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齐飞远压着心慌脑袋向后一躲，接过他手里的高脚杯挡在两人面前，笑了笑，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红酒。
脑子里只想快点走。
周立见他又对自己着自己假笑，咽了口水，也仰头喝完了手里那杯红酒，视线却一直落在他脸上。
“周总，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齐飞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想赶紧离开这里就对了。
顺便在心里吐槽，红酒真的好难喝。
“注意安全。”周立看着他，眼里像有火燃烧一样，齐飞远看了一眼就匆忙转移视线飞快地逃出了酒店。
周立见他慌成那样，眯着眼睛坐在床边若有所思。
接触到外面的空气，齐飞远用力呼吸了几口气，自言自语道：“奇怪了，人家是个男人我紧张什么？心跳的这么快，高中校花表白心都没跳这么快……”
打车回了宿舍，齐飞远轻手轻脚开门上了床，闭着眼睛睡着前恍惚好像闻到周立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小齐？小齐？醒醒。”盛游站在床前推了好几下齐飞远的肩膀都不见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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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了，再不起床洗漱就要上班迟到了。
他伸出手刚要再推，齐飞远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顺带问了句：“游哥，几点了？”
“八点一十。”
“昨天那酒后劲也太大了，”齐飞远从床上下来穿了拖鞋慢吞吞往卫生间走，“就一杯喝的我现在都有点晕。”
“你昨天出去喝酒了？”盛游已经收拾完了，坐在自己床边等他。
“出去找个人，然后顺便喝了一杯，就一杯。”齐飞远在卫生间刷牙，口齿不清地说。
没一会儿他就洗漱完了，换了衣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一条信息，居然是周立发过来的，时间显示昨晚一点，内容是：想一个人想得睡不着。
齐飞远莫名心里轻轻一抽，觉得这话好肉麻。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发给他，难道是发错了？
他没回，但是脑子里又浮现出周立的脸和他肌肉紧实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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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发什么呆，再不走错过食堂的早餐了。”盛游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走，走吧。”齐飞远回过神来，用力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干净了。
吃过早餐，他上了三楼，坐在待客区的罗汉床上，脑袋还有些难受，总之一点精神没有。
手机响了，点开一看，是群里的消息，盛游发的。
大致内容就是母亲得了急病，现在要请假回家一段时间，接着就是老板亲自回了消息，准了。
盛游是公司手艺最好的师傅，在这里上班三年了，从没犯过错，几乎全公司的人提起他只有夸，老板对他更是赞不绝口。
齐飞远觉得有些闷，他走了，这下自己一个人更无聊了，三楼平时就没什么客人，这下回到宿舍也就他一个了，估计等盛游回来，自己可能都快开学了。
他想问问，但又觉得也不太方便，自己才来了多久对于人家的私事也不好打听太多，只能在心里盼望盛游母亲没事吧。
一上午都很无聊，中午在食堂吃了饭，回去宿舍的时候盛游已经走了，东西倒是没什么变化，齐飞远就觉得困，倒头就睡。
下午上班的时候总算清醒了很多，刚进公司，手机上就来了一条消息，王经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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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楼杨总办公室来。
齐飞远心里一紧，以为是自己试用期真的没过，因为今天是他试用最后一天，突然被老板找，除了打发他走，还能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就算真的要走，那也要冷静地走，先上去再说。
齐飞远坐电梯到四楼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了几秒，敲了门。
“进来。”是杨总的声音。
他推开门走进去，余光看到周立也坐在沙发上正和杨总一起四只眼睛看着他。
“周总好，杨总好，”齐飞远跟他们俩打了招呼，又看向杨总，“请问杨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坐，”杨总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小齐啊，你来公司几天了？”
“今天刚好一周，杨总。”齐飞远坐在他们两个人对面的小木凳子上。
“你觉得咱们公司怎么样？”杨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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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挺好的。”齐飞远说。
“嗯，王经理也给我说了，觉得你很不错，所以从明天起，你就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了，可以拓展自己的客户了。”杨总笑着说。
齐飞远深呼吸了一下，算是心里的小石头放下了，吓死了，还以为真的要被通知走人了。
“我做你的第一个客户，怎么样？”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周立突然说。
杨总一听立马陪笑道：“那肯定小齐的运气啊，好运，好运。”
“你觉得呢？”周立笑得意味不明两眼直勾勾看着齐飞远。
“挺好的，呵呵，”齐飞远干笑道：“谢谢周总。”心里觉得周立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倒是像在看猎物。
周立感觉自己这短短两天时间真的是魔怔了，只要见到齐飞远，不管他说什么，哪怕只是客套，包括他的假笑，都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高兴。
是不是身边主动送上门来的太多了，突然面对这样经不起撩拨还会不好意思的，他还真是感到很新鲜。
