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现在很纠结，非常纠结。
琉璃，他舍不得；香水，他也舍不得，更舍不得白纸，
反正选来选去，就没有一个是他舍得放手。
肖烨就静静地看着景帝，也不催促，默默的端起之前泡好的茶，舒展开来的茶叶如同碧玉一般，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肖烨说了这么多，早就口干舌燥了，一杯茶下去，果然舒服很多。
看着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的景帝，文皇后实在看不下去了。
“咳咳~”文皇后咳嗽一声，引起景帝的注意后，看向肖烨说道：“王爷，这里的东西，我们都要！”
景帝闻言一愣，文皇后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在脑子里炸开。
对呀，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要。
他抬头看向肖烨，只见肖烨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好似再说，人怎么可以蠢成这样。
景帝脸色一黑，好你个逆子，原来你早就想好了给我什么东西，就是不告诉朕，故意让朕难堪。
简直岂有此理？！
肖烨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尊夫人，是怎么看上你的~”
他说完，还不忘看向文皇后，故意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夫人，照我说，您跟他和离算了。我在燕州给您找个好人家。我怕您跟车兄待久了，您的智商。”
逆子！
这个逆子！你给朕等着，朕一定把你捉进长安，一天揍你八百棍。
“嘿嘿~”幻想着肖烨哭着喊着求饶命的场景，景帝忍不住乐出声来。
“完了，人长得不行，年纪轻轻，脑子还坏了。”
作为夫妻，文皇后当然知道景帝在干嘛，一看到对方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以手掩面，太特么丢脸了。
还好，孙泽过来了。
“王爷，午膳被好了。”孙泽道。
肖烨起身，看向文皇后：“夫人，还请移步饭厅。”
文皇后也懒得理会景帝，直接随着肖烨像餐厅方向走去。
至于景帝，孙泽和刘锦都在，等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自然会被带过去。
文皇后随着肖烨向饭厅走去，看着前方肖烨高大挺拔的身影，文皇后微微有些失神，曾几何时，那个在自己身边跑前跑后的瓷娃娃，如今自己抬头也看不见他的头顶。
看着走在前面，浑身充满孤寂，入同与这方世界剥离的身影，文皇后心中微微泛起一丝心疼。
“王爷，经常独自一人？”
文皇后忍了半天，终究没有忍住，开口问道。
前方，肖烨闻言身子一顿，停下脚步。
片刻之后，肖烨转头回来，文皇后看到一张明媚的笑靥，在秋日的微风下，熠熠生辉。
“不是，泽叔一直陪着我。平时，王府属官也在，倒不是很寂寞。只是，有时候会想起远在京城的母后和妹妹，十二年不见，不知他们过得如何。想来妹子快倒说嫁的时候了，不知能不能回去帮她看看。”
文皇后眼眶微微湿润，拈起手帕，微微遮住眼帘。“哎呀，这燕州的风比长安大多了。一不小心，迷了眼睛。”
“我们到了！外面风大，夫人进来吧。”肖烨说着，率先迈步走进饭厅。
……
另一边，景帝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忍不住擦了擦口水。一扭头，却不见肖烨和文皇后的身影，只有孙泽抱着双臂，酷酷地站在一旁。
“人呢？”
“饭厅。”
“为什么不叫我？还不快点带路！”景帝说完，赶紧跟上孙泽往饭厅走去。
“刚才的事，不准告诉别人。”
等景帝赶到饭厅时，肖烨和文皇后已经落座，肖烨不知说什么，逗得文皇后抿嘴轻笑。
“老爷来了，等您开饭呢。”
文皇后看着座上的菜，早就想开动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文皇后发现桌上很多的是自己喜欢吃的。
难道是身份被发现了？
“车兄，夫人请了。这些都是泽叔按照京城的口味让膳房做的，不知合不合口味。”肖烨看着文皇后，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
文皇后顿时心中了然，原来是孙泽的意思，怪不得能清楚我的口味。
孙泽扭头看向肖烨，却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低下头快速扒饭。
王爷说是他，那就是他。
用过午膳，肖烨又将景帝三人带到客厅，客厅的桌上，早已放了几叠由白纸装订好的文件，肖烨拿起其中一份，说道：“这些都是合约，每一种商品一份。签下合约，就可以凭着它每个月去本王的工厂提货。”
“不过，想要签合约，还有三个条件。”
景帝知道重头戏来了。
“王爷请说。”
“第一，不得告诉任何人知道，这些货物产自哪里。我只想赚钱，不想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想燕州来些乱七八糟的人。如果暴露了，那合约自动取消，你还得赔偿本王100万两白银。”
“第二，我们的合约范围只局限在长安，如果超出长安范围，影响其他直销商，就是跟你一样的人，合约自动取消，你还得赔偿本王100万两白银。”
“第三，售价自定我不管。从我这拿走的货，哪怕你价格翻一百倍都行，但是出事了，非产品质量问题，与我无关。”
景帝之前就觉得奇怪，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不错，但是为什么京都却从未听说过。
原因找到了，居然是这逆子故意控制销售范围。
而且，前两条都是要赔100万两白银，就这赔款一般人都赔不起，更何况也没人会主动去得罪一个王爷。
“这小子，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怪不得燕州一直都没有被朝廷发现。”景帝暗道。
他将合约放在桌子上，看着肖烨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还望王爷赐教。”
“王爷做这一切，不会是要……？”景帝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说道：“我是京城商人自然不能因此将一家老小性命交到外人手中。”
肖烨满脸黑线，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你是不是觉得你隐藏得很好？这种问题也当面问出来！
他本就对皇位没兴趣，也懒得和对方推来推去，至于信不信，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放心，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如果有兴趣，四年前，我控制的就不是燕州，而是黄河以北。”肖烨语气里充满了自信。
“因为你见到的，只是我想让你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