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一心护鼎,就难说了。
“您跟付公子怎么办。
”
姜梨想的是她们,平灵想得却是姜梨。
“你之前说要跟付公子断了,就是这个原因?”
姜梨点头,平灵沉默。
月色欺进窗棂,平灵吹亮火折子,点亮了一盏绡纱灯。
灯色朦胧,两人脸上都似拢了一层轻纱,平灵忽然笑了,“我们自然是跟您的。
”
这个笑容让姜梨的心狠狠紧了一下,她知道她们会选她,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她沉重。
“少主预备何时动手。
”平灵分外平静的问。
“待门中事务处置妥帖,重归乐安之时。
”
“预备何时离开。
”
姜梨双手交握于桌前,叩了叩桌案,“明早。
”
“那您今夜不去跟付公子道个别吗?”平灵笑开,她是活今朝不计明日之人,今日还没过完,就还有在一起的时间。
姜梨不说话,她有点怕付锦衾。
她说不过他,连她自己搭台阶他都不让她下。
平灵看了她一会儿,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一坛腻着红泥的‘醉今朝’。
“有老酒一壶给您壮胆。
”
姜梨眯着眼睛看向那坛酒。
半个时辰后。
姜梨一身酒气地翻进了付记。
天机暗影盯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拦。
付锦衾房里的灯已经熄了,房门没锁,但是姜梨迷迷糊糊,弃门走窗,是从半开的窗棂里翻进去的。
她头脑发晕,脚步轻浅,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来此要做什么。
她在床前站定,月光飞进半尺清亮,投下一截小影。
影子跟主人一起发直,片刻之后“欺入”床上,转瞬之间又变得很小。
她走近以后,就坐到了床尾。
架子床很大,是能容下两人的宽度,付锦衾睡在正中,两边就留下了可供盘坐的位置。
姜梨踢了脚上的鞋,拔腿上床,两只手抓着在乐安养胖的脚腕,盯着付锦衾发呆。
她在这里过得舒心,即便中蛊昏迷之时也是三餐不落,醒了以后腹内亏空,更是大补特补,除了正常饭食还要加上各类零食果点。
“我发现我比一般人会长。
”她大着舌头开了头,“胖了也不显在脸上,倒像是自己会看着添置,该瘦的地方一寸不多,该丰满的地方一样不小。
这点你应该比较清楚,没少占我便宜。
”“除此之外我还——漂亮,唇红齿白,多一分则过分美艳,少一分又嫌清寡,就是眼睛生得不太好,是副恹恹的凶相。
可这模样谁能跟我比,一看就唳,一笑就甜。
独特之美,世无其二。
”
她莫名其妙把自己夸了一遍,没注意到躺在床上“睡熟”的付阁主抽动了一下嘴角。
他近期吃的药,一直都有安神静心的功效,夜里睡得偏沉,不似往日那般警醒。
今夜特意没吃那些药,猜到她晚上会来,本以为这么醉醺醺的过来是有衷肠要诉,谁承想她是来炫耀自己的。
“我剑用得也好,七岁就能运出九影,还与太岐山老祖战过一个平手。
那是我师父的老友,功力不弱,位列当时江湖榜
月色不错
姜梨看着近在咫尺的凉薄双目,瞪出一双直楞的眼睛。
“你怎么醒了?你不是吃药了吗?”
片刻之后开始用自己的手拆他攥在前襟上的手。
她说我说得都是事实,“怕你认不清自己,这才在临走之前说几句忠言。
你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