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洛阳城后,陈远终于得以喘息。
不用再日日操练新兵,日程安排也不必那般紧凑。
他站在庭院中,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去温侯府上学习武艺之事,自然也要提上日程了。
乱世之中,打铁还需自身硬。
练兵之事固然重要,但自身武艺,却也不能落下。
他虽有赵云教授的枪法傍身,但如今放着天下武力第一的吕布在侧,怎能错过这等良机?
次日一早,陈远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策马直奔温侯府。
马蹄声清脆,踏碎了清晨的宁静,也踏响了陈远逐鹿天下的又一步棋。
温侯府和陈府离的不远,相距大约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但温侯府比上陈府,更恢宏大气。
对于陈远前来拜访之事,吕布早就交代好了,管家自然是热情的接过礼物,带着陈远前往演武场。
刚踏入练武场,还未见吕布身影,便听得一阵“啪啪”的鞭声传来。
陈远好奇地探头一看,只见一名女子正在院中舞鞭,身姿矫健如燕,鞭影翻飞似龙。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身姿挺拔,眉目如画,一袭红衣衬得她英姿飒爽,宛如一朵盛放的烈焰玫瑰。
陈远正看得出神,那女子忽然收鞭而立,目光如电般扫了过来:“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窥视姑奶奶?”
陈远一愣,随即拱手笑道:“在下陈远,与温侯有约,前来讨教武艺,见姑娘在此……”
那女子冷哼一声,打断陈远,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就你叫陈远?听说你近日风头正盛,连我爹都对你赞不绝口。”
“不过,就凭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也配向我父亲讨教武艺?怕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听女子称吕布为“爹”,陈远心中顿时明了,这女子想必是吕布之女吕玲绮。
早就听闻吕玲绮武艺高强,性情刚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远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小姐此言差矣,武艺高低,岂能以貌取人?”
吕玲绮见陈远不卑不亢,却并无半分怯意,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兴趣,扬起下巴,挑衅道:
“既然你也是来练武的,姑奶奶我正好手痒,不如切磋一番,如何?”
陈远嘴角抽了抽,连忙摆手:“小姐误会了,在下是来向温侯讨教,不是来”
“少废话!”吕玲绮一扬手中长鞭,“想和我爹讨教,那就先过姑奶奶这关!”
话未说完,已经一鞭抽来。
陈远慌忙侧身躲过,鞭梢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一阵劲风。
“喂,你这丫头怎么不讲理啊!”陈远懒得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一边躲闪一边喊道。
“少啰嗦!看鞭!”吕玲绮却得寸进尺,攻势更猛,鞭影如网,将陈远团团围住。
陈远无奈,摇了摇头,只得提起长枪,与吕玲绮战在一处。
他本想点到即止,奈何吕玲绮招招狠辣,逼得他不得不认真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
吕玲绮虽然鞭法精妙,但毕竟年轻气盛,招式间难免露出破绽。
陈远抓住机会,一个闪身贴近,左手扣住吕玲绮持鞭的手腕,右手枪尾一缠,将长鞭挑飞。
“小姐,你输了!”
“你!”
吕玲绮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贱笑的陈远,又羞又怒,抬腿就要踢向陈远要害。
陈远眼疾手快,右手长枪一收,左手一带,顺势将吕玲绮拉入怀中。
两人彻底贴在一起,陈远甚至能闻到吕玲绮发间的清香。
“放开我!”吕玲绮羞怒交加,挣扎着要脱离陈远的怀抱。
陈远突然来了恶趣味,故意凑近她耳边,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小姐,你再这般投怀送抱,在下可要误会了。”
“你!无耻!”吕玲绮感受着耳边粗壮的气息,娇躯如电流流过,猛地一颤。
她金枝玉叶,何时被人这般轻薄过?
一抹羞红顿时红到耳根,抬手就要给陈远一耳光。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喝声传来:“玲绮,住手!”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吕布正站在廊下,面色阴沉。
“父亲!”
吕玲绮连忙挣脱陈远怀抱,跑到吕布身边,“这个登徒子欺负女儿!”
被逮个正着,陈远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拱手道:“见过兄长,方才只是”
“不必多说。”吕布摆手打断,“我都看见了,玲绮,是你先动手的,技不如人就要认输,怎得如此无礼?”
“爹,这个登徒子他”吕玲绮还想争辩。
“住口!你这逆女!”吕布板起脸,厉声一喝,“陈远与我以兄弟相称,乃是你叔父,顶撞长辈,还不道歉!”
“叔父?”吕玲绮猛地瞪大眼睛,宛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
“他哪里比我大了?我才不要,此人就是个登徒子!”
闻言,陈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气急败坏的吕玲绮,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两座傲立的火红高峰上,幽幽开口:
“咳咳,吕小姐确实比我大!”
吕玲绮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刚欲开口,见陈远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的上身,顿时明白了什么,恼羞成怒。
“登!徒!子!去死!”
说罢,手中长鞭已经带着破风声抽向陈远。
吕布见状,连忙夺过长鞭,扬手大手:“逆女,要气死我不成,还不道歉!”
“爹!你怎么帮外人欺负女儿!”吕玲绮气呼呼地跺脚,不肯低头。
陈远连忙打圆场:“兄长莫要动怒,是愚弟冒犯了小姐,不如这样,改日我请小姐去去醉仙楼吃顿好的,权当赔罪如何?”
“谁要你请!流氓!”
吕玲绮瞪了陈远一眼,转身就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陈远看着飘飘远去的红衣,宛如一团跳动的火焰,苦笑一声。
“这丫头,被我宠坏了,整日无法无天,贤弟莫要见怪。”吕布无奈扶额,摇了摇头。
“玲绮性情直率,倒是可爱得紧。”陈远笑着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吕布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远一眼:“贤弟与玲绮年龄也相仿,你们都是年轻人,平日里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陈远一愣,随即笑道:“兄长说笑了,我只是”
“好了!”吕布拍拍陈远肩膀,“来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二人说话间,却没注意到不远处假山后,一袭红衣银牙紧咬,跺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