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同意卖出商船,霍少帅为何不肯放过你?”白秋兰问他。
这点霍司南没有和她说过,白秋兰趁着问出口。
“一点私怨。”秦鸿源眼眸深邃,“和商船无关。”
“白小姐,我还有些身家,如果我真的出不去了,你就带着离开青州,越远越好。”秦鸿源最终低沉了声音。
话音落下,隔壁的牢房一片寂静。
她不会被带走了吗?
秦鸿源迫切地喊了一声,“白小姐,你还在吗?”
白秋兰拍了拍手,示意丫鬟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丫鬟收走后,白秋兰缓缓应声,才说道,“秦会长,我是来帮你的。”
秦鸿源错愕了两秒,“你别开玩笑了,你都自身难保怎么帮我,就算你认识霍司南,他也不可能因为你放了我。”
少帅的野心,岂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
白秋兰卖了关子,“人还没到齐,秦会长且等一等。”
另一边,警局局长私宅。
贺峰今天休沐,被局长叫来打麻将。
一桌四个人,贺峰、同僚高寅、分别是局长和局长姨太太。
高寅是局长的左右手,三十多岁。标准的三七分短发,他和贺峰虽然是平级,却是管辖不同的部门。穿着黑白警服,显然是出了警局,没有回家就直接过来。
坐高寅对面的是贺峰身着棕色条纹西装,里衬是黑色马甲和衬衣,领口围了一条黑白相间的丝巾。西装外衣随意搭在身后的椅子上,第二个扣子挂了银色链子,烨烨生辉。
连输三把,贺峰的嘴角依旧有笑。
“阿峰,你今天心情不错呀,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局长推了一张牌,问他。
能坐到局长的位子,岂会在乎输赢,打麻将不过是联络人情世故的消遣。
以前他也尝试叫过贺峰,贺峰总有理由推迟。
今天来,看来是想通了。
“没什么喜事就不能陪局长您打牌吗?打牌嘛开心最重要。”贺峰回答得滴水不漏。
“好!好!”局长大声笑,“看来我们贺探长今天得出血。”
又一句结束,贺峰输了钱。
局长的姨太太在他左侧,手里麻将点了点牌桌,“贺探长,该你了。”
大概是局长的第十八个姨太太。局长自己也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了。他的标准就两点,年轻漂亮。
牡丹缎面旗袍,胳膊细得像竹竿。很年轻,长发是时下最流行的波浪,浓妆红唇,身上的香水味几个小时都散不去。
自从贺峰来了,姨太太的眼神就东飘西飘的,恨不得在他身上钻个洞。
旗袍还是素色的好看。贺峰暗暗有了对比。
不仅明面上有动作,牌桌下的动作更是大胆。
高跟鞋剐蹭了贺峰的长腿,贺峰脸色不好看,用了一个眼神警告她。
看着谦和的一个人,眼神却如此吓人。姨太太怏怏收回脚。贺峰随意打了一张牌出去。
姨太太娇媚地喊了声,“哎呀,我胡了。”
身侧滚烫的视线都快贴他脸上了。
对面的局长对自家姨太太的举动充耳不闻,继续打着牌。
姨太太也没有盯着他不放,随后将含羞的目光投向对面的高寅。
高寅似乎没有反驳姨太太,回了一个含情的眼波。
贺峰见此,只觉得恶心,想逃的心思写在脸上。
高寅看到他的脸色,又看了到姨太太的做派,顿时了然,故意打趣,“贺探长,你这么纯情,不会连翠鸣楼都没去过吧?”
去没去过翠鸣楼,关他什么事?
贺峰无语,嘴皮扯了扯,“高探长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以高寅对贺探长的了解,贺探长很干净,除了和寡妇白秋兰走得近,在他几公里范围里都看不到一个毫无血缘的异性。
不可能有男人这么干净的。
高寅职位不高,有一妻两妾。他自认为是这个圈子里比较干净的男人。
现在他们是平级,以后谁说得准。
高寅把玩着手里的牌,看向贺峰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兄弟间聊聊呗,看你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好奇而已。”高寅打着聊家常,实际在试探。
“我不像你。”贺峰点到为止,眼底不易察觉的警惕。
四人继续打牌。
牌桌上,暗中搅动风雨。
贺峰和高寅打得有来有回。
“打牌就打牌,”局长声音重了些,“别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我当贺探长是自己人嘛,局长您千万别生气。”高寅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给局长点上。随后又拿出一根问贺峰抽不抽,贺峰摇了摇头。
高寅给自己点上烟。
很快,房间就烟雾缭绕。
贺峰不喜抽烟,面上风平浪静地附和道,“局长,您说得对。”
明面上在维护贺峰,实际在是局长立威。
类似的场景,贺峰见多了。
只想着早点走。
一名警探走了进去,是贺峰的手下,见高层都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贺峰,他附耳准备说话。
对面的高寅指尖夹着一根烟,重重吐了一口,眼神阴恻恻,“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对面是局长和探长。警探一个都不敢得罪,他认怂地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们看见探长嫂子被督军府的人抓走了。”
倏然起身,贺峰手边的牌险些都倒了。
“什么时候的事?”贺峰难得地发怒。
“半个……小时前”警探结结巴巴,显得被贺峰的担当反应给吓到了。
抓起上衣,贺峰先站直背脊。稳了稳情绪,对局长说道,“抱歉局长,我得走一趟。”
督军府和警局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局长不想过线,面上和气地表示,“既然有急事,你先去吧。”
高寅看出了贺峰不同寻常的慌色,唇
角轻抿,慢慢悟出了味道。
贺峰几乎跑着离开的,他穿好西装外衣,对手下吩咐道,“叫上所有的兄弟们,跟我走。还有,多开几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