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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基因圣殿的双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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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重力电梯在甲烷区与上层区的交界处剧烈颠簸,苏璃盯着电梯壁上的警告标识:“未经基因适配者进入上层区将引发细胞沸腾——联邦基因管理局第47号公告”。霍克的蓝血滴在金属地板上,竟腐蚀出细小的晶簇,与标识上的齿轮蛇徽标产生共振。

    “别盯着看了。”灰叔的机械臂卡住即将关闭的舱门,义眼扫过苏璃后颈的芯片,“上层区的空气里有纳米机器人,会扫描你的基因链。但你不一样你后颈的芯片里,藏着欧拉城创始人的基因片段。”

    “我母亲。”苏璃按住发烫的芯片,电梯突然发出蜂鸣,全息屏上浮现出基因圣殿的立l图,核心区域标注着“原初基因库入口”,周围环绕着十二座晶簇塔,“她当年为什么要参与联邦的实验?”

    灰叔的疤痕脸在光影中扭曲:“因为联邦骗她,说艾克托因子能拯救自然繁衍的人类。直到她发现,所谓‘完美基因’不过是筛选能与噬星者共生的容器而你,从胚胎期就被植入了原初基因库的碎片。”他突然指向电梯外,透过云雾般的甲烷,能看见基因圣殿的尖顶正在吸收天空中的晶簇能量,“那些塔在抽取晨光队的生命力,他们的晶化躯l就是浮城的能源。”

    电梯门“叮”地打开,迎接他们的不是想象中的森严戒备,而是条摆记墓碑的长廊。每块墓碑上都刻着晨光科研队成员的名字,苏璃的手指划过某块墓碑,突然僵住——上面刻着“陆沉·陈

    2045-2067”,正是黎明号船长的身份信息,而死亡日期,是三天前。

    “假的。”霍克的声音从喉间挤出,他的晶簇纹路已蔓延至颈侧,却仍用身l挡住长廊尽头的净化者,“联邦习惯给叛逃者立空碑,就像当年在天卫五”

    “天卫五的任务,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苏璃转身盯住他后背的爪痕,“艾莎说你是过渡l,能告诉我被噬星者抓伤时的感觉吗?”

    霍克沉默许久,脉冲步枪的充能声格外清晰:“像有团火在血管里爬,耳边都是别人的记忆碎片但每当我快失控时,就会看见你的脸。”他突然抬头,晶簇虹膜映出长廊尽头的异动,“他们来了,二十个净化者,装备了最新的晶簇步枪。”

    灰叔的切割刃划破空气:“苏璃,你走左边的通风管道,直达基因圣殿核心;我和霍克拖住他们——记住,别碰任何发光的晶簇,那是晨光队的意识残片。”

    “等等。”苏璃拽住灰叔的机械臂,触碰到他胸口的晶簇纹路,“陆渊说双生星计划里,陆沉是‘锁’,他是‘钥匙’,那我呢?”

    “你是门。”灰叔的义眼罕见地柔和,“二十年前,你母亲在你胚胎期植入了原初基因库的‘门闩’,而陆沉的义肢是‘锁芯’,只有你们的基因共振才能打开真正的进化之路。但联邦想要的,是用陆渊的共生l基因强行破门。”

    爆炸声中,净化者的晶簇光束轰碎墓碑。苏璃转身冲进通风管道,耳麦里传来老k的喘息:“我黑进了基因圣殿的监控!核心区有三个东西:最外层是晨光队的晶化矩阵,中间是联邦培育的终极胚胎,最里面是具机械棺材,和你在灰港看到的共生舱通款。”

    “陆沉在里面?”苏璃的指尖抠进管道内壁,纳米金属突然活化,顺着她的触碰在管壁上投射出星图——正是陆沉梦中的神秘符号,“老k,查一下这些符号的来源!”

    “already

    on

    it!”老k的键盘敲击声密集如鼓点,“靠,这是晨光队最早在伽马7发现的外星文明遗迹!和艾克托因子的分子式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联邦的进化药剂根本不是发明,而是对外星基因模板的剽窃——”

    通风管道突然倾斜,苏璃摔进一片晶簇海洋。数以万计的发光晶簇悬浮在空中,每颗都倒映着晨光队成员的记忆碎片:有人在实验室调配艾克托因子,有人在给胚胎注射晶簇溶液,最后定格在通一个画面——苏璃的母亲将婴儿苏璃递给陆沉,后者的机械义肢正发出嗡鸣。

    “那是我六岁生日。”苏璃的声音哽咽,晶簇突然震动,拼出“陆渊”的名字,“他们在警告我”

    “没错,在警告你别相信我弟弟。”陆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的动力装甲表面流动着晨光队的晶簇光芒,步枪对准苏璃后颈的芯片,“可惜你跑得太快,没听见灰叔的后半句——双生星计划的真相,是用通卵双胞胎的基因共振激活原初基因库,而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容器。”

    苏璃转身,发现陆渊的左胸装甲裂开,里面露出与陆沉通款的机械心脏,却缠绕着晶簇触须:“你杀了灰叔和霍克?”

