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定邦眉头微皱:“王爷,事成之后,望您记得我等的功劳。”
沈泽冷笑:“舅父放心,我登基之后,第一个封的就是你。”
韩定邦心中冷哼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皇位一得,沈泽必不会让自己这个“权臣”继续把持朝政。
但眼下,他需要这个傀儡来对抗沈明渊。
“明日一早,老夫会先带人入宫,布置妥当。”
“到时王爷只需准时赴会,等待信号即可。”
沈泽点头,眼中杀机毕现:“此事若成,大盛便是我的了!”
“沈明渊,你夺我储君之位,今日,我便将一切都拿回来!”
天刚刚亮,京城已是一片繁忙。
百官换上朝服,纷纷入宫,准备参加上午的庆功大典。
街头巷尾,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今天皇上要大赦天下,还要重赏三军!”
“可不是嘛,皇上打了大胜仗,又拿回五州之地,这是多大的功啊!”
“我可听说了,宰相最近阴沉着脸,似乎对皇上大胜不满。”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太和殿外,文武百官列队而入,鱼贯进殿,各就其位。
锦衣司密探混在其中,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官员的举止言谈。
大殿四周,虎贲军严阵以待,赵云亲自把守殿门,目光锐利如刀。
殿顶梁间,数十名弓箭手已悄然就位,弓箭上弦,随时准备出手。
一切,都在沈明渊的掌控之中。
辰时三刻,鼓声隆隆。
“皇帝驾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响彻大殿,百官肃立,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明渊一袭黑金龙袍,缓步入殿,神情威严。
他坐上龙椅,冷眼扫视群臣。
韩定邦站在首位,一身正四品官服,面带恭敬微笑。
沈泽则站在文武百官之列,装扮谦卑,但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狠色。
“众爱卿平身。”
沈明渊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
百官起身,静候圣训。
沈明渊缓缓开口:“此次北征大捷,我大盛收复失地,震慑强敌,实乃天佑我盛。”
“今日大典,朕欲论功行赏,以彰军威。”
话音刚落,殿中忽有一人高声道:
“陛下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臣踏前一步,面色严肃:
“微臣有本启奏。”
沈明渊目光微冷,却道:“讲。”
那老臣高声道:“陛下北征虽捷,但近年来,屡兴大狱,残杀忠良。”
“高全英一案,内廷上下,无辜被诛者数百,匈奴使者被杀,朝中大臣无故获罪。”
“甚至禁军三营被诬谋反,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如此暴虐之举,实非仁君所为!”
此言一出,殿中哗然。
更有数名官员接连出列,齐声附和:
“陛下确实手段太过,动辄杀人,臣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若长此以往,我大盛危矣!”
“请陛下自省,收敛杀戮之心!”
沈明渊面无表情,目光扫过这些人,最后落在韩定邦身上。
果然,韩定邦缓步出列,躬身施礼:
“陛下,老臣不得不言。”
“陛下虽有北征之功,但过于刚愎自用,不纳忠言,致朝中人心惶惶。”
“老臣斗胆进谏,请陛下发布罪己诏,向天下表明悔过之心,方可平息众怒。”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绢,双手高举:
“此乃罪己诏草,请陛下御览。”
沈明渊仍是面无表情,只是轻轻点头:
“拿上来。”
韩定邦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沈明渊会如此爽快答应。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将黄绢呈上。
沈明渊接过,缓缓展开,目光扫过,脸上竟露出一丝微笑:
“罪己诏?”
“好一个罪己诏。”
韩定邦心中一喜,以为沈明渊已然服软。
就在此时,沈明渊忽然将罪己诏扔在地上,冷声道:
“赵云!”
“末将在!”
“封门!”
赵云一声令下,虎贲军迅速行动,太和殿大门轰然关闭,殿中百官顿时一片骚动。
沈明渊缓缓起身,声若惊雷:
“朕今日大典,不是为了领罪,而是为了”
他目光如炬,直视韩定邦:
“清君侧!”
韩定邦面色大变,后退两步:“陛下此言何意?”
沈明渊冷笑:“朕北征归来,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朕认罪?”
“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他一拍龙椅扶手,高声道:
“御驾亲审,今日朕要亲自审问韩定邦勾结匈奴、谋反叛国之罪!”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百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韩定邦面如土色,急忙辩解:“陛下明鉴!老臣忠心为国,何来谋反之说?”
沈明渊冷冷一笑:“王黼!”
王黼从殿侧走出,手持一叠奏折:
“臣奉圣命,收集韩定邦罪证如下:”
“其一,私通匈奴,暗中订立割地赔款条约,致我大盛失地五州!”
“其二,暗中勾结禁军统领,夜袭皇宫,意图废黜圣上!”
“其三,联络藩王,密谋另立新君,大逆不道!”
随着王黼一条条列举,殿中众臣皆是面色大变,议论纷纷。
韩定邦面色铁青,厉声喝道:“荒谬!这都是污蔑!”
“证据何在?”
沈明渊冷笑:“证据?”
他拍了拍手,一名锦衣司校尉带着几名俘虏走入大殿。
那几人正是先前被俘的贺通等边军将领。
贺通跪地痛哭:“陛下饶命!是宰相大人令我等阳奉阴违,甚至在边境与匈奴暗中联络!”
“他说只要陛下战败,便可彻底掌控朝局!”
接着,又有一名老者被带上殿来,正是韩定邦的心腹幕僚。
那老者垂泪道:“宰相大人确实曾与南楚王密谋,欲废黜陛下,另立新君”
随着一条条罪证被揭露,殿中气氛越发紧张。
许多原本附和韩定邦的官员开始悄悄后退,试图撇清关系。
韩定邦见大势已去,忽然厉声喝道:
“动手!”
话音刚落,殿中数十名装扮成侍卫的人突然拔刀,向沈明渊冲去!
“保护陛下!”
赵云一声怒吼,银枪出鞘,如电般冲向前方!
与此同时,殿内虎贲军兵刃出鞘,与叛军厮杀在一起!
沈明渊站在龙椅之上,面色不变,高声喝道:
“虎卫军听令,现身擒贼!”
霎时间,从殿顶、殿壁、柱后涌出数百黑甲军士,弓弩齐发,刀光剑影!
那些刚刚亮出兵器的叛军还未冲出两步,便被箭雨射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