君恒表面上是因为璟瑞结党营私、勾结南诏和养私兵的罪名把人关了起来。
其实,他再清楚不过,谢君恒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璟瑞的身份。
书房中就他一人,他怔怔地看着书案上的画像。
画中一名女子身披白色狐裘踩在雪地上,笑容甜美,身后是一片梅林。
这正是季曼舒刚及笄时的样子。
季伯远抬手抚了抚那张笑得灿烂的脸,眼神越发温柔起来。
渐渐的,他的眼神变了,变得阴狠至极。
“谢君恒,你不愧是先皇最得意的儿子,这盘棋下得好大,把季家和沐家都算计了进去。”
他恨得是咬牙切齿。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他敛起了眼中的情绪,“进……”
近卫季砚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王爷,北齐二皇子耶律钊派人送来的。”
“拿过来。”
季砚双手送上,季伯远接了过来。
他拆开一看,气得连信带着信封全撕了个粉碎。
季砚恭敬道,“王爷息怒。”
“皇甫觅呢?”
门外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季王爷,老夫这不是来了吗?”
书房的门没有关,皇甫觅抬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王府的暗卫。
季伯远也不计较,“季砚,出去,把门带上。”
“是。”
此刻,房门紧闭,屋中只有皇甫觅和季伯远二人。
皇甫觅瞧了眼碎了一地的纸片,“怎么?耶律钊不肯出兵?”
季伯远骂道,“这个胆小鬼,一听谢璟默带兵就怂了。”
“他怕了不要紧,关键是你怕不怕。”
“我有退路吗?”季伯远早在父亲送曼舒进宫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皇甫觅诱哄道,“既然没有退路,何不舍命一搏?万一搏了条出路来,季家不就是这江山之主了吗?”
其实,季伯远更恨他。
要不是这个疯子,父亲也不会走出那一步,季家就不会面临生死存亡。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季叔安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皇甫觅早已想好了说辞,“你不觉得这颗棋子很好用吗?”
季伯远不信,可现在自己不能跟他撕破脸,于是换了个话题,“你确定南诏会出兵?”
“我已经派人回去送信儿了,算算路程,差不多该到南平关了,最多二十日,南诏出兵的消息就会传来。”
“谢璟默那里……”
皇甫觅眼中神情是自信,“我已经派了高手去,就算不能立时取了他的性命,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季伯远想到了,“你是说,幽冥之毒?”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