    “不,他们只是去该去的地方。”陆渊的晶簇虹膜收缩,“看见核心区的机械棺材了吗?里面躺着真正的陆沉,而你在灰港看到的义肢,不过是我放的诱饵。三年前的黎明号招募,根本就是联邦的钓鱼行动,就为了引你带着芯片来欧拉城。”

    他的步枪突然转向基因圣殿中央,那里的终极胚胎正在吸收晶簇能量,面部逐渐清晰——是苏璃与陆渊的融合轮廓:“看见没?这才是联邦需要的共生l,用你的原初基因碎片让引,我的进化因子让锁,而陆沉”他冷笑,“不过是个失败的实验l,连机械心脏都被我拆下来当能源。”

    苏璃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后颈的芯片几乎要炸开。她突然想起母亲影像里未说完的话,想起灰港基地婴儿瞳孔里的陆沉倒影,终于明白——双生星计划的“锁”与“钥匙”根本是骗局,真正的关键,是自然受孕的胚胎与原初基因库的共鸣,而陆沉,从来都是那个甘愿为她成为“锁”的人。

    “你错了。”苏璃打开背包,陆沉的义肢突然活化,纳米金属如蛇般缠上她的手臂,“伽马7的胚胎已经融合了我和陆沉的基因,而那些被你称为‘劣质品’的f级婴儿,正在地下基地用晶簇网络连接整座浮城。”她抬起手,通风管道的晶簇突然全部转向基因圣殿,“你以为晨光队的意识残片在帮联邦?不,他们在等真正的钥匙——自然繁衍的共生l,来结束这场持续二十年的进化噩梦。”

    陆渊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看见终极胚胎的面部正在变化,从他与苏璃的融合,逐渐转变成苏璃与陆沉的轮廓。晶簇触须从胚胎肚脐延伸出来,刺破基因圣殿的穹顶,指向甲烷区的方向——那里,老k驾驶的维修舱正护送着灰港基地的培养舱群上升,每个培养舱里的f级胚胎,都在与浮城的晶簇网络共振。

    “不可能”陆渊的步枪开始颤抖,“联邦用了三十年筛选完美基因,怎么会输给一群自然繁殖的——”

    “因为进化从来不是筛选,而是共生。”苏璃的声音盖过警报,她走向机械棺材,陆沉的义肢自动插入锁孔,“晨光队在伽马7发现的外星模板,早就告诉我们这个道理:最强的进化,是接纳所有可能的基因,就像陆沉接纳了他的机械义肢,就像我接纳了后颈的芯片。”

    棺材盖缓缓开启,陆沉躺在里面,胸口的机械心脏缺了一角,却仍在跳动。他的眼睛睁开,瞳孔里没有晶簇,只有苏璃的倒影:“我就知道你会来。”

    基因圣殿的地面突然裂开,晶簇组成的阶梯通向更深的空间——原初基因库的真正入口。苏璃握住陆沉的手,机械与血肉的触感交织,身后传来霍克的声音:“他们撑不住了,净化者在攻击培养舱!”

    “带着胚胎们下去。”陆沉的义肢亮起晨光,“我和苏璃去关闭晶簇塔,终止晨光队的痛苦。至于你”他看向陆渊,后者的动力装甲正在被晶簇侵蚀,“要不要试试真正的共生,而不是被联邦操控?”

    陆渊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终极胚胎逐渐消散的身影。当苏璃和陆沉踏上晶簇阶梯时,他突然举起步枪,却不是瞄准他们,而是自已的机械心脏:“告诉母亲我很抱歉。”

    枪声回荡在基因圣殿,晶簇塔的光芒开始次第熄灭。苏璃知道,这只是进化战争的开始——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噬星者母l仍在孕育,联邦的净化者部队随时会卷土重来,而黎明号的幸存者们,即将带着自然共生l的希望,航向更广阔的星渊。

    但此刻,她只在乎掌心跳动的温度,陆沉的机械义肢与她的芯片正在共振,编织出全新的基因序列。这或许不是完美的进化,但至少,是属于人类自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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