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玉一个人叉着腿坐在牢房角落里,空气有种粪便和腐坏东西的臭味儿挥之不去。浑不在意自已的大腿从旗袍缝里露出来,毫无淑女形象。
“死胖子!臭胖子!都是你这个贪财的死胖子害的!”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用脚去踢墙角的石头。
“要不是你,老娘我能蹲在这个鬼地方吗?”
“哼!等老娘出去,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吴美玉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史大宝给生吞活剥了。
骂归骂,可这冰冷坚硬的墙壁和铁窗,还是把吴美玉拉回了现实。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出去。
“得想个办法……出去”吴美玉挠着腿上的包,分外怀念百乐门宿舍的小床。
第二天提审,吴美玉早早地就起来了。
她眼巴巴地等着史大宝出现,就像等着救星一样。
史大宝一进门,吴美玉就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那笑容,简直比蜜糖还甜。
“哎呦!史警官,您可来了!您辛苦了!”
史大宝是谁?
老油条了!
他斜了吴美玉一眼,没吭声。
他心想,这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招?
“说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吴美玉一看有戏,赶紧把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史警官,其实……我知道一些娜塔莎的事儿!”
史大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哦?你知道什么?快说!”
他心想,这丫头,难道真知道点什么?
吴美玉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我听娜塔莎说过,一个叫安德烈会在和平饭店等她。他们……他们好像有什么事儿……”
史大宝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吴美玉。
“和平饭店?什么事儿?”
他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对对!”吴美玉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娜塔莎还说,安德烈会带着一个信物……”
史大宝追问:“什么信物?”
吴美玉装作苦苦思索的样子,眉头紧锁。
“哎呀!我……我记不清了…”其实是吴美玉也根本不知道信物是什么。
“是卡片吗?”
史大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什么卡片?我不知道呀……”
吴美玉摇摇头,一脸无辜。
“你……”
史大宝盯着吴美玉看了半天,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难道娜塔莎的死,真的和和平饭店有关?”
他突然想起,娜塔莎的遗物里,确实有一张印着和平饭店的卡片。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信物?”
史大宝心里嘀咕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看向吴美玉,再次确认:
“你能确定是和平饭店吗?”
吴美玉连忙点头,斩钉截铁地说:
“确定!我听得清清楚楚!”
史大宝沉思片刻,又问:
“你还知道什么?”
吴美玉灵机一动,故意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小饭店也叫和平饭店呢?”
史大宝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立刻转头吩咐手下:
“去!给我查!查大沪市所有叫和平饭店的饭馆!”
手下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史大宝看着吴美玉,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
“行啊!你这个丫头!没想到你还有点儿脑子!”
吴美玉心里暗喜,脸上却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哎呦!史警官,您过奖了!我这……我这都是瞎猜的!主要还是您的问题启发了我。”
过了一会儿,手下回来报告:
“报告警长!我们查到有两家小饭店也叫和平饭店!”
史大宝一听,兴奋地搓了搓手。
“好!太好了!这下有线索了!”
他看向吴美玉,说道:
“这次多亏了你!走,跟我去看看!”
吴美玉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
“我……我可以去吗?”
史大宝大手一挥,豪气地说:
“当然可以!你可是重要证人!”
就这样,吴美玉跟着史大宝一起走出了警察局。
她回头看了一眼阴森森的牢房,心里暗暗发誓:
“老娘我再也不要来这种鬼地方了!”
史大宝和吴美玉并肩走在街上。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史大宝时不时偷瞄吴美玉几眼。
他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机灵的!
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吴美玉察觉到了史大宝的目光。
她心里暗自得意。
“哼!死胖子,被老娘的魅力迷住了吧?”
“看你那色眯眯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嘛……”
吴美玉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史大宝问道。
吴美玉指着前面一家小吃摊,可怜巴巴地说:
“史警官,我……我饿了……”
史大宝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知道吃!走吧,我请你!”
两人来到小吃摊前。
吴美玉毫不客气地点了两碗面。
史大宝看着吴美玉那副馋样,心里暗自好笑。
“这丫头,还真不客气!”
吴美玉一边吃面,一边偷偷观察史大宝。
她发现,史大宝虽然贪财。
但本质上,并不坏,而且还挺好说话的。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吴美玉心里嘀咕着,对史大宝的印象,稍微有了点改观。
吃完面,两人继续往前走。
“史警官,”吴美玉突然开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史大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朋友?你小子还挺有意思!”
“行!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吴美玉也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以后,史警官可要多多关照啊!”
史大宝拍了拍吴美玉的肩膀,像个大哥一样。
“放心吧!以后有我罩着你!”
吴美玉心里暗喜。
“这下好了,抱上大腿了!”
两人来到其中一家小饭店门口。
却发现大门紧闭,冷冷清清的。
史大宝上前敲了敲门,敲了半天。
却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史大宝眉头紧锁。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