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一个侍女而已。”
小院的一角,奉天放下手上石头,精神百倍朝三人走过来。
此时的奉天,经过昨天一晚休息,又因为吃饱了饭,面色红润,头上还冒着蒸蒸热气。
今天的打扮,一袭长袍,头发竖起,垂立脑后,看上去格外精干。
奉天边走,边微微皱眉:“秦香莲,侍女都怎么调教的,脾气如此暴躁,简直不把我这驸马爷放在眼里。”
“来本驸马这里,什么都没干,直接就恶语相向,知道的是她来伺候本驸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来教训本驸马的。”
“本驸马念她不懂事,没理会她,谁能想到,竟是差点要杀了本驸马,这我还能饶的了她?”
奉天边走边说,言语风轻云淡。
越靠近秦香莲,鼻子中蟑螂的味道就越浓厚。
但奉天没有在意,或许秦香莲身上,真就有个蟑螂来着。
听进秦香莲耳中,可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声音尖锐,大有将奉天吓死的摸样:“狗废物,你杀了公主贴身侍女,你这混账,还想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你个窝囊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
喊完,她转身去看李威:“李统领你看他”
她话音还没落,李威挥挥手打断:“秦香莲,注意你的言辞,他是我驸马府的驸马。”
“而你是个小小小的仪仗官,要是被别人看到,你以后将如何自处?”
听到这话,秦香莲瞪眼噘嘴,开口想要说话,但没说出来。
仅仅只是怒了一下。
李威转过头,冷冷看着奉天:“好小子,连杀俩人,还如此平静,你到是让我不得不高看一下。”
奉天耸耸肩:“既然说过了我是驸马,你们若还把我当过去的废物,那我驸马的威严何在,自是要该立威的时候立威。绝不会手软。”
“你看,李统领,他强词夺理”秦香莲本来还想说话,却被李统领冰冷的眼神吓住。
“闭嘴,你要是告诉秋菊一声,驸马爷今时不同往日,想来也不会发生如此事情。”
李威摆摆手:“一个侍女,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香莲张了张口,本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愤愤盯着奉天,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
一震冷风吹过,刚刚锻炼过的奉天,紧了紧衣领。
转头,奉天看向秦香莲:“对了,秦仪仗,当初结婚的时候,陛下送本驸马的貂皮大衣,记得被你拿去了。”
“天气寒冷,你打算何时归还与我?”
秦香莲脸色一边,眼神中除了浓浓怒意,剩下的全是警惕。
“那貂皮大衣已经是我的东西,你堂堂驸马,也好意思跟我争抢?”
“此事若是传出去,你好好想想,你废物的名声岂不就是坐实了?”
那件貂皮大衣,全都采用幼貂的皮毛制成,起码也要用到十只的貂皮。
在这个古代,手工不特别发达的时候,起码也要一千两银子左右。
当初秦香莲从原主手里抢过之后,宝贝的不得了,平时都舍不得穿。
奉天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上扬,随机哦了一声才说道:“即使如此,那本驸马就不多人所爱了。”
顿了顿,奉天继续:“只是不知道,大奉政变,旧皇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看我穿着单薄,闻起来该怎么解释。”
说完话,奉天斜眼看秦香莲。
跟我斗,你个没脑子的下人也配?
本驸马之前,好歹也是特种兵的指挥官,就设陷阱方面,玩你还不玩个鸟也差不多。
威严这玩意,虽说不是一时能立起来,可一旦开始立了,就决不能停。
好比政令,三天两头改来改去,下面的人岂会好好遵守。
“这这这”秦香莲傻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说新皇登基的确是事实,可旧皇到底怎么样了,他们这些下人,谁也不知道。
万一成了太上皇,还在朝廷,那可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去,给他拿来。”李威聪明许多,当场摆摆手,看奉天的眼神,不仅又变了变。
以前的窝囊废,似乎不一样了。
记得当初刚拿回来大衣的时候,因为秦香莲拿着,这窝囊废连要都没敢要,皇帝赏给他的,就这么被秦香莲拿回来自己住处。
秦香莲没动,实在是犹豫要不要去拿。
拿吧,心疼,已经吃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是最难的,更不用说,在她手上也是宝贝。
不拿?
皇宫里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公主没回来,可这驸马两天后要去参加登基大典。
犹豫一下,秦香莲还是转身,朝她住的小院走去。
可还没走出这个院门,身后却传来奉天贱贱的声音:“新皇登基,我去祝贺,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本驸马记得,秦仪仗房里,有一件宝贝许久的玉如意,一并拿过来吧。”
秦香莲快要气炸了,转身,想要再骂两句,却看见奉天朝自己屋里走了回去。
只能是愤恨的跺跺脚,小碎步朝自己院内走去。
两日后,日近中天,奉天穿着本该自己的貂皮大衣,身后跟着李威还有三个侍卫,缓步朝驸马府外走去。
天气虽寒,可貂皮再身,一点也不感觉到冷。
李威加快脚步:“一会去宫里,要是能见到公主殿下甚好,驸马爷请不要胡言乱语。”
奉天转身,看李威一眼:“知道了。”
片刻后,几人来到府外,早有准备好的马车,停在驸马府门口。
这是一辆豪华到极致的马车,看上去就跟个木头房子,被八匹马驮着。
奉天看一眼,然后上车,这个时候才发现,里面竟是两室一厅的格局。
李威跟着上车,一句话也不说,安分的到他侍卫该去的房间。
如今的驸马爷,不再是过去的驸马爷了,要不想节外生枝,最好的办法,就是扮演好自己侍卫的角色。
“啾啾”一只信鸽,突然透过窗口,飞进马车之内。
李威抓住信鸽,将信鸽脚下的信纸取出。
“跟好驸马爷,要是他答应新皇,找机会杀掉。”
李威看到上面的字,然后着手将纸条撕掉,眼神看向旁边的酒楼,似乎发现,长得挺像公主的身影,就站在酒楼二楼,一脸冷冽的看着轿子。
于此通知,一震风吹过,奉天鼻子中,闻到一股淡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