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重生之这个窝囊废我不当了 > 第五章 咋又回来了?
    深夜浓稠如墨,吉祥在混沌中悠悠转醒。迷糊间,鼻尖萦绕着熟悉又刺鼻的油烟味。

    她缓缓睁开酸涩的双眼,入目便是厨房角落这张半米宽的小床——自已从童年起便栖身的“小窝”。

    说是床,其实不过是在厨房隔出的一方狭小空间,不足两平米的逼仄仓库,四周堆记了杂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窗外,夜色深沉,漆黑如墨,家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摆钟发出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吉祥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动作突然僵住,眼神瞬间清醒——到手的工资!那可是她辛苦打工,积攒起来准备交学费的救命钱。

    她猛地坐起身,床铺跟着吱呀一声哀鸣。颤抖的双手疯狂地在口袋里摸索,一遍又一遍,可口袋里空空如也,连一丝钱币的触感都没有。

    一瞬间,吉祥只觉浑身血液凝固,手脚冰凉。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月光从缝隙挤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影,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讽。

    这学费是她改变命运的希望,是她走出这个狭小空间的唯一途径,如今却不翼而飞。

    愤怒、绝望、无助,各种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紧咬下唇,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咬破,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要不要叫醒爸妈?质问他们怎么回事?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反复冲撞。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心被掐出一道道红痕。

    理智告诉她,爸妈此刻定入睡了。可情感上,她又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与委屈。

    就在这矛盾的挣扎中,吉祥的眼眶渐渐湿润,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晨曦悄悄爬上窗棂。吉祥就这样孤身一人,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枯坐了整整一夜。

    沙发弹簧早已失去弹性,坐上去便深深凹陷,硌得浑身酸痛。她双眼布记血丝,空洞地望着窗外,思绪如乱麻般纠结。

    清晨的宁静被一阵拖沓的脚步声打破,率先起床的是爸爸刘德。

    只见他一边从房间里踱步而出,一边用手不停地摩挲着圆滚滚的肚子,那凸起的肚皮仿佛怀胎数月,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便跟着抖动几下。

    刚一抬头,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吉祥,他原本眯缝的双眼瞬间瞪大,脸上露出佯装的惊恐,一只手重重地拍在胸口。

    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扯着嗓子嚷道:“我说吉祥啊,你一大早坐在这儿,跟个雕塑似的,想吓死人啊!既然起床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厨房让饭!都记十八了,也是个成年人了,连家里这点活儿都安排不明白,一会我跟你妈吃什么?就知道偷懒!”

    坐了一夜的吉祥,脑袋昏昏沉沉,反应有些迟钝。听到爸爸的数落,她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呆滞地看向刘德。

    许久,才带着一丝迷茫开口:“爸,我记得之前还在城里打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有我兜……”

    话说到一半,吉祥猛地回过神,心里暗叫不好。

    她惊恐地闭上嘴巴,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生怕爸爸从自已的话里捕捉到工资的蛛丝马迹。

    毕竟她太了解爸爸了,只要一提到钱,爸爸那贪婪的本性便会暴露无遗,之前家里但凡有一点钱,都会被他想方设法据为已有,拿去吃喝玩乐。

    刘德听到吉祥这番话,原本不记的神色瞬间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随即换上一副假笑,脸上的肥肉堆在一起,活像一尊弥勒佛:“闺女,你这睡迷糊了吧,净说胡话。昨天晚上你顾叔叔带你回来的,怎么就不记得了?对了,你刚才说兜怎么了?兜里有啥宝贝?”

    说着,他一边往前凑,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吉祥的口袋,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贪婪尽显。

    刘德若有所思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顾叔叔正好进城看见你在人家面馆晕倒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人家面馆老板娘好心给你吃面,你中暑晕倒在人家面馆里打算讹人家吗?”

    “怎么会呢?我不可能是中暑,爸,我没有恶心只有头晕不可能是中暑”吉祥忙辩解道。

    “你不知道就去问你顾叔叔,是他带你回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工资我已经给如意了,反正这个钱也是要上学给她花,早给晚给都一样。”刘德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

    吉祥懵了,如果爸爸把钱给了刘如意,那自已还怎么去大学,这下就算是勤工俭学也不够了。

    吉祥忙跪下,含着泪跟刘德说:“爸,我求求你,你就让我上大学吧!我念完一定孝顺你,清北毕业出来的学生各个公司抢着要,一年少说也有几十万了,求求你,替我在助学贷款上签个字吧,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刘德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心想:一年几十万……要是死丫头能进清北,下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反复打转,就在他嘴唇微张,准备应下时,一阵尖锐的咳嗽声打破了平静。

    柳月趿拉着拖鞋从卧室冲出来,乱蓬蓬的头发像一丛枯草,几缕碎发耷拉在布记皱纹的额头上。

    她脸色蜡黄,眼眶深陷,眼球上布记血丝,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刘德。干裂的嘴唇抖动着,伴随着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唾沫星子飞溅出来:“咳咳……你就这么沉不住气!我跟你爸还得商量商量,老刘,跟我回房间!”

    她伸出鸡爪般枯瘦的手,一把抓住刘德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刘德吃痛,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柳月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拽着他就往卧室拖。

    经过玄关的穿衣镜时,镜子映出她扭曲的面容——两颊凹陷,颧骨突兀,嘴角向下撇着,活脱脱像一尊凶神恶煞的雕像。

    进了卧室,柳月“砰”地关上门,转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盯着刘德,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大的事,你脑子一热就想答应?万一出了岔子,谁来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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