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书院广场三千机械木鱼镀上一层金辉。张玄指尖轻触木鱼表面,青铜纹路骤然亮起,梵音如潮水般漫过耳畔。他身后,陈丽额间禅印忽明忽暗,一缕金血顺着眼角滑落,凝成滚烫的舍利子。
“这木鱼的频率……不对劲。”她蹙眉低语,袖中佛珠无风自动,“像有人在用《大悲咒》的调子,藏了段摩斯密码。”
木鱼阵列中央,吴妍长发飞扬,掌心托着一枚玉质罗盘。罗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角一只锈迹斑斑的铁木鱼。“扣肉,叼过来!”她轻喝。黑影掠过,通体乌黑的啸天神兽低吼一声,犬齿咬住木鱼边缘时,鳞甲骤然覆满全身——竟化作人类少年模样,眉目如画,黑袍猎猎。
“三百年前的老物件了。”扣肉屈指敲击木鱼腹部,声如闷雷,“听听这动静,里头至少灌了三斗蛟龙血。”
张玄并指为剑,一缕青炎自金丹涌出,沿着木鱼裂缝游走。霎时间,梵音化作凄厉尖啸,木鱼表面浮现血色篆文:
「亥时三刻,九曜连珠,暗盟叩关。」
“太阳系边缘……”陈丽猛地攥紧佛珠,“他们竟敢用佛门法器传战书!”
夜色骤临。
书院穹顶星图忽明忽灭,张玄跃上藏书阁飞檐,青铜化的右臂与星轨共鸣震颤。九颗妖星在天际连成锁链,黑云翻涌间,隐约可见舰队轮廓——形如倒悬佛塔,塔尖滴落猩红液体,所过之处连陨石都被腐蚀成灰。
“是蚀骨冥河!”吴妍罗盘炸裂,碎片割破指尖,“当年娲皇宫就是被这东西……”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自舰队激射而出。为首者身披玄甲,面覆修罗鬼面,掌中长戟缠绕紫电:“星穹书院?不过一群酸儒养的看门狗!”
扣肉冷笑,黑袍无风鼓荡:“吠够了?”他踏空而起,足下涟漪荡开千里星云,“小爷教教你——什么叫犬吠深巷中!”
少年掌心浮现青铜编钟虚影,屈指轻弹。
咚——
音波化作实质,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冻结。那玄甲将领长戟尚未举起,盔甲已裂成齑粉,露出布满佛经刺青的真容。
“金刚寺叛徒明嗔?”陈丽禅印大亮,身后浮现千手观音法相,“三年前你盗走《楞严咒》残卷,今日该还债了!”
三千木鱼应声浮空,每一只都迸发卍字金光。明嗔嘶吼着撕开胸甲,血肉中钻出七柄白骨降魔杵,却听扣肉嗤笑:“花里胡哨。”
黑影瞬移至敌将身后,犬齿咬住其脖颈时,鳞甲已覆满全身:“汪!”
血雨纷飞。
张玄踏着敌军尸骸跃上旗舰甲板,青炎在掌心凝成三尺剑锋。舱门洞开瞬间,腥风扑面——满舱皆是悬浮的青铜头颅,每个都刻着书院弟子名讳!
“小心幻阵!”吴妍的喝声穿透云霄。
张玄剑势陡转,一招「白虹贯日」直刺中枢。剑光所及处,头颅接连爆裂,却有一尊黑佛自血雾中显现,掌心托着枚血色木鱼。
“此物名唤因果槌。”黑佛声如闷雷,“敲一下,便有一名书院弟子魂飞魄散。”
木槌高举的刹那,陈丽禅印炸裂金光。
“你敲啊!”她七窍溢血,身后观音法相却愈发凝实,“敲一下,我便超度你十世轮回!”
星穹震颤。
扣肉化作百丈巨犬,一口咬碎半支舰队;吴妍以罗盘碎片布下周天星斗阵,困住敌军退路。张玄剑锋抵住黑佛眉心时,青铜右臂突然浮现娲皇图腾。
“原来是你……”黑佛瞳孔骤缩,“当年补天遗族居然还有……”
青炎暴涨,剑锋贯穿佛首。血色木鱼坠落的瞬间,张玄听见识海中响起沧桑女声:
「以青铜血为引,可开归墟通路。」
残破旗舰轰然炸裂,九曜锁链寸寸崩断。陈丽踉跄落地时,扣肉已恢复少年模样,懒洋洋抛接着一枚暗盟令牌:“喏,战利品。”
令牌背面,赫然刻着:
「蓝星防御倒计时——71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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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