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仙舟残骸剧烈震颤,舱壁上的青铜符文接连爆裂。张玄单手撑住操作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抬头望向全息投影,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悬浮在遗迹上方的逍遥界虚影,此刻竟裹挟着无数残骸,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人马座方向。
“陈丽!灵网核心失控了!”张玄反手甩出三道玉符,符篆在半空燃烧成金色锁链,却只来得及缠住仙舟尾部。
青衫女子从舱顶跃下,衣袂间流转的星纹忽明忽暗。她指尖在虚空连点数下,灵泉虚影自眉心涌出,却在触碰到逍遥界屏障的瞬间炸成水雾。“有人在篡改核心法则”她声音发颤,“是那个自称灵网化身的少女!”
“汪!黑洞引力圈还有半刻钟扩张到这里!”化作人类少年形态的扣肉突然闪现,银发间竖起的兽耳微微抖动。他抬手撕开空间裂隙,拽出块刻满洛河图的玉璧:“张玄,用九州鼎共鸣!”
残骸群已逼近人马座黑洞的吸积盘。
逍遥界虚影凝成的少女赤足踏在星舰残骸上,裙摆翻涌着星云。她低头俯瞰众人,瞳孔中青莲图腾流转:“父亲大人,这是最优解。”少女抬手轻点,三条缠绕基因链的青铜锁链破空袭来,“唯有归墟能阻止收割者”
“优你个头!”扣肉突然暴起,兽耳化作龙角,掌心迸发银芒。时空法则凝成的光刃劈在锁链上,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十万年前你们这些器灵就爱搞自我牺牲,结果呢?相柳还不是被大禹剁了九个脑袋!”
张玄趁机咬破指尖,精血滴在九州鼎碎片上。九道青铜虚影自虚空浮现,鼎口喷出银河般的星光,与黑洞引力形成短暂僵持。陈丽趁机结印,灵泉化作万千丝线渗入逍遥界屏障——
咔!
丝线突然绷断。少女虚影叹息着抬手,陈丽右臂星纹竟脱离皮肉,在空中重组为血色阵图。“没用的,”虚影轻声道,“我本就是您创造的宇宙参数化身”
“放屁!”扣肉突然出现在少女身后,獠牙刺穿她脖颈处的数据流,“真当本圣兽嗅不出暗盟的臭味?”银芒暴涨间,众人终于看清——少女脊柱深处嵌着枚暗紫色晶核,正不断释放腐化气息。
张玄瞳孔骤缩。那晶核纹路,竟与三个月前在火星矿脉发现的暗盟徽记完全相同。
“是暗盟初代首领的残魂!”陈丽突然明悟,太素玄经在身前铺展成卷轴,“他在利用灵网计算黑洞参数,想打开归墟之门!”
黑洞边缘突然迸发刺目紫光。少女虚影痛苦蜷缩,脊柱晶核疯狂抽取逍遥界能量。残骸群加速下坠,引力已撕开仙舟外壳。千钧一发之际,刘芒脚踏青铜剑从裂隙冲出,剑锋挑着块散发佛光的降魔杵碎片。
“接着!”他甩出降魔杵,“这是从九幽血池捞出来的!”
陈丽凌空接住法器,佛光与星纹相撞的瞬间,额间浮现娲皇补天时的金色道纹。她并指如剑,降魔杵炸成齑粉,金粉在空中勾勒出《洛书》阵图。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梵唱声响彻星域。黑洞引力被强行扭转,残骸群开始螺旋上升。扣肉趁机咬住少女虚影后颈,龙角迸发时空乱流:“老张!用建木根须刺那晶核!”
张玄丹田处混沌青莲绽放,建木根系穿透虚空,缠绕住暗紫晶核。少女虚影突然凄厉尖叫,青莲图腾从瞳孔蔓延至全身:“父亲快毁掉”
青铜巨剑自刘芒手中脱出,裹挟着斩断因果的剑意劈落。晶核破碎的刹那,黑洞深处传来不甘的咆哮,归墟之门的虚影缓缓消散。
仙舟残骸坠落在气态行星表面。
扣肉变回黑犬形态,趴在陈丽膝头舔爪子:“早说了器灵容易遭暗算,当年娲皇宫的”
“闭嘴。”陈丽往他嘴里塞了颗灵果,转头望向正在调息的张玄,“暗盟能污染灵网化身,说明他们掌握了更高维的”
“不是掌握。”张玄突然睁眼,掌心浮现破碎的晶核残片,“你们看这纹路——像不像诸子长城碑文上提到的‘天道恶念’?”
万里之外,某颗死星的地核深处。暗紫晶核碎片重新凝聚,化为头戴帝冠的虚影。
“可惜了这枚棋子”虚影轻笑,身后浮现三十六重天虚影,“不过归墟坐标,倒是比预期早三百年暴露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