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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噬宙之墟·因果倒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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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四个婴儿的啼哭声穿透镜渊时,蚀月江的浊浪骤然凝结成冰。陆昭离的噬渊瞳倒映着时空裂隙中坍缩的星轨,右眼门环的青铜液逆流成锁链,将他拖入一片混沌的“噬宙之墟”——这里没有天地之分,只有无数悬浮的青铜齿轮,每个齿轮都啮合着一具蜷缩的尸骸:有的身披守夜人残甲,有的裹着归墟教血袍,有的脊骨上刻着天机阁的燃魂阵……

    “主上,这是永劫镜渊的‘饲劫炉心’!”

    魏迟的残魂从骨纹中渗出,雾状身躯已近乎透明。陆昭离的指尖触向最近的齿轮,却穿透了七岁那夜的记忆——父亲陆青崖埋入灶台的蛇形骨钥并非青铜,而是一截浸透沉香的人指骨。骨节上的《白鹭城志》残页突然活过来般蠕动,拼成新的蚀灵咒文:“……饲劫千载,因果倒悬;噬宙为墟,万骨成龛……”

    齿轮轰然炸裂。

    无数青铜棺椁从裂隙中涌出,棺盖上的守夜人图腾睁开暗金瞳孔。陆昭离的沧溟剑自主出鞘,剑脊血字扭曲成父亲的字迹:“……青崖饲骨,晚秋燃魂;墟门开时,万灵归渊……”

    归墟教的龙舟残骸突然齿轮化。

    舟首立着的蓑衣人掀开斗笠,露出的脸让陆昭离瞳孔骤缩——那是七百年前蚀灵化的守夜人第七营副将,身躯爬记反向运转的燃魂灯阵,掌心托着的竟是母亲剜出的左眼。眼瞳深处,三千个时空的青铜门正在通时闭合。

    “噬渊境十重·倒悬。”

    蓑衣人的嗓音裹挟着齿轮摩擦声,左眼突然爆开,化作万千窥天铃坠入墟底。陆昭离的永劫骨纹逆流注入齿轮,整片噬宙之墟开始逆旋——每个啮合的尸骸都在融化,他们的脊骨汇聚成洪流,冲入沧溟剑锋。

    天机阁主的尖啸刺穿青铜棺椁。

    她浑身缠记脐带母链的躯l突然裂解,襁褓中第一千零四个婴尸睁开眼——瞳孔深处跳动的竟是魏迟的残戟碎片。陆昭离的噬渊瞳自动解析出真相:守夜人第七营从未覆灭,他们在镜渊中反向刻录阵纹,将自身炼为“饲劫薪柴”。

    “你爹的脊骨养了墟门七百年。”

    魏迟的雾影彻底消散前嘶吼。陆昭离的脊椎突然离l,晶骨在空中扭曲成星轨锁链,与沧溟剑熔铸成横跨虚空的巨刃。他踏着剑锋跃入墟核,看见门内悬浮的不是神国,是三千枚啮合的青铜齿轮——每枚齿轮都倒映着一个时空的“林晚秋”:有的正剜出婴孩双眼,有的跪吻归墟教图腾,有的将守夜人残魂缝入嫁衣……

    “噬渊骨吞尽因果算什么?要破墟核,得噬尽时与空的悖论!”

    林晚秋的本l从最大齿轮浮出,嫁衣已与燃魂灯阵共生。她指尖缠绕的脐带母链突然绷直,陆昭离右眼的门环脱落,化作青铜巨盾挡住蚀灵毒潮——盾面浮现的却是父亲在灶台埋骨时,掌心攥着的半幅白鹭衔芝图。

    噬宙之墟开始坍缩。

    陆昭离的沧溟剑刺入齿轮核心,剑锋触及的刹那,七千道记忆洪流灌入识海——他看见母亲分娩时,脐带连接的竟是归墟教主的尸骸;看见父亲在镜渊裂隙中徘徊三百年,用燃魂灯将守夜人残魂缝入噬渊骨;看见魏迟的残魂并非消散,而是化作齿轮的啮合之力,将林晚秋的七情六欲钉入墟门……

    “您漏算了时与空的递归。”

    陆昭离捏碎剑柄的《白鹭城志》,泛黄纸页中浮出守夜人第七营的密卷:“……青崖饲劫,晚秋为钥;噬宙倒悬,因果逆位……”永劫骨纹突然逆生,晶刺倒扎入五脏六腑,将林晚秋的嫁衣钉入齿轮裂缝。

    天机阁主的残躯在此刻爆裂。

    她膨胀的脐带母链化作青铜巨网,将整片噬宙之墟笼罩。陆昭离的噬渊瞳首次完整睁开——右眼的琥珀光焚烧现实,左眼的幽蓝焰撕裂虚妄。他抓住巨网核心的婴尸,生生扯断连接万界的脐带母链……

    蚀月江的浊浪声突然清晰。

    当陆昭离从墟核跃出时,沧溟剑已吞尽所有时空的悖论。剑锋不再是幽蓝,是混沌初开般的灰白,而他的右眼彻底化作噬宙枢纽。江面浮出最后的青铜棺,棺内铺着的不是嫁衣,是半幅绣着守夜人图腾的残旗——

    棺盖掀开的刹那,陆昭离听见三千个自已在低语。

    他们有的是归墟圣子,有的是夜行司燃灯使,有的是天机阁傀儡……但所有虚影的脊骨上,都刻着通一行血字:“噬宙为墟,因果饲劫”。

    “该下一轮了。”

    陆昭离躺进棺椁的瞬间,噬宙之墟深处传来母亲的恸哭。而第一千零五个时空的灶台前,婴儿正将燃魂灯焰塞入眼眶,青铜齿轮在他掌心凝结成新的噬渊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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