“我在你们公司订了一个八十几万的蒙古族的新娘头饰，你知道吗？”周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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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了。”齐飞远笑着说。
三楼基本就是这种贵的吓人的东西放在展览柜里，买的人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怪不得杨总这么客气地捧着周立，这个人哄好了以后大单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人家周总说了，以后这个单子就你来跟进，”杨总笑着搓了搓手，又给周立杯子添了点茶，“所以周总有什么事找你，你就跟王经理说一声就好了。”
“哦，好的杨总。”齐飞远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带周总去参观一下吧，一二三楼还有车间，都带着去看看，给详细介绍介绍。”杨总站起来了，指着齐飞远。
周立也站起来了，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是一件黑色衬衫和一条西裤，脚上穿着手工定制皮鞋，修长白皙的手随意地把领带扯下来，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那动作看起来居然好性感。
“小齐，帮周总拿着领带啊！”杨总还给他使了使眼色。
“哦，好好，”齐飞远回过神忙答应着，伸手去接周立手里的领带，“周总，我帮你拿吧。”
周立把领带放在他手里，抬手离开的时候手指还故意在他手心触了一下。
齐飞远立刻感觉有点痒，不知道是手心痒还是……心里痒，他身体一僵，拿着领带低着头快速往外走，低声说了句：“我去按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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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电梯口，看着上面一直在变的数字，心里一团乱，怀疑那个周立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更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对方可是个男人，身材又好长得又帅还很有钱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还会在这里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不可能。
齐飞远说服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电梯来了，周立站在他旁边，跟着一起上了电梯，齐飞远先按了三楼，两个人都没说话，但他能感觉到周立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周总，三楼是我们的展览区，”电梯门开了，齐飞远走在前边给他介绍，“这些东西都是师傅们手工制作的，有很多还得了奖，就比如这个鼻烟壶………”
周立倒是听的很认真，但眼睛基本都是在那些东西上扫一眼然后就移到齐飞远脸上了，他倒是明目张胆地看，齐飞远却是介绍了半小时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因为长这么大，从没被一个男人用这么直白赤｜裸裸地眼神盯着看过。
“周总，三楼差不多就是这些了，”齐飞远又假笑，“我们去二楼看看吧。”
“嗯。”周立说。
两个人坐电梯到了二楼，两个女同事看到周立几乎瞬间两眼放光，忙从收银台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热情地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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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们带周总看看，给他介绍一下，”齐飞远松了一口气，“我先上去喝口水。”
“去吧去吧，我们接待就行。”其中一个女孩说。
周立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确实他该嗓子有些累了，毕竟说了那么长时间，虽然自己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齐飞远上了电梯，周立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两个女孩见他没动，问道：“需要过那边看看吗？我们可以介绍。”
“看完了。”周立说，“你们不用管我，可以自己去忙了。”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失望地“哦”了一声就回去站在收银台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齐飞远坐电梯下来了，没想到周立就站在门口。
他吓了一跳，随后赶紧伸手拦住电梯门，“周总，进来吧，去一楼看看。”
周立没说话直接进去了，然后电梯门在两个女孩羡慕的目光中缓缓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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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很简单，就是个纯银卖场，饰品和一些手工编制的东西，还有一些纯银的茶壶茶具纯银水缸之类的，很快就看完了。
期间基本就是齐飞远在看产品，周立在看齐飞远，然后女同事在看周立。
齐飞远再次带着周立走进电梯，依旧是迎着同事羡慕的目光，到了负一层，他心里不由想：总算是最后一步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周总，这里是车间，上面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这些厉害的师傅做的，”齐飞远隔着玻璃指了指里面正在低头忙碌的师傅们，“还有一位手艺特别特别好的师傅，他家里有事请假了。”
“我能请你吃饭吗？”周立看着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啊？”齐飞远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今天陪我这么长时间，”周立勾着嘴角，“我理所应当请你吃饭，把你喂饱。”
齐飞远觉得自己又多想了，可那句“把你喂饱”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