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娲皇残影如烟似雾,衣袂飘摇间洒落点点星辉。她立于崩塌的祭坛中央,身后是纵横交错的时空裂痕,黑紫色的黏液自裂隙中渗出,腐蚀着每一寸空气。张玄握紧陈丽冰凉的手,混沌青莲的根须缠绕在二人腕间,勉强抵御着周遭扭曲的时空乱流。
“前辈!”陈丽踉跄上前,手腕蛇形胎记骤然亮起,与娲皇残影共鸣。那残影缓缓转头,面容竟与陈丽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悲怆。
“血脉终是归来了……”娲皇的声音似从远古传来,震得祭坛碎石簌簌坠落。她指尖轻点,一道流光没入陈丽眉心,霎时间,补天时的记忆如洪流奔涌——九道弑圣弩箭破空而至,圣人们战甲上的徽记刺痛双目。陈丽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乌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霜白。
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银发金瞳,掌心腾起时空漩涡挡在二人身前。“这黏液在吞噬时间!”他低喝,漩涡绞碎一团扑来的沥青状生物,那怪物尖啸着消散,却在地面留下焦黑的卦象。
“小心……拥有你面容之人。”娲皇残影愈发透明,最后一字落下时,祭坛轰然炸裂。黑色黏液如活物般聚成巨爪,直取张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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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背后罪印灼烧,前世战甲虚影浮现。他并指为剑,混沌青莲自丹田绽放,莲瓣化作三十六道剑光结成“两仪微尘阵”。剑阵与巨爪相撞,迸发的冲击波掀翻三尊石俑,露出其胸腔内跳动的机械心脏——正是暗星盟的手笔。
“西北巽位!”扣肉瞳中金纹流转,时空法则凝成锁链捆住巨爪。陈丽趁机咬破指尖,以娲皇血在虚空画出补天符咒。血色符文触及黏液的刹那,秘境剧烈震颤,穹顶爪痕竟开始缓慢愈合。
“没用的。”沥青生物从阴影中爬出,幻化成张玄的模样,连额间罪印都分毫不差,“你修补一寸,我便撕裂一丈。”假张玄狞笑,抬手召出弑圣弩虚影,箭矢直指陈丽后心。
真张玄目眦欲裂,混沌剑光如银河倾泻。假身却是不躲不避,任由剑光穿透胸膛,反手将弩箭掷向时空裂隙。“他要引爆归墟海眼!”扣肉嘶吼,少年身躯暴涨为啸天神兽,一口叼住箭尾。弩箭挣扎着炸开,将他半边身躯炸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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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发间玉簪骤亮,太素玄经文字浮空流转。她踏罡步斗,每步落下便有一朵青莲绽开,九步之后竟结成“九宫封魔阵”。假身动作一滞,面容在张玄与沥青怪物间扭曲变幻。
“以我血脉,祭补天缺!”陈丽割破掌心按向地面,娲皇血渗入祭坛纹路。整座秘境响起苍凉吟唱,那些自毁的石俑残骸纷纷飞起,在阵中重组成弑圣弩模型。扣肉趁机喷出时空之火,将假身逼至阵眼。
“你会后悔的……”假身消散前,瞳孔倒映出三十六重天崩塌的景象。
娲皇残影彻底消散处,唯余一枚补天石悬浮。张玄伸手欲触,石中忽传出稚童轻笑——那声音与他幼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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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