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脸上怒气不减,当即上前一脚踩在副将的肩膀上。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三个时辰之内找到二公子的踪迹,至少给他送些金银药物。”
“否则我就提着你的人头,去跟王爷交代!”
副将身体剧烈颤抖,磕头如捣蒜!
“末将遵命!”
他不敢在这里多留片刻,当即点了百余精骑,匆忙出城。
吴奎紧握腰间长剑,眼中的肃穆杀意丝毫未减。
“再把安州城给我翻几遍,汉党余孽一个不留,但凡有人能寻得二公子踪迹,赏百金官升三级。”
……
宋景昭伸了个懒腰,缓步走出山洞,浑身上下散出来的气息极为澎湃。
一夜的功夫,他的伤势恢复如初,也将上官镇海的功力尽数消化。
念头微微一动,数十道白色魂魄便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他跟前。
上官镇海和白胜更是站在最前端。
“一大早就把这些家伙叫出来,你想要做甚?”
左凌烟也是悬浮了过来,在众多魂魄之间游走。
宋景昭一手托着下巴,脸上满是惆怅。
“把这么多魂魄带在身边的确不方便,而且他们实力低微,有的连九品都不到,真要拿出来作战,纯纯的耗材,还有可能暴露我的手段。”
“现在有了御魂术,倒不如将所有的魂魄融合在一起,造就出更加强大的存在。”
左凌烟有些欢喜的拍了拍手掌:“真不愧是我的夫君呢,果然好办法!”
“就是不知道现在城里到底怎么样了,说不定那沈家姑娘已经被碎尸万段!若真是那样,不知道某些人会不会心疼。”
宋景昭满脑袋都是黑线,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还在生昨天的气,怎么这么大怨念。
可仔细琢磨这言语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醋意。
“不管城里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急于一时,先将这些魂魄处理了再说。”
话音落下,他的手掌之间便散出血色光芒,将面前的魂魄全然笼罩。
略微思索了一番,便将后边的魂魄硬生生融合在一起,缩成一个白色球体打入白胜体内。
可这家伙毕竟只是七品,一下子容纳这么多的魂魄,着实有些勉强。
宋景昭可不管那些血色气息再度绽放,一番打磨雕琢之后,白胜的魂魄再度浮现,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然到了六品上的境界。
“哈哈!这御魂术还真是好东西!”
感慨了一声,他的目光便落在那怪物的魂魄身上。
这家伙无论肉身还是魂魄都是强行拼凑,看起来十分强大,但也容易出问题。
如今变成魂魄状态,也算多了点稳定性。
而且从这家伙身上也得到了一套极为生猛的拳法。
原本是想将他的魂魄和白圣融合,说不定还能再造就出一个五品魂魄。
但转念一想,还是先将其留着,毕竟是融合后的产物,而且还有一定研究价值。
拍了拍手掌,他便向前走了两步,远眺着安州城。
“看样子他们是在找我,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了!”
左凌烟柳眉微皱,好不容易找到海骨的下落,她可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
“那可怎么办?只怕九幽门的人已经把东西转移了。”
宋景昭转身看向身后的魂魄。
“要是昨天之前我还没办法,现在嘛……”
他的嘴角勾勒出几分邪魅,抬手在脸上轻轻按了几下,原本俊俏的脸庞迅速变化,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就连身体都佝偻了几分。
“九幽门网罗的众多魂魄之中,有精通易容术的!”
“现在可以下山了!”
说话间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带着血迹的破烂衣服。
此刻的安州城已如人间炼狱,尸横遍野,到处都能听到哭嚎声。
宋景昭就这般拄着拐杖,光明正大的进了城。
循着上官镇海的记忆,他很轻易找到城西的城隍庙,可眼前的废墟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刚要上前翻找密,马蹄声便在身旁响起。
“你是何人?到此处作甚?”
熟悉的声音让宋景昭的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这才笑嘻嘻的回过身。
“城里打了好几个月,实在是饿,出来找口吃的!”
故作沙哑的声音极为沉闷,再加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谁也不会将他和裕王府二公子联系到一起。
可面对吴奎,宋景昭还是有些心虚。
这位常年征战边关的左骑将军,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是裕王府的家将。
不仅修为深厚,眼光更是毒辣,仅仅与其对视一眼,宋景昭便下意识收回目光。
那种战场厮杀的气质,无论是谁看见了都会发怵。
吴奎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景昭,嘴角突然勾勒出一抹怪异笑容,顺手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扔在地上。
“早说是出来找吃的,本将军还以为是城里的叛贼没清理干净!”
“包袱里有吃的,够你活一阵。”
“对了,兵荒马乱的,贴身的贵重东西就不要往腰里挂了,尽量收起来。”
宋景昭下意识看向腰间,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的玉牌,此刻正悬挂在那里。
不等他回神,便听到了吴奎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这易容术啊,看起来简单,真到用的时候可就得看技术,用的好天衣无缝,用不好,破绽百出!”
宋景昭满脑袋都是黑线,干脆将脸上的人皮扯了下来。
没想到费尽心思还是被人家一眼识破,不愧是朝廷的左骑将军。
看这样子,裕王也没有带他回去的打算。
无奈的翻开包袱,一沓厚厚的银票,和一些散碎金银映入眼帘,旁边还放着一件乌蚕衣。
“你的父王好像很记挂你嘛!千里迢迢派出大军,就为了给你送银两。”
“这件乌蚕衣好像也是皇室贡品,他居然连这个都舍得给你。”
宋景昭挑了下眉,虽然心中有些感动,但脸上还是带着些不忿。
冷落了这么多年,偏偏在他离家出走的时候这般关心。
果然迟来的爱比草都贱!
毫不客气的换上乌蚕衣,拿上金银,转身进了城隍庙的废墟。
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密道的入口,只可惜周边的一切都被炸毁,剩下的通道也是极为局促。
到了这种时候,宋景昭也顾不得许多,很是勉强的蜷缩着身子从通道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