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主意要夺鼎,就不该瞻前顾后。
”付锦衾寸步不让,“难道你也跟我一样,糊涂了不成?”
姜梨被他呛得呼吸不畅。
他真不给她台阶下!
她哆嗦着去摸另一边腰上挂的唤尘剑,狠狠一攥。
他拿她拿得真稳,不管是杀他还是夺鼎,她都对这件事有了迟疑。
他用他的心换她的心,用他的情搏她的情。
他下得赌注太大,她想抽身,就得连血带肉的走!
其实,付锦衾又何尝好过。
一座雾生山,一派雾渺宗,她的“债主”不仅有他,还有她全宗上下六百多条人命。
她背着这些人命债,隔三差五的不想活,有时候藉着跟人拚命,肯定也想过干脆了断了这一生,可她不敢下九幽黄泉,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些亡魂。
她想让自己死的有价值,想拼尽全力,把那个灭她全宗的人拉进地狱。
可她对琼驽鼎了解多少?那是一样可善可恶的东西,一旦行差踏错,便是腥血遍野。
他曾亲手杀死过一个至亲之人,那样的经历,再也不想重复
金刀老鬼没想像中那么臭
天亮以后,放心不下弟弟的付瑶跟姜梨大吵了一架,姜梨要带付锦衾回付记,付瑶坚决不让,医者们不敢参与其中,只能看着她们在院子里“斗嘴”。
付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付锦衾调天机营进乐安时,付瑶还在忧心他的胳膊保不保的主,那队人马来的无声,落的也无声。
所以此刻付瑶只是一味地护弟心切,兼并看不上姜梨。
药童煽着火熬药,林宅的婆子丫鬟们摆了饭桌放了粥菜,就赶紧一溜小跑地下去了。
她们都认识“疯子”,也都知道自家夫人的火爆。
付锦衾什么话都没说,坐在桌前开始吃饭,他伤的是左手,右手正常用筷,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他是因为谁才这样的?你离他远点儿他还恢复得快些!”
“我们俩的事儿你少管,你照顾的就比我周全?你们家林大傻子脑袋上那颗大包就是你治坏的。
本来三天就能好,上错药硬疼了半个多月。
”
“你管谁叫林大傻子呢?!这是付锦衾跟你说的吧?”
医者们看向气定神闲吃饭的付阁主,仿佛这番争吵只是小场面,沈从愕有心让他劝劝,担心再这么吵下去会动手,还没开口就听阁主道,“让厨房再上一碟肉包子,两碗豆浆,一碟香辣脆酱瓜,四张豆沙油饼。
”
沈从愕连忙摆手,“使不得,您现在得忌荤忌辣,以清淡为主。
”
付锦衾说,“照做就是,不是我吃。
”
那是谁吃?
那两位吵着吵着就饿了,刚出锅的包子冒着热气儿,刚一端上来就长了腿似的,往人鼻子里钻。
姜梨耸了耸鼻子,向桌上看了一眼。
她跟付瑶的对骂还没停止,自觉不能输阵,可包子味道太香,一闻就知道是酱肉的。
“你看不惯可以不看。
”姜梨手臂后伸,摸了只包子抓到手里,一口就咬到了馅儿。
付瑶咽下一大口口水,心说就你知道饿?也去抓了一只包子吃。
“我又不瞎,凭什么不看。
”
两人声音开始变得含糊,吃了一半包子又看向桌上的豆浆,坐下来又盯上了爽脆的香辣酱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