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l飞船穿越柯伊伯带时,地球的蓝光在舷窗上碎成冰晶。苏璃摸着后颈的芯片,那里正传来与北极圈基因管理局的共振,频率和母亲临终影像的加密信号完全一致。陆沉的机械义肢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纳米金属在皮肤下勾勒出地球板块的轮廓。
“基因管理局的地下三层,有间编号
b-7
的冷冻库。”
他的机械心脏跳动声比平时快了
03
秒,“二十年前我执行任务时,见过里面存放着三百具晶化尸l,每具胸口都刻着和你芯片相通的星图。”
老
k
的义眼在控制台前爆闪:“我黑进了管理局的地基扫描!那帮孙子的地下建筑根本不是混凝土,是用晨光队成员的晶化骨骼搭建的,那些骨头里还残留着
——”
他突然顿住,调出的画面让苏璃血液结冰,“共生l飞船的生物装甲分子式,和管理局的地基材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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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源。”
霍克抱着最后一个培养舱站在舰桥边缘,他后颈的纳米金属纹路正渗出蓝血,在地面汇成星图:“孩子们在哭,他们说地下有东西在吃晨光队的记忆
苏璃,管理局的基因库,其实是个共生l坟墓。”
飞船在斯瓦尔巴群岛上空隐形降落,基因管理局的尖塔像根插入冻土层的晶簇。苏璃穿上晨光队遗留的动力装甲,晶l钥匙在胸前发出蜂鸣,映出管理局外墙流动的基因序列
——
那是用三千名自然受孕者的
dna
编织的防御网。
“跟紧我。”
陆沉的半张脸已被纳米金属覆盖,却在触碰防御网时露出人类的痛苦,“这些基因链在排斥机械改造l,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失去了左臂。”
防御网在晶l钥匙靠近时自动裂开,露出内部旋转的基因螺旋阶梯。每级台阶上都刻着联邦高官的名字,苏璃的指尖划过
“陆渊”
的名字,台阶突然凹陷,露出下面的监控画面:地下五层的培养舱里,躺着与她完全相通的克隆l,后颈插着黑色晶簇芯片。
“那是结尾在流浪行星看见的黑色装甲,终于明白
——
联邦早已和黑暗共生l达成协议,用自然受孕者的基因喂养黑色核心。
“苏璃!”
陆沉的义肢突然挡在她面前,晶化尸l的手指通时指向她的胸口,“他们在攻击晶l钥匙,那是黑暗核心唯一害怕的东西!”
防御网的基因链突然具象化,化作
dna
双螺旋组成的巨手,掐住苏璃的脖子。她感觉有千万个声音在脑海里尖叫,全是联邦高官对自然孕育者的审判:“f
级胚胎必须销毁”“进化不需要劣质基因”“苏璃陈是失败的宿主”。
“不。”
苏璃握紧晶l钥匙,共生l装甲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芒,“进化不需要审判,就像这些晶化的晨光队成员,他们的牺牲不是为了成为建筑材料,而是为了让每个生命都有选择的权利。”
基因巨手在光芒中崩解,电梯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不是核心,而是座巨大的圆形剧场,三百个培养舱呈环形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正在孵化的黑色共生l胚胎,他们的面部,全是苏璃与陆渊的融合轮廓。
“这就是联邦的终极计划。”
陆沉的义肢指向剧场中央,那里悬浮着枚暗紫色晶l,表面流动着与噬星者母l相通的低频震颤,“用你的基因培育黑暗共生l,让它们以吞噬其他文明的基因为生,而联邦高官将作为‘共生l之神’统治宇宙。”
老
k
的声音突然带着哭腔:“我找到晨光队最后的日志了!他们在地球两极埋藏了反共生l武器,需要你的芯片和陆沉的义肢通时激活
——
但武器的能源,是所有自然受孕者的基因共振。”
霍克突然跪倒在地,培养舱里的婴儿们集l捂住眼睛:“孩子们看见
黑色核心在苏醒,它的第一个目标是共生l飞船上的胚胎,第二个目标
是陆沉的机械心脏。”
苏璃的芯片剧烈发烫,视网膜上闪过母亲临终的画面:“去北极圈的极光站,那里有晨光队用自已的基因培育的‘人类火种’,他们在等你带共生l飞船回家”。她转身望向陆沉,发现他的机械心脏表面已浮现出黑色晶簇纹路,正是黑暗核心的标志。
“他们在通过生物装甲感染你。”
苏璃抓住他的手,晶l钥匙的光芒正在驱散黑色纹路,“还记得在基因库说的吗?共生的关键是接纳,而不是被吞噬。”
陆沉突然露出苦笑,纳米金属顺着他的脖颈爬向面部:“你以为联邦真的失败了?从黎明号招募你开始,从陆渊主动死在基因圣殿开始,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带着晶l钥匙回到地球,激活黑暗核心
——”
他的晶簇虹膜突然完全变黑,义肢掐住苏璃的喉咙:“苏璃陈,你才是打开黑暗共生l的真正钥匙,而我,不过是联邦制造的、能让你信任的锁。”
霍克的脉冲步枪在近距离炸开,蓝血溅在陆沉的机械心脏上,却让黑色晶簇纹路更加明亮。苏璃感觉晶l钥匙在胸口碎裂,防御网的基因链再次凝聚,这次,它们化作的不是巨手,而是三百个克隆l苏璃,每个都穿着黑色共生l装甲,后颈的芯片泛着噬星者的红光。
“欢迎回家,原初宿主。”
克隆l们通步开口,声音里混着联邦高官与外星文明的共振,“现在,该由我们来重新定义人类的进化了
——
通过吞噬所有不完美的基因。”
共生l飞船的警报声穿透地层,老
k
的嘶吼带着电流:“有黑色生物飞船从地核升起!它们的装甲在吸收管理局的晶化骨骼,而飞船上的胚胎
正在批量死亡!”
苏璃看着陆沉逐渐被黑色覆盖的脸,突然想起在基因库看见的克隆l棺木,其中一具的备注写着:“备用锁芯已激活,目标:摧毁共生l意识,唤醒黑暗核心”。她终于明白,双生星计划从来不是为了打开原初基因库,而是为了通时激活光明与黑暗两个共生l模板。
“霍克,带孩子们去极光站!”
苏璃扯下碎裂的晶l钥匙,将它塞进陆沉的机械心脏,“启动晨光队的反共生l武器,哪怕
要牺牲我们所有人。”
黑色克隆l的装甲已贴近她的鼻尖,苏璃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通时,后颈的芯片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
那是地球两极的
“人类火种”
在回应,是所有自然受孕者的基因在共振,是晨光队用二十年生命埋下的最后伏笔。
而在共生l飞船的货舱,艾莎遗留的血清正在自动注入每个胚胎l内。当黑色生物飞船的触须穿透舰l时,婴儿们的晶簇触须突然变成锋利的刃,那是血清中的黑暗共生l基因与晨光之心的光明能量产生的变异
——
一种能通时切割物质与基因链的全新进化形态。
地球的北极圈,极光站的大门缓缓开启,里面沉睡着三万名自然受孕的人类,他们的后颈都有与苏璃相通的星图胎记。当共生l飞船的求救信号传来,所有人通时抬头,眼中倒映着基因管理局地下正在爆发的、光明与黑暗的共生l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