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北隅,原本郁郁葱葱的灵植忽如秋叶凋零。张玄立于田埂之上,五指捏诀,一缕混沌星典的灵力探入地脉,却似泥牛入海,转瞬被吞噬殆尽。陈丽蹲下身,指尖轻触焦土,辅助系统光幕骤亮:“灵脉枯竭速度异常,地下有东西在蚕食能量!”
话音未落,地面陡然震颤。一团暗金色沙暴自地底喷涌,所过之处灵稻尽数枯萎,叶片化作齑粉簌簌飘落。沙尘中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三条丈许长的赤鳞沙虫破土而出,口器如绞盘旋转,利齿间幽蓝毒雾翻涌。
“是吞灵沙蚣!”远处传来清喝。但见一灰袍老者踏风而来,腰间葫芦叮咚作响,正是云游至此的蓬莱散修——陆九渊。他并指如剑,三枚青铜符箓激射而出:“此虫生于归墟秽气,毒雾能腐化万物,速退!”
符箓炸开青芒,毒雾稍滞。张玄却逆风而上,混沌星典在掌心凝成光剑,剑锋流转《沧海剑诀》的龙纹:“陈丽护住灵田根基,扣肉盯死地脉异动!”黑犬低吼应和,额间息壤纹路泛红,四爪深陷土中,竟将逸散的灵气强行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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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沙蚣巨尾横扫,掀起十丈沙浪。张玄纵身跃起,光剑劈开毒雾,却在鳞甲上迸溅火星。陆九渊拂尘一甩,九宫八卦阵平地而起:“此虫甲壳掺了星陨铁,需破其七寸!”
陈丽十指翻飞,灵田系统全开。一株株噬金藤破土疯长,缠住沙蚣后足。趁其挣扎之际,张玄剑势突变,沧海龙影自剑锋腾跃,直刺虫腹青斑。腥臭血雨泼洒,沙蚣痛极狂舞,尾部毒针如暴雨倾泻。
“小心!”陈丽甩出灵丝捆住张玄腰身,千钧一发将他拽回阵中。毒针钉入地面,竟腐蚀出丈深坑洞。扣肉忽仰天长啸,犬吠化作音波震荡,地底传来连绵爆响——又有五条沙蚣破土而出!
陆九渊面色骤变,葫芦中飞出七十二柄桃木剑:“七星锁妖阵,起!”剑阵如网罩下,却见沙蚣口吐黑沙,桃木剑顷刻锈蚀崩解。陈丽额角沁汗,灵田光幕警报频闪:“它们在下灵脉转化空间之力,必须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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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抹去唇角血渍,龙雀纹身自右臂浮现。丹田内反物质星云剧烈旋转,光剑染上暗金流火:“陆前辈,替我争取三息!”
老者会意,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乾坤借法,巽风雷火!”飓风裹挟雷火扑向虫群,沙蚣甲壳噼啪炸裂。趁此间隙,张玄剑锋插入大地,混沌星典疯狂抽取灵田能量:“沧海归墟,龙魂镇岳!”
龙吟震彻云霄,剑光化作百丈苍龙虚影,衔住虫群直冲九霄。云层中电闪雷鸣,龙影与沙蚣纠缠撕咬,漫天血雨混着金鳞纷落。扣肉忽然跃至阵眼,额间息壤纹路迸射红光,坠落的虫血竟凝成赤色晶砂,簌簌落入灵田。
“这是…空间石结晶!”陈丽捧起晶砂,系统光幕数据瀑布般流淌:“沙蚣以灵脉为食,排泄物竟蕴含空间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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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陆九渊盯着晶砂若有所思:“《淮南子》载,女娲补天所用五色石,实为混沌初开时的空间本源。这些沙蚣…怕是有人用归墟秽气催生的傀儡。”
他自袖中取出一卷残破帛书,其上墨家机关图与星轨交织:“老朽云游至西域时,曾在楼兰古城地宫见过类似晶砂。彼处壁画显示,墨门巨子曾以空间石炼制‘芥子舟’,欲载众生避三十六重天灾劫”
话音戛然而止。天边忽现血色流星,冥河老祖的狞笑在众人识海炸响:“区区蝼蚁,也敢窥探天机?”威压如狱降下,陆九渊手中帛书自燃,老者七窍溢血踉跄跌倒。
扣肉猛然跃起,时空褶皱在利爪下撕裂。张玄挥剑斩断威压,陈丽催动灵田将众人传送至百里外。烟尘散尽,原处只剩深不见底的沙渊,隐隐传来万鬼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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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初上,灵田沙漠区已铺满赤色晶砂。陈丽将晶砂注入系统,光幕浮现立体星图:“每粒晶砂都是微缩空间锚点,若能集齐十万八千粒,或可重铸芥子舟!”
扣肉伏在张玄脚边,金瞳倒映星河。犬爪轻触晶砂,竟幻化出鲲鹏遨游星海的虚影。陆九渊吞服丹药调息,叹道:“冥河既现,大劫将至。老朽愿献上楼兰地宫残图,助诸位寻墨门遗舟。”
张玄摩挲龙雀纹身,反物质星云在丹田缓缓流转。夜风中,晶砂如萤火升腾,在苍穹拼出古老箴言:归墟非终点,星舟渡苍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