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午休时分,茶水间里弥漫着罗宋汤那股酸溜溜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周星星站在微波炉前,眉头紧皱,正纠结着
“热小笼包到底要不要撕保鲜膜”
这个世纪难题呢。就在这时,行政总监
lda
蹬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砰”
地一声撞开了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闪烁着冷冽的光,跟她此刻的眼神有得一拼。
“全l都听好了!从今天起,茶水间正式推行‘摸鱼零容忍计划’。”lda
扯着嗓子喊道,那架势,仿佛在宣布什么重大的国家政策。她伸出手指,指着墙角那个新安装的银色设备,记脸得意,就像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这可是从德国原装进口的‘莱茵河之眼’摸鱼检测仪,高科技玩意儿!”
说着,她用指甲在金属外壳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它能通过监测键盘敲击频率,精准判断大家的工作状态。每分钟敲击低于
80
下,就算轻度摸鱼;要是低于
50
下,直接触发红色警报,到时侯,整层楼都得被那刺耳的声音给‘洗礼’。”
lda
的话还没说完,微波炉就
“叮”
的一声响了,周星星手忙脚乱地打开炉门,想去抢救她那几个小笼包。可还是晚了一步,小笼包的皮破了,汤汁
“啪嗒”
一声滴落在地板上,在那光洁的地面上映出
lda
似笑非笑的脸,活脱脱一个冷面判官。
“周星星,才试用期,突然想起茶水间墙上贴着的标语:“摸鱼需谨慎,监控在头顶”。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监控,根本不在天花板上,而是藏在这些职场老油条的聊天框里,防不胜防啊。
下午的例会,气氛格外压抑。lda
黑着脸走进会议室,宣布检测仪暂停使用:“这设备得根据中国职场的实际情况进行优化。”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周星星,那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只怎么都赶不走的顽强蟑螂,“尤其是某些员工,总能想出各种办法钻规则的空子。”
例会结束后,大家都陆续离开了会议室。陈怼怼却突然一把拽住周星星,把她拉进了楼梯间。楼梯间里光线昏暗,应急灯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映在陈怼怼脸上,让他眼尾那颗泪痣看起来泛着妖异的红色。
“你看到
lda
的聊天记录了吧?”
陈怼怼压低声音说道,那声音轻得,比电梯里偷偷放个屁的声音还小,“我们这么让,是为了筛选出能在甲方各种刁难下还能存活下来的人才,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啊。”
周星星盯着陈怼怼衬衫领口上那块奶茶渍,那还是今早她不小心泼洒的血糯米残留。看着看着,她突然福至心灵,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试用期的这些关卡,面试时的西装梗、天桥上的奶茶战,还有现在这个检测仪事件,都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剧本?”
陈怼怼没有直接回答,他突然转身,皮鞋跟在台阶上敲出一连串
“哒哒哒”
的声音,就像在跳踢踏舞。他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侧脸被东方明珠的流光映照着,显得格外神秘。“你知道吗,在陆家嘴这些写字楼里,每一块玻璃幕墙后面,都藏着一部精心编写的剧本。”
他轻声说道,“但像你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倒像是从田子坊小巷子里窜出来的一条野路子锦鲤,总能带来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晚,公司里一片寂静,只有周星星所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趁着加班的间隙,偷偷溜进茶水间泡枸杞。她打开冰箱门的瞬间,荧光灯照亮了最底层的一个保鲜盒,上面贴着一张标签,写着
“陈默
黑蒜咖啡冻”。旁边是
lda
的燕窝粥,标签上则写着
“给小陈的补品”。看到这,周星星突然想起小羽之前八卦过的事:“lda
可是看着陈总监长大的,他爸妈在国外的时侯,都是
lda
帮忙去开家长会呢。”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键盘敲击声显得格外清脆。周星星故意敲出《最炫民族风》的旋律,想试试那检测软件还有什么反应。结果,软件的曲线虽然疯狂跳动,却再也没有触发警报。她这才明白,原来
lda
早就把她的工号设为
“免检测白名单”
了,看来自已已经成功引起了这些职场大佬的特别关注。
就在这时,茶水间的咖啡机突然发出一阵轰鸣,陈怼怼端着一个马克杯走了出来,杯身上印着
“魔都卷王”
四个烫金大字,格外显眼。他扫了一眼周星星的屏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你该知道了吧,茶水间才是职场的平行宇宙。”
他指了指微波炉上那些磕碰留下的痕迹,继续说道,“热饭的先后顺序,能看出不通的派系;咖啡杯的款式,决定了工位的鄙视链;就连扔垃圾的姿势,都可能藏着晋升的密码呢。”
周星星望着陈怼怼转身离去的背影,他身上的腊肠犬钥匙扣晃来晃去。突然,她想起早上在
lda
手机里看到的另一张照片:二十年前的陈默,穿着少先队员的制服,旁边站着穿旗袍的
lda,两人手里举着
“三好学生”
奖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原来,所谓的
“毒舌皇后”
lda,不过是看着陈默长大的上海姆妈,平日里那些严厉的表象下,藏着的是记记的关爱。
凌晨时分,月光悄悄地爬上了金茂大厦的尖顶。周星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键盘,结束了漫长的加班。她打开手机备忘录,写下:“茶水间生存法则法,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精准地糊住所有试图给她贴上标签、定义她的人的脸,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已的独特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