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苦痛还要与鬼战斗,多么可怜的孩子。
”悲鸣屿行冥一如既往双手合十,为她流着泪。
“利用鬼的术法来救人吗,真是够华丽啊!”宇髄天元似乎也有些兴奋。
“所以,会对你的身体有损害吗?”无一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肯定会有一点,不过蝴蝶在帮我调理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真的只是一点吗?无一郎垂下眸子不再发问,但他并不相信衿悠的回答。
又交流了些关于上弦三的情报,这一次的会议才算结束。
无一郎被天音叫走了,而她目送其他人离去后才走出门。
果然,主公已经在庭院内等她了。
“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产屋敷先生?”衿悠坐下来。
刚才那番话,她根本没信心能骗过主公。
听见她声音中的无奈,产屋敷轻笑一声:“衿悠,我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责怪或质问你。
”
“我只是有些遗憾。
鬼杀队,还是不能成为你新的归处吗?”
正胡思乱想的衿悠听到这么一句,满脑子纷乱的思绪忽然停滞下来。
“我都做好被再次盘问的准备了,您这样我有点不习惯啊。
”
“你也感觉到了,孩子们也只是有些着急,”产屋敷掏出一把金平糖递给她,“鬼舞辻无惨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这个时候多一份力量,就是多一份胜算。
”
衿悠将已经拿出来的紫藤花糖放回口袋,剥开一颗金平糖:“这么信我?万一决战的时候我跑了呢?”
“他们都相信,你会和所有人一起战斗到最后。
”
“以及,无论以后你去了哪里。
只要你愿意回来,鬼杀队永远有月见里衿悠的一席之地。
”
眼眶有些发热,她将金平糖胡乱嚼碎咽下去,只觉得这糖太过甜腻:“……我知道了。
”
衿悠看得出来,现在的柱对她的偏见几乎已经全部消失,所以她说血鬼术的时候,大家才会那么惊讶。
但毕竟她坦诚过自己的情况,所以在短暂的警惕后,他们最先关心的,还是她本人的情况。
也许大家已经看出来自己在隐瞒些什么,但至少,他们愿意配合她的谎言。
喉头有些阻塞,但衿悠还是一字一顿,叫出了那个称呼。
“主公大人。
”
那一瞬间,好像世界都变得轻盈起来。
对于隐藏修正能力的愧疚,也被她压进心底,等待着被翻出的那一天。
而另一边的气氛就没那么美好了。
“快到夏季了,月见里小姐一定会回去。
”想到衿悠的身体情况,天音有些不赞同,“就算再怎么劝阻,她也不会放弃的。
”
“每年都是这样吗?”无一郎的脸色有些冷。
天音点点头,眉头仍然紧皱着:“从那一年开始都是如此。
一开始……我们还吵过一架,结果也没劝住她。
”
“但那时候您也跟着去了,就代表还是有希望的,”无一郎的眉头舒展了些,他摩挲了下队服,“这一次,我和她一起回去吧。
”
怒火
当无一郎从隔壁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
庭院内只剩下衿悠一人了。
“其他人呢?”
“产……主公去休息了,”原本坐着的衿悠突然站起来,又拍拍自己的羽织,
“其他人因为太过兴奋,完全忘记了巡逻,被我劝出去了。
”
在会议结束后,
除了回去休养的杏寿郎,
以及回蝶屋照顾病人的蝴蝶忍,
其他人都坐在原地,看起来都很想再问她些什么。
要不是衿悠看到已经接近暗沉的天色,
还有门口反复探头又缩回去的隐,
她几乎也要忘记时间了。
在一个个把人劝走后,她才有时间和主公聊几句。
可惜主公的身体已经太过虚弱,
匆匆交谈后,
她也只能由着日香和雏衣两个孩子将主公带走休息。
想到被天音叫走的无一郎,衿悠收起剩下的金平糖,
坐在原地等着他们交谈结束。
衿悠将垂落在肩头的发带勾起,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指上。
殷红色的发带捆缚住过分苍白的手指,如同洗不尽的血液。
手指被勒地有些发冷,衿悠松开发带,
感受着手指的回暖。
那天的情况也是一样。
温热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她的手中,在呼啸的风中凝固出一层红色冰面,
又被更多的血液砸开。
在无一郎刚清醒那几天,
她坚持要回到那座山上,天音拗不过她,
只能作为陪同一起返回。
之后每年的这时候,她都会去山中一趟。
天音也每次都会收拾好行李,
在她出发的时候跟上来。
不过今年,天音看起来是不会陪她回去了。
衿悠别过头,不再去看那一抹红。
在没事可做的时候,衿悠总是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两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她的心中没由来地升起紧张。
天音会和无一郎说些什么?无一郎又会怎么看待这些事情?会觉得她假惺惺吗?
思维还未完全发散开来,无一郎的声音就出现在庭院中。
衿悠猛的站了起来,在无一郎诧异的眼神中掩饰性地拍了拍羽织,若无其事地回答了问题,想要假装自己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