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神医谷的弟子,大家都很客气。
沈老先生笑道:“许姑娘交友广泛,身边的人都是人中豪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见许姑娘自己也是个不错的。”
“确实,许老板有胆识有魄力,为人爽快。”肖子君在一边坐下,陪客聊天。
沈小小眼睛一会看看王公子,一会看看肖公子,再看看自己的未哥哥,别说,这小院虽然寒碜,但这男的个顶个的帅,而且还都不是一个类型,王公子俊俏活泼少年郎,肖公子风光霁月,而自己的未哥哥长相是其中最好的,只是面上过于冷酷了,是一朵难摘的高岭之花。
这套没白来。
许宝乐在厨房串羊肉串,周红英在烧炭火,她已经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待会许里正他们的人来闹完事,就可以开饭了。
“许宝乐,你给我出来,许宝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别躲在里面,你这个黑心奸商,闹出人命来了就躲在屋里不出来。”
来了。
许宝乐放下手里的活,还去洗了个手。
杨青未见人没有丝毫慌张的走过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在场的都是人精,看许宝乐的样子,知道稳得住,只有宝树人小孩不会看人脸色揣摩事情,他赶紧跑向姐姐:“姐姐,外面好像是许里正。”
“没事。”宝乐安抚了下弟弟,“王公子、肖公子麻烦帮我照顾下客人,我去处理下。”
然后笑着飘走了。
沈老先生摸着胡子点头,有大家风范。
沈小小一看有热闹看,也坐不住了,怕爷爷骂,她眼珠子一转,站起身说:“爷爷,我带小环去看看,小环会点拳脚,万一有什么事,我们还能帮许老板一把。”
沈老先生点点头,“去吧,你看热闹离远点,别待会打到你。”
“知道了,爷爷。”沈小小也不嫌地脏了,三步两步就跑到了门口,站在许宝乐后面探着脑袋津津有味的看着外面。
只见地上放着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个人,面色惨白,胸口都看不到呼吸。
这是出人命了?
天,这热闹大了。
然后一个站着的中年男子一脸厌恶的站出来,对着许宝乐破口大骂:“许宝乐,我就说你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一个姑娘家,天天搞这搞那,还搞作坊,现在搞出人命来了,你说怎么办?”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作坊那边帮着抬过来的几个村里人,还不断地有闻讯赶过来的人,老王在安抚了干活的人安排好事情后,也跟了过来。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二子旁边的,大家都在埋头干活,只知道二子在上面搭架子突然就掉了下来,照理说,这些事情对于二子来说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做了多少年了,身上也绑了绳子,不该发生这种意外。
而且更离谱的是,人掉下来,他们过去扶时,竟然就直接没气了。
还没想着怎么处理,许里正就恰好这个时候来了,来找二子有事。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老王觉得事情蹊跷,跟着一起过来。
许宝乐毫不畏惧,她先去看了看二子,确定二子没事后,站起身来,走到许里正面前:“什么怎么办,我做什么了?”
许里正大声呵斥:“你还有脸问你怎么了,要不是你二子会死吗?你,你,还有你们几个,把二子抬起来,现在二子都没气了,这个女人还这么嚣张,一脸的不知悔改,你们把人抬到里面去,我们找里面的几位先生评评理,一条人命,我看你要怎么抵赖。”
被点到的都是许里正的本家小伙子,一听这话,那还得了,虽然平时他们也不把二子当回事,但人都死了,这个许宝乐还是这个态度,简直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几个人一把抬起木板,气势汹汹的把二子抬进门去,小环吓的赶紧把自家小姐拉到旁边,好险没有被这群野蛮人给撞到。
许宝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跟在后面一起进去。
“各位先生,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是许家村的里正。”许里正一进去就换了副面孔,痛哭流涕的往地上一跪。
“这个许宝乐,仗着自己挣了点钱,横行乡里,不把我们这些穷人的命当命,这个担架上躺着的是我妹子的儿子,我的亲侄子,今天在她的作坊工地上做事,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死了,许宝乐不管不问,还在这里待客,连面都没有露,我那可怜的妹子啊,为了这个孩子被夫家休回家,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人就这样没了,以后可怎么过啊。”
在场的人本以为只是些小纠纷,没想到竟然出了人命,这就不是小事了,院长开始在心里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跟过来,摊上这么个烦心事。
所以收弟子还是得先看好出身门第,不能只看天赋,门第好家世好的确实要少很多麻烦。
贫贱夫妻百事哀,师徒也是这样。像许宝树这样的,若是他姐姐真跟这个里正说的那样,那以后就是一个大拖累,而且看这孩子还非常的依赖他的姐姐。
万一这个姐姐有什么所图,那沈老先生以后都要成为她的踏脚石。
别的事出点银子摆平还好摆平,这出了人命,眼前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不知道沈老愿不愿意为这个弟子破例管了。
沈老沉着脸没说话,杨青未跟沈先生都起身,心腹上前检查了下躺在地上的人。
上前禀告道:“人确实没了呼吸,但身上只有轻微擦伤,很奇怪,不像是摔死的。”
“怎么不是摔死的,刚才那么多人看着的,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出门,我这侄子身体好的很,从来没有头痛脑热的,就摔了那一下,我看你们就是一丘之貉,想包庇许宝乐是吧,告诉你们,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
“你怎么看。”杨青未问。
心腹沉吟了一下:“如果不是先天的疾病,有可能是中毒,但用毒这块小的不擅长。”
“放屁。”跪在地上的许里正义愤填膺的站起来,“我家二子一个穷的连饭都吃不饱的人,谁会给他下毒?这毒都比他的命贵。”