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妻儿,我可以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牧远空彻底放弃了挣扎,认命般的说道。
牧渊却是冷笑道:“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可舍不得敬爱的族叔你一个人冷冰冰上路啊,怎么能让您少了家人的陪伴呢?”
牧远空:“……”
他的心此刻都在滴血,无比后悔自己为何要招惹这么一个煞星!
对方甚至都不愿意和自己演演戏,欺骗欺骗自己。
“牧渊……你伪装得真好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父亲更加可怕。”
“连牧长天都被你给欺瞒了过去,更可笑我竟然真当你柔善可欺,可笑,当真可笑!”
“你说得对,既然要上路,我那妻子孩子理所应当也该黄泉路上与我相伴才是。”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算我求求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可好?”
不得不说,牧远空也是个狠人。
眼见求情无果,直接就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家人,那种理所应当的情绪没有丝毫作假。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演了?”
牧渊的双眼像是能够看透人心,点出了牧远空的疑问。
在对方眼中。
自己扮演了足足十几年的傻白甜,天真纯善。
今日却一反常态,直接撕破脸皮,搞了波大的。
此举不是平白浪费了十几年忍气吞声,营造出来的,欺骗了所有人的局面?
牧远空直勾勾地盯着牧渊,竭尽所能想要猜测出他的想法。
只可惜,一个压根儿没有答案的问题,任由他想破头都想不出任何头绪来。
牧渊伸出一只手,冲着天上的太阳凌空虚握:“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无趣了,便掀了桌子而已。”
“这么简单?”牧远空难以置信。
“就这么简单。”牧渊平静如水的回答。
沉默了片刻之后。
牧远空主动开口说道:“牧永心的行踪,乃是我们这一脉的绝密信息,即便是我也仅仅接触到了只言片语。”
“他从小便被牧长天送走,背负着牧长天的野心,在外执行着他的任务。”
“具体他在哪里我不清楚,但牧长天与牧永心的联系方式我知道,他们凭借一头准帝级虚空兽传递信息。”
“虚空兽的特殊性你应该很清楚,准帝级的虚空兽,哪怕是你父亲也极难将其抓住。”
牧渊闻言,若有所思。
牧长天那一脉准帝级的虚空兽,在原著中的表现力一般,没有过多描述。
不过用它作为联系牧永心的手段,现阶段而言,牧渊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处理。
虚空兽极为特殊。
天生掌握空间道则,拥有世间顶级的遁法神通。
比之九秘大术当中的行字秘,也分毫不差。
加上它本身特性,一头准帝级的虚空兽,别说大帝,哪怕是仙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都可能被其逃脱。
“牧永心要联合的,到底是哪几个长生世家?”
牧渊再度抛出一个问题。
然而,听到此问的牧远空,神魂中像是有一道炸雷响起!
惊得他看待牧渊的眼神,宛若在看待绝世妖魔一般!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如何猜到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重瞳冰冷的注视着对方,内里有开天奇景、混沌破灭的异象浮现。
牧永心。
一个近乎神隐于原著中的气运之子,却为牧家,准确而言是牧道临一脉的破灭,贡献了前所未有的助力。
正是他作为枢纽,联合了足足三大长生世家,同时对牧道临一脉发难。
才令牧道临一脉彻底步入消亡。
这一点牧渊很清楚,可是狗作者却没有写出,到底是哪三个长生世家出手的。
垃圾伏笔,伏到最后直接给忘记了!
“我连牧永心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又怎会知晓,他到底打算联合哪些长生世家来对付你父亲?”
“了解我吧,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看在同族血脉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的。”
牧远空现在只求速死。
牧渊没有搭理他,默默划破手指,以殷红的鲜血在虚空中书写神秘经文。
与此同时。
一尊仅有巴掌大小的小钟,自古戒内飞出。
纵然小钟上的极道气息已经被收摄,弥漫出来的气息,依旧充满了无比可怕的压迫感!
“万法道钟!”
牧远空惊骇出声,“牧道临他居然将自己的证道帝器放在你身边,难怪……难怪牧长天能够得手,安排我作为你的护道者。”
“可笑啊可笑,牧长天算计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你们父子二人的掌心玩物罢了。”
“呵……哈哈哈……”
凄凉的笑声,回荡在空旷死寂的旷野里瘆人无比。
鲜血书写而成的经文,融入到小钟内。
下一刻。
极道帝兵中沉睡的神祇被唤醒,恐怖的极道帝威压塌了空间,破灭了寰宇。
与此同时。
一道威压万古的身影,踏天而来。
与天地比起来,那身影微不足道,可他一出现在这片空间,瞬间就成为了万物的核心。
无穷道则秩序化作羽衣披身,天上那轮烈日,也因为那道身影的出现而黯淡无光。
“何人敢伤吾儿?”
牧道临降临而来,开口便是护犊子。
可当他仔细探查了一番环境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好孩子安然无恙,反倒是他的护道者牧远空,凄惨得没了人样。
一侧,还有一头影魔皇族跪在地上,一副遵牧渊为主的姿态。
更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昏死的柳梦烟,以及牧渊身上难以掩饰的,沾染过玄月冥体的气息。
“吾儿终于开窍了?”
牧道临顿时有了和牧远空一样的猜测,心下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好!哈哈哈!吾儿有枭雄之姿,未来必当踏足仙道顶点,俯瞰人间!”
畅快,前所未有的畅快。
此时,牧道临一颗帝心无比通透!
这才是他牧道临的麒麟子,天生大智慧,骗过了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这个当爹的。
“父亲。”
牧渊叫得坦然,没有半点不适。
“渊儿,你瞒得爹好苦啊!”
此刻的牧道临,收敛了一身极道帝威,如常人般走到牧渊身侧,威严的面孔写满了开心。
“最高明的欺骗,不单单需要骗过他人,更要骗过自己,还请父亲莫怪。”
牧渊“坦然